不論孝帝在位期間德行口碑如何,他總歸是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
皇帝駕崩,國行大喪,近支宗室三年之,遠支宗室及在京的王公大臣一年之,皆不許舉辦宴會,更不許嫁娶生子。
在這期間要是有誰違反了祖制規定,那是怎麼安罪名都不為過的。
誠然,以往在國喪期間捅出簍子的王公大臣也是有的,且若真有出事兒的,很多也都可以睜一眼閉一眼地糊弄過去,但是沈令儀知道,陸晏廷不行。
如今新帝剛登基,座下龍椅都還沒坐穩呢,陸晏廷為當朝首輔,若是知法犯法,豈不是要鬧出大子?
沈令儀想著想著背后就生出一片冷汗。
是從來都不嫌命長的,非常珍惜自己脖子上的這顆腦袋。
然而,當男人俯抱住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上的變化。
沈令儀如臨大敵,撐著手臂不讓他得逞,僵持之下,反倒換來了陸晏廷的一聲輕笑。
沈令儀當即又又惱,氣得抬起就往他的小腹上踹。
“你笑什麼!”
“你這幺小的膽子,當時是怎麼給昭元接生的?”陸晏廷說歸說,手上卻也沒閑著。
男人撥人的那點功夫在上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了,沈令儀又是食髓知味,三兩下就被他折騰得屏不住呼吸了。
“這……和生孩子又不一樣!”
沈令儀覺得自己已經被他分了兩半,一半抵死不從,一半迎還拒。
陸晏廷趁機分了神去看。
小人臉上黛未施,但那張致好看的臉全印在朦朧的燈燭中,再被那嫣紅的錦被一襯,得仿佛一皎白的明月,奪人心魂。
“哪里不一樣?”陸晏廷其實最開始倒是真想忍的,偏偏方才那一腳踹得不好,好像一簇火,直接點了這些天堆在他心頭的那一叢干柴。
“陸……唔……”
小人惱怒的抱怨聲從黏兒著的嗓子里溢出,卻是直接變了滴滴的輕喚。
沈令儀一直都是知道他在這件事上的花樣子多,而且更知道只要認認真真喊停,男人一定會乖乖收手,但是偏偏,就是抵抗不了……
“你若不想要,我就停了。”
更可惡的是,這男人貫會得了便宜還賣乖,事到臨頭,還要假模假樣地問這麼一句,仿佛顯得自己有多君子一樣。
沈令儀這會兒衫都被上這頭狼給退盡了,乍一聽他竟然還開口說這樣的話,惱得當即就紅了眼。
可是自己的子又太過誠實,陸晏廷徘徊在耳畔的才剛剛上的角,就下意識張開了。
“要不要,皎皎?”
男人仿佛一團火,心里全是混蛋般的氣焰。
可是這樣死人的話讓怎麼說得出口?
沈令儀惱得用紅彤彤的雙眼去瞪他,如青蔥一般的雙手狠狠地撓在了男人寬厚的背上。
沈令儀只覺整個人如同一只被拋至浪尖的扁舟,搖搖墜,生不如死。
“陸晏廷!”這下,小人是真的被哭了,滾燙的淚滴在男人頃灑在前的發上。
“噓,乖的……”不敢再鬧的男人總算收了勁,緩緩地擁著人一聲一聲細細地哄著,“給你的,乖……”
那天晚上,初冬的寒意乍見端倪,夜風生冷,稍稍一吹似就能讓人凍到骨頭里去。
可竹院屋的架子床上卻熱得讓人不上氣,哭聲、罵聲、聲混在一起,一整個晚上,屋子里就仿佛是一池被煮沸了的春水,搖曳生波,晃晃,綿延不息……
第二天整個上午,風荷居的大門都是閉的,里面安安靜靜的半點聲音都沒有。
阿念和小笙這兩日一直得閑沒有課,空余時間就很多。
兩個小家伙本想著爹爹終于回來了,今日可以讓他帶著他們玩了,結果用早膳的時候姐弟倆就沒看到自家的爹娘。
兩人齊齊跑去問知春,知春說爺和夫人還在睡,早膳不用了。
姐弟倆有些失,但也是乖巧得跟著丫鬟們回了南屏苑,等著自家爹娘起再說。
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午膳。
小笙終于坐不住了,拉完了飯以后就拉住阿念問,“阿姐,你說爹爹會不會只帶著娘一個人出去玩了,把我們留在家里?”
阿念皺著眉,想了想以后也開始有些不確定了,“我……不知道。”
“哼!”小笙不有點生氣,又很失,“爹爹怎麼這樣,都不管我們!”
在這件事上,阿念難得向著弟弟。
畢竟和弟弟真的等了一個上午了,按說大人睡覺也沒有睡這麼久的,他們說不定真的早就不在屋子里。
這樣一想,阿念不由看了看正在收拾碗筷的慕荷,然后拉住小笙悄悄地和他說,“我們去風荷居看看吧。”
小笙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于是,兩抹小小的影就這樣躡手躡腳地從丫鬟們的眼皮子底下溜出了南屏苑,一路跑向了風荷居。
這大中午的,日頭正好,暖明,可是風荷居的門窗卻依然全都閉著。
小笙裝腔作勢地背著手繞了小院一圈,然后走到正對門站著的阿念面前,清了清嗓子道,“阿姐,你來吧。”
阿念看了弟弟一眼卻不為所,心里難得打起了鼓。
“阿姐,是你說要來看一看的。”小笙見阿姐臨了竟然想反悔,便不依不饒地拉著的手把直往前拽。
“可是你是男子漢啊!”阿念不是不會耍賴,只是很耍賴而已,“男子漢大丈夫,這種時候怎麼可以退?”
小笙一愣,忽然覺得阿姐說的有道理,可約卻又覺得不太對。
但是他們人都已經來了,小笙便是心一橫,松開了阿念的手以后沖吸了吸鼻子,皺著眉道,“那我去推門,你先進。”
擅闖主屋,對他們兩個小輩來說也是天大的事,萬一屋子里真的有人,小笙覺得一頓板子肯定是躲不掉的。
所以,姐弟齊心,要挨罰就必須一起挨。
見阿念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小笙于是深吸了一口氣來到了門前。
阿念只見他雙手叉腰,抬起右,然后使出了渾的力氣往門上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