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剛把事兒代完,陸晏廷已經站定在了風荷居的院門前。
見陸晏廷不走了,趙媽媽便識趣地止了步,最后說道,“除了牙婆子的事之外,今日其他倒都是井井有條的,莊先生的課姐兒哥兒也很喜歡,下午的時候薛統領來教哥兒騎馬,姐兒倒是也想去的,夫人沒讓。”
聽趙媽媽細細說完府中一日的瑣事后,陸晏廷方才提起擺往院子里走去。
屋今日倒是安安靜靜的,陸晏廷進到里屋才發現姐弟倆正窩在羅漢床上翻花繩玩,沈令儀則舉著一本不知是什麼的冊子歪在一旁,就著燭火細細地看著。
屋的圓桌旁,知春和喜鳶正頭挨著頭坐在一起,也不知道對著個偌大的竹籃子在整理些什麼。
一屋子人,還是小笙最先發現站在了門口的首輔大人。
“爹!”
小家伙洪亮一喊,也不顧大紅的花繩這會兒剛轉到他的手上,張開乎乎的雙臂就想讓他抱。
陸晏廷走過去輕輕松松將他抱起,笑著問,“今日有沒有好好學騎馬?”
“有!”小笙連連點頭,咧出了一排齊齊的小貝齒,開心地說,“阿姐可羨慕我了,也想要大馬!”
姐弟倆雖私下時不時有斗小吵,但是真的好的。
小笙知道阿念羨慕自己,見了陸晏廷張就幫問開了,“爹,阿姐也能學騎馬嗎?”
陸晏廷笑著將小笙放在了羅漢床上,一邊著小家伙的頭頂一邊看向了阿念道,“我們阿念現在學騎馬還早了些,你和弟弟不一樣,弟弟耐摔,可阿念是孩子,貴的。”
陸晏廷話音剛落,就遭了沈令儀的一記白眼。
但首輔大人卻尤不自知般對著兒繼續“胡鄒”,“不過雖然馬兒沒有,但你可以問爹爹要另外一樣想要的東西。”
“真的嗎?”小阿念本是有些失落的,聞言便是立刻來了神,半跪在矮幾邊仰著頭看陸晏廷。
陸晏廷見這般懂事又欣喜的模樣心里就全了,連連沖阿念招了招手。
阿念于是“噌”一下站起,然后竄進了陸晏廷的臂彎中。
“什麼都可以嗎?”阿念聲氣地問。
陸晏廷點點頭,“只要是沒有危險的東西,就都可以。”
“那……我想要一只小狗,白的,黑眼睛。”阿念小心翼翼地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然后還出手圈住了陸晏廷的脖子,附在他耳邊小聲嘀咕道,“我和弟弟以前也想養小狗,阿娘不同意。”
“這有什麼難?”陸晏廷聞言就笑,“明兒我就讓人去給你找只白的小狗,你阿娘這里不用管,爹爹允你養它,你就可以養它。”
就這樣,姐弟倆在一陣歡呼雀躍中被知春和喜鳶帶回了南屏苑。
沈令儀直到孩子們走了才重重地將手中的冊子擱在矮幾上,直起了腰瞪著陸晏廷道,“我倒要看看,這麼慣著他們,你以后要怎麼幫他倆摘星星!”
陸晏廷一邊松開了腰帶一邊悶著笑,往凈房走的時候還不忘輕飄飄地睨了一眼沈令儀,故作深沉道,“還不跟上?”
沈令儀咬了咬牙,掙扎了一下以后還是下了羅漢床,從柜里拿出了一套常服,轉也跟了進去。
想當年剛進竹院沒多久就伺候起了陸晏廷的食起居,日子一長,男人素日里的那些小習慣便記得一清二楚了。
他回府,哪怕是了也定是要先更的,了臉和手,換了家里慣穿的輕便的布鞋以后,陸晏廷才會讓人擺膳。
通常況下,這些瑣事不過眨眼即可收拾完,可今日沈令儀剛踏進凈房,手腕便被男人捉住,整個人直接就被圈進了男人的懷中。
陸晏廷上的服微敞,出里面的中,隔著那一層薄薄的料,的起伏能明顯的覺到男人健碩英的理。
“陸晏廷!”低著頭不敢看他,只能很被地在他臂彎中掙扎,“你放開我先……”
可男人卻無視著的微抗,只傾了將下顎抵在不堪重力的肩窩,開口問,“昨晚睡的好不好?”
噴薄而出的灼熱氣息跟隨著陸晏廷說出的字落在了脖頸間跳的脈搏上。
他們早就是屬于彼此的人,哪怕時隔四年之久,沈令儀卻依然清楚陸晏廷在私的驅使下會向拋出怎樣的餌。
昨晚的按兵不本就不是什麼溫脈脈的心,而是這個男人肆意蓄謀的一場圍剿,他想麻木的心智,亦想啃食的骨……
沈令儀幾乎是條件反一般地想在男人面前轉而逃,但是永遠快不過陸晏廷,眨眼間,整個人已經被陸晏廷抵在了的石墻上。
熱意游走,鋪天蓋地。
春的席卷仿佛是涌的汐,沈令儀覺得自己就是巨川上的一葉扁舟,是起是伏完全由陸晏廷這個撐船人說了算。
可是那久違的、悉的覆滅卻很快讓沈令儀殫竭力了。
時隔四年,除了欠陸晏廷諸多的解釋之外,還欠了他的那些貪得無厭之,如今這些全都一即發,他追的了,幾乎完全就不給沈令儀息的機會……
夜徹底沉下來的時候,風荷居凈房里的靜才漸漸輕下去。
沈令儀被陸晏廷橫抱出凈房時,整個人都了力,連抬一下眼皮子都懶得。
只覺得渾仿佛被一輛超載的馬車給輾過了一般,三魂七魄散了不說,所有的骨頭還都挪了位。
但也是知道這一茬本躲不過去,昨兒晚上陸晏廷看著安分,不過是假象而已,之前他在這件事上就有些不知饜足,沈令儀知道,所以方才幾乎是由著他胡鬧。
因為要是反抗了,只怕陸晏廷會更起勁,更變本加厲地折騰人。
覺到被陸晏廷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榻上,沈令儀終于懶懶地睜開了眼,瞪著他道,“之前還想著要和你說事兒呢,現在我什麼都不想做了。”
陸晏廷悶著笑,清了清嗓子問,“那不,我這會兒還沒吃晚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墊兩口肚子?”
男人說著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滿臉紅的小人,然后俯下湊在耳畔輕聲說道,“吃飽了,一會兒才有力氣再干活。”
沈令儀氣得差點罵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以后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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