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若是方才其他任何時候，沈令儀覺得都能義正言辭地和面前的男人辯一辯。

孩子是誰的，這話簡直明知故問，還能是誰的，又應該是誰的！

可眼下，衫不整地半靠在他的懷中，呼吸起伏間，沈令儀甚至可以覺到自己前的正似有似無地抵在陸晏廷的前。

男人沉浮的氣息拂過的，沈令儀一個激靈屏住呼吸，渾仿佛一汪被吹開了的池水，褶皺多。

窗外起了風，秋風染涼，實屬不，也不知這風荷居里的哪扇窗戶沒有關，被風吹得噼里啪啦一陣響。

但再響，也響不過沈令儀慌不已的心跳聲。

屋里分明著涼風，但渾上下卻燙得好像煨了火，子下意識想躲，無奈卻是退無可退。

陸晏廷只問了問題，但好像完全不等回答，此時此刻，男人的注意力全在的上。

那結了薄繭的指骨捻住的，本意是帶著不悅的控制，可轉而又變了挑逗試的。

春朦下，沈令儀的被他得嫣紅微腫，沾了水的雙眸更是迷恍恍的人心魄。

可就在陸晏廷差點俯下的時候，一記痛由指尖傳來，十指連心，沈令儀這一口，咬得使了狠勁！

齒間有腥味散開，迷的在這一刻也慢慢消淡。

陸晏廷從小人的口中回了手，然后慢條斯理地將被咬破的手指放了自己的口中。

這舉本只是下意識的，但偏偏男人做的曖昧，意不言而喻，讓沈令儀的臉一下子越發的滾燙生紅。

“孩子的事你不說我也知道，皎皎，你素來不會騙人，你這雙眼睛瞞不過我。”陸晏廷說著便用力地住了想閃躲的手腕，卻聽得小人一陣吃痛的驚呼。

陸晏廷一愣，話也顧不得說，翻手就掀開了沈令儀的袖。

小人雙手手腕上明顯有兩道深淺不一的痕，好在并未泛起淤青。

“怎麼回事？”男人蹙眉，沉聲問道。

沈令儀掙扎著想手，咬著不說話。

陸晏廷覺得自己憋了一日的好耐心在這一刻已經消耗殆盡了。

“呵，不，方才這話我也是說錯了，什麼騙不了人，不，沈令儀，你是天底下最沒有心最冷的騙子！”

可陸晏廷惱歸惱，握著沈令儀手腕的手還是松開了。

沈令儀這會兒也在氣頭上，不僅沒有察覺到陸晏廷心細的舉，開口的聲音甚至比陸晏廷的還敞亮。

“對啊，我就是騙子，從一開我接近你就是帶著目的的，我想讓你給我阿爹他們特赦，我不想在穆王府委做丫鬟低三下四仰仗別人鼻息度日，我就是騙了你！”

“是啊，不止騙了我的人，還騙了我的畫！”

看著突然變得咄咄人的小人，陸晏廷也是氣瘋了，反手就拉開了一旁矮柜的屜，從里面拿出一疊畫紙摔在了沈令儀的面前。

一張張一幅幅，都是這幾年親手給羅誠讓羅誠幫著去轉賣的。

證確鑿，沈令儀本沒法抵賴，別人或許看不出這些畫的真假，但是在陸晏廷面前，沈令儀瞬間被打回原形。

可也有滿腹的不甘和不滿，聞言便抓起了面前那厚厚的一疊畫紙反手甩在了陸晏廷的上。

“若不是這些畫，若不是羅誠貪心，今日我也不會被你抓回竹院！”

沈令儀當下真是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但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了，和孩子們被逮了個正著，有可能就此天天不應，地地不靈，還能有什麼比眼下更糟糕的呢？

沈令儀覺得就算忍不發，再端出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只怕也是無濟于事的，與其這樣，不如痛痛快快地發一通火！

“你就是這麼想的？”陸晏廷也不是沒見過小人發脾氣，可沈令儀這樣撒潑，在他的記憶中倒是沒有的。

“不然呢？”但沈令儀今天也算是豁出去了，聞言只扯開了上蓋著的薄被，盤直起了腰，雙手叉環于前，一臉“你能奈我何”的模樣冷笑道，“是，我知道，我的賣契還在你手中，要殺要剮，隨便你！”

“呵，呵呵！”結果陸晏廷聞言也跟著冷笑起來，“我要殺你做什麼，要下手，我也應該是對那兩個孩子下手啊。”

陸晏廷話音剛落，沈令儀臉上那才揚起的驕縱之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你……陸晏廷，你要做什麼！”

眼看小人眼中閃過了一顯而易見的慌，陸晏廷整個人便往后靠了靠，然后慢條斯理道，“打蛇打七寸，擒賊先擒王，皎皎，我知道，你不怕死，更何況我要你這條命有何用？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你敢！你……你為朝廷命草菅人命是要被腰斬之刑的！”

只可惜沈令儀這話喊得毫無底氣，真太清楚陸晏廷的為人了，這個男人，才是真的沒有心！

“所以我再問你一遍，這兩個孩子，是誰的？”本就是嚇唬，那些傷人的狠話，陸晏廷還是沒有再重復。

“你管是誰的，反正不是你的！”沈令儀被他氣得口發悶，著氣抬眼瞪他。

“很好，你不準備說是不是？”縱使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但在沈令儀沒有親口承認以前，陸晏廷還是不敢太過于飄飄然，“你不說，那我就只能把孩子們送去教坊司了。”

“陸晏廷！”沈令儀看不出男人這一說辭的真假，眼見陸晏廷起了像是要走，猛得一把就拽住了他袖，“你敢！”

看著沈令儀瑟瑟發抖的模樣，陸晏廷更是氣冥頑不化。

但是小人能忍是真的，陸晏廷相信，只要自己不發狠將兩個孩子的份說出來，只怕就能一直裝傻和他兜圈子。

可這四年，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如今終于把找回至邊，陸晏廷是絕對不會給這個退和逃避的機會的。

“我憑什麼不可以，這兩個孩子跟我有關系？”陸晏廷于是居高臨下，字字咄咄人。

沈令儀只知他子狠絕冷冷意，就怕他會言出必行，當下只能著頭皮道，“孩子是我一個人的，他倆沒爹，是我在離開你以后遇人不淑，錯信了……”

小人剩下的那些胡編造的話，全被陸晏廷封在了齒間，呼吸纏之際，沈令儀的子直接就在了那一彎悉的懷抱中。

可纏綿之下，男人還不忘咬牙切齒地低聲咒罵道，“沈令儀，我看，你真當我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