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十洲瞇眼看向這個強忍笑意的人，寸寸目明明是毫無波瀾的，卻好像要將人凌遲。

應舒不寒而栗。

他突然一笑，溫扯過應舒前襟裝飾的蝴蝶結，眼底都是殘忍，“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應舒不控的撲進他懷里，求饒道，“我不是故意那麼看你的…”

看為了活命這麼沒骨氣，厲十洲手指玩味挲纖細的脖頸。

大掌下的應舒，像只瑟瑟發抖的小兔，一也不敢。

男人傾附耳，眸晦暗不明，“講這些，晚了。”

應舒剛想辯解，嘭的一聲，就被厲十洲丟了出去。

“啊！”

床上男失聲尖。

應舒視線上抬，看見厲柏林和應笙到驚嚇的臉。

后面厲十洲還出一只手，作惡的握住的腳踝。

嚇得踢掉，抵住柜，靜下心神，冷冷看向床上糾纏的兩人。

“應笙，你糾纏我丈夫，你還要臉嗎？”

“柏林哥哥都不要你了，你端著個大房的樣子干什麼？”

應笙親昵著厲柏林，語氣膩得發嗲。

“還是說，你怕下場跟你媽媽一樣，不人不鬼在應家茍且生？”

“不管你媽現在多寵，你都是個私生！”

應舒冷言回敬，眼底嘲諷一片。

突然，覺自己擺被一扯，那只手又出來，慢慢往上探去。

及敏.地帶，應舒站都站不穩，在柜上，面紅，極力平穩氣息。

一邊講，一邊想把那只手回去。

“別忘了我們兩家聯姻的條件，厲家不娶私生。”

應笙的表開始扭曲，私生這個事永遠是越不過去的坎。

“你要是還不走，我現在就帶你去見父親。”

“一家人，吵什麼吵！”

一道嚴厲的聲音從外面響起，應太太扶著應西山，兩個人從外面進來。

應笙頓時哭著撲進媽媽懷里，“媽，我是真心喜歡柏林！”

“柏林哥哥的心都在我這，就算是娶了姐姐，姐姐也不會幸福的。”

應夫人心疼摟住自己兒，開始賣慘，“咱們娘倆命不好，是媽對不起你！”

這話極大的刺激了厲柏林，他指著應舒怒罵，“你還敢欺負笙笙，我告訴你，我死都不會跟你這種木頭結婚！”

應西山費盡心思就是想讓應舒留住厲柏林，聞言驚怒，抄起一旁的花瓶砸向。

“廢，這婚事要是黃了，你跟你媽都別想活！”

碎片四濺，后背洇出漬，應舒疼得兩眼一黑。

可察覺到柜有響，只能死死按住。

“我就是厲柏林的妻子，這輩子都是，兩家定下的約定，改不了！”

為了母親能不被他們待，無論如何都要做厲柏林的妻子！

“算了柏林。”

應夫人也不好鬧大，以退為進，

“老一輩的規矩不能改，笙兒喜歡你，就這麼跟著你也可以。”

名分什麼的哪有那麼重要，只要熬出頭，還有什麼得不到的。

“那豈不是委屈了笙兒！”

厲柏林被捧到這個高度，整個人都飄了，“可是家規在前，再說了，舒兒不肯讓。”

應夫人狀似擔心的挽住應西山，“老頭子，你說句話啊。”

他們全家的榮華富貴還指從厲柏林手里出來呢。

“跪下給柏林道歉！做正房就該有正房的肚量！”應西山怒喝。

應舒看向這一個個吃人的臉，想起了那格溫和卻下場極慘的母親。

如果不跪，今天的事就沒法收場。

攀不上這高枝，媽媽以后的境只會更加艱難。

“幫你們遮掩，是我這個妻子應該做的。”

膝蓋一點點彎下，跪在了碎瓷渣上，盡管疼痛難忍，脊背卻依舊直。

“真他媽掃興。”

厲柏林攬過應笙，路過應舒時踹了一腳。

應舒一聲不吭著。

應西山和應夫人勉強滿意。

“今晚要不去我那吧柏林哥哥。”應笙挽住厲柏林，仿若他們才是夫妻。

四人走遠，應舒靠柜的緩緩跌落。

屋外，黑的槍口已經瞄準，蓄勢待發。

柜打開，厲十洲從里面出來，他看著那一家人離去的方向，又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可憐人。

眼底神晦暗不明。

正要走，一只皙白的手突然攥他的，厲十洲漠然低頭。

應舒一語不發，開始解那件寬大睡，吻痕蔓延，出的痕跡曖昧斑駁，更深，則是傷痕累累。

他住應舒弱的腕子，語帶警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別想借我來報復，否則，你下場很慘。”

“如果我非要呢。”

應舒語調很輕，衫落，扯開厲十洲的襯衫領口，一道猙獰傷疤暴出來。

倒吸一口冷氣，頓住了。

厲十洲以上位者的姿態，審視，輕嘲，“這就怕了？”

可下一秒卻讓他驚愕。

應舒閉眼，吻了上去。

還有什麼可怕的。

窗外夜寂靜到可怕，一道槍聲突然響起。

厲十洲皺眉，想要推開。

“啊！”

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襲來，厲十洲看向懷里為他擋槍的人，新傷疊舊傷，慘到不行。

也不知道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

“求你，救我。”

從傷口汩汩流出，淌過應舒上目驚心的傷痕，喃喃低語，想抓住厲十洲的手無力垂下。

豁出去了。

拿自己的命，賭一個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