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場館太遠,晚上快十二點的時候黛星漾才回到家。
回到小區門口,回頭看了一眼。
還好鶴云珩沒有跟著,長吁了一口氣。
隨著演唱會上的驚鴻一瞥,星漫這個名字被越來越多的人關注到,有劇組找拍配角戲,戲份不多,出場就5分鐘,演的是一位鋼琴老師。
黛星漾對拍戲興趣不大,但對鋼琴有興趣,正好學校放假,有時間,就應下來了。
三天后,跟隨劇組來到了阿勒泰。
晚上洗完澡剛想睡下,突然看到新聞說因為阿勒泰已達大暴雪量級加上罕見的“雷打雪”極端天氣,整個阿勒泰要進行封閉管制。
很快,劇組在群里發了延遲拍攝的通知。
酒店房間里,黛星漾穿著睡跟藍柚打電話。
“啊,天氣預報說還會打雷耶,你一個人怕不怕?”藍柚很擔心:“剛好我休年假,我過去陪你吧。”
“別,這里大暴雪呢,高速都封路了,你不要命啦?等我回去,給你帶禮。”
掛掉電話,坐在床上發呆。
扭頭去,臺外是白茫茫的雪山叢林。
大雪天氣,隔著窗戶,開著暖氣吃著零食煮著茶,看雪靜靜落下,這種畫面其實很好。
想起一年前跟鶴云珩去芬蘭。
芬蘭的雪景比見過的所有雪都要,前一晚他們還在窗邊一邊看雪一邊接吻纏綿,第二日鶴云珩就神經病大作,把一個人丟在那個陌生的歐洲北部國家,自己跑回了國。
那年的冬天,真冷啊。
也許是巧合,跟著鶴云珩去過那麼多地方,居然從沒遇到過打雷。
不能想,往事不能想。
塞上降噪耳機早早睡下,想著與世隔絕幾天也不錯。
天氣預報很準,半夜,整個阿勒泰電閃雷鳴。
“啊!”
驚了一聲,猛然從床上坐起來,頭上的冷汗一滴滴從額角溢出,渾發冷,捂著口劇烈地氣,心跳得可怕。
看了眼床頭的鬧鐘。
凌晨三點半。
窗戶忘了鎖,被風吹開了,白的紗質窗簾在眼前呼呼甩。
緩了緩呼吸,一只手撐著墻下床,腳踩著拖鞋一步步挪到了窗邊,想要將窗戶鎖上。
垂著眼,手指著半開的窗戶,用力將窗戶推的時候,眼睛閃了一下。
酒店背靠著山,這個房間臺看的是山景,樓下本應空曠無人。
可現在,那里停了一輛車,厚厚的大雪覆蓋在上面看不出車子原本的。
四周寂靜,旁邊寥寥幾盞路燈,一道修長的人影站在車旁,大雪簌簌落在他上、肩上。
那人靜靜立著,頭往上看,像一尊寒夜里的雕塑。
在那人即將看見的時候,唰地拉上窗簾,飛快后退一步。
不是說整個阿勒泰封閉管制,飛機停飛,高速封路嗎?他怎麼來的?地遁嗎?
躺回床上,繼續塞上降噪耳機。
別管,別想鶴云珩,更別管他怎麼過來的。他怎麼樣都和無關……
在床上滾來滾去,為了轉移注意力,左想右想,想各種事,從出生開始想,幾乎想完了一輩子。
最后,披上大,罵了句“煩死了”,打開房門下樓。
一走出酒店,嚇人的冰雪冷氣迎面撲來。
帶的外套不夠厚,尤其耳邊還時不時響起恐怖的雷聲,不到一百米的路程,覺自己像上了一次刀山下了一次火海。
“鶴云珩,你發什麼神經?”
鶴云珩好像真的被凍僵了,都走到面前好一會了,他才反應過來。
雕塑活了的第一句話就是:“又不穿多件服就跑出來。”
黛星漾看著他凍紅的鼻尖和臉,無語到想笑。
什麼語氣?
他這句話說得極奇怪,說得好像他以前有多關心似的?
“你做這些給誰看?你鶴大總裁家大業大,難道連開間房的錢都沒有?”
鶴云珩從后尾箱拿了一件羽絨服出來,披到肩上,“這個季節來雪的人多,沒房了。”
黛星漾沒拒絕他的服,不是以前那個因為他一句賭氣話就不穿服的傻子,帶的服確實不夠厚,也確實聽前臺說過酒店滿房了。
“你到底來這干什麼?”
鶴云珩給拉上拉鏈。
恰逢這時天邊炸開一聲悶雷,他一把把抱進懷里。
“怕雷聲太大,嚇著你。”
黛星漾本來還有點可憐他在風雪中站了那麼久的,鶴云珩這話一出,控制不住了。
真的,好生氣。
“我可以打你嗎?”
鶴云珩先是愣了愣,然后緩慢點頭:“如果這樣能讓你消氣的話,隨便打都……”
啪——
他那句隨便打都可以還沒說完,一個重重的掌落在他臉上。
打得他臉一偏。
這一掌,打得鶴云珩眼冒金星,他不明白為什麼如此生氣?
黛星漾鼻頭通紅,手也通紅。
“你的深做給誰看?現在記得我怕打雷了,那天在機場讓我走路回去的時候怎麼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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