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云珩腦子極了,上氣心那麼說離就離,其實心里極不愿意就這麼接和分開的事實。
他想起以前的日子,那麼他,為了陪他吃頓飯可以從早上等到凌晨,這麼他的人怎麼可能就這樣簽了字頭也不回的離開他?
怎麼可能。
鶴云珩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問,不知道在問誰。
他就這樣東想西想,完全沒有注意到鶴父打量的視線。
鶴父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超級嫌棄。
“漾漾才走了多久,你就把自己搞了這個樣子,穿的是什麼東西,剛從老壇里拿出來的咸菜嗎?”
有黛星漾照顧的鶴云珩,從來不會穿過季時裝,永遠品在線,頭發用發蠟固定的很有層次,西裝上找不出多余的屑,管筆直,皮鞋亮的閃瞎人眼,連領帶都比一般人漂亮。
領結頭是標準的正三角形,領帶短的一端剛剛好是長的一端的倍數,像用尺子量過似的,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符合黃金分割的學標準。
“還有表。”
鶴父就算人到中年也是一個注重形象的帥大叔,他越看越覺得自己兒子寒磣,哪哪都是病。
“這不是你上次戴的那一塊麼?跟你這一點也不搭,再看看你這頭發,打了多斤發膠?”
“鶴云珩,你現在就像一個廢。”
“一個離了老婆就會死的廢。”
鶴云珩覺得他好煩:“是親爸嗎?”
“我就算隨便披張床單也能把黛星漾給帥死。”
“不是親爸我還冒著被打的風險東西出來給你吃?”
鶴父勾勾手指,“來,跟你親爸說說你的苦惱,我當年追我家寶寶可是手到擒來。”
鶴云珩蹙眉問他爸:“誰是你寶寶?”
“廢話,當然是你媽,難道是你?”
“你私底下都喊我媽寶寶?”
“怎麼,很驚訝?”鶴父仔細觀察著他的表,鄙視道:“你們夫妻之間不會連個稱都沒有吧?”
“真是一點都沒有傳到我的浪漫細胞。”
“……”
鶴云珩也不知自己搭錯了哪條神經,居然跟他爸談起心來。
從結婚說到現在,黛星漾的好,黛星漾的忍讓,以及他的惡劣,他如今的無措,大事小事,一腦全跟他爸說了。
誰知鶴父聽完直接給了他一,打得他一愣。
“打我干什麼?!”
“你不該打?你活該被離婚!人家都讓你糟蹋完了,青春都喂了狗了,倒了八輩子霉才看上你這倒霉玩意兒!”
鶴父氣得不行,念著造孽啊造孽。
“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漾漾這麼氣,我怎麼生你這麼個混賬東西!我跟你媽一世英名,全毀你這了!你爺爺把帶回來,是把當小公主養著的,不是讓你這麼作賤的!!”
“真邪門了,你倆小時候不是好的嗎,怎麼結了婚反而變一對怨偶了呢?”
“當初結婚是你自己提出的,沒人你,早知你這麼混蛋,我就不應該同意讓漾漾嫁給你,老鶴家沒個兒,我認做干兒都好過讓跟了你這麼個玩意兒,如今你害得我跟你媽都沒臉面去見了,真是生塊叉燒好過生你,凈禍害人!”
鶴云珩想的卻是,還好當初他爸沒認黛星漾做干兒,兄妹倫這事,聽起來很變態。
鶴父還在拿他跟叉燒比,鶴云珩脾氣糟糕,一腳踢飛了腳下用來擱的樹墩兒。
“那你還能怎麼樣,把我重新塞回去我媽的肚子?”
鶴父:“跟我發脾氣沒用,再說你媽,你連叉燒都沒得吃。”
鶴云珩又踹飛了一個樹墩。
鶴父要打他的頭:“你跟我橫算什麼本事,你有本事去你老婆那里橫去啊,笨死了!”
算了,鶴云珩不想跟他爸談心了。
鶴云珩閉上眼睛,頭擱在石椅背上,自暴自棄道:
“是,我沒本事,你回去找我媽玩吧,我想靜靜。”
“別呀,靜靜哪夠漾漾好呀,你不能想靜靜,你只能想漾漾的啊大傻兒子!”
鶴父看著自家兒子哀傷的臉,神漸漸憂慮。
“不應該啊鶴云珩,這都多天了,你智商可是167的,這麼大個天才連老婆都沒辦法留住嗎,以你的本事,怎麼也不應該還停留在自暴自棄的階段啊?”
“自暴自棄就自暴自棄吧。”鶴云珩認了。
鶴父這時候像個慈父了,語重心長說:“鶴云珩你聽著,你現在唯一的王牌就是漾漾對你的,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心,你好好求,說不定就會改變主意了呢。”
“但你不能總擺出一張人家欠你幾個億似的臭臉,我聽說你當著的面把辦公室的門給摔崩了,嚇唬誰呢你?”
“人家是你,不是欠你的,收斂一下你的臭脾氣,是你老婆,是這個世上和你最親的人,不是你的仇人,不要那麼毒,用點心,好好跟談,懂嗎?"
鶴云珩:“最親的人?”
鶴父說:“當然,不然你以為誰才是你最親的人?你媽?我?想啥呢,你和你媽同時掉下水,我當然先救你媽。”
鶴云珩:“……”
說歸說,鶴父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跟你媽年輕時忙于工作,缺席了你的長,導致你養現在這副無法無天的子,連怎麼去人都不會。”
“現在想想,在你的教育上,我們誰都沒有盡責,我和你媽、你爺爺都不稱職,我們只教你怎麼去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和怎麼贏得商場上的利益,卻從未問過你承擔那些苦不苦,難不難,你喜不喜歡。”
“你在這樣的環境下居然沒長歪,也沒變得太喪心病狂,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鶴父點點他的太,目又深遠了些,“因為你老婆啊,從小就陪在你邊的小姑娘呀。”
“爸知道,你小子表面目中無人,實際上心思最為敏,你得到親人的關懷,可所有人只關心你優不優秀不功,你心里缺失的那塊被忽略,只有懂你,本就是個經歷過失去的孩子,所以對看得特別重,比你小那麼多,心智卻遠比你,這些年來,是陪著你,一點點填補了你心中的那份空缺。”
“如今走了,就像把你那塊長好的重新挖走,你能好嗎?”
鶴云珩心里如五味雜陳,那些曾經沉寂在腦海里的過往,也隨著他爸的一番話悉數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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