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許舟也走了，號手的同伴過來問，誰來找誰。

號手回答，是指揮二代公子哥來找表演席位No.5的cellist，周檸瑯，那個兼職大提琴手。

同伴一聽就嫉妒了，們都是專業樂手出，有些報考了好幾年的考試，才能通過極為嚴苛的選拔標準，正式團。

怎麽現在一個骨科醫生趁著休個年假的間隙，就能到凰劇院這種世界頂級表演場地來表演。

“不是吧，這個周老師這麽厲害的嗎。許舟也專門來找，到底什麽來頭啊。”

“不知道唉，聽說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好像跟過浮霜老板娘的表孫子，一個特別牛的公子哥。姓遲的。”

“你哪裏聽來的？真的假的？”

“如果不是真的，憑什麽進團啊，憑會拿骨科電鑽在手臺鑽人的骨啊。據說那個姓遲的對好的，都分開很久了，還一直對好。”

“真羨慕，我也想跟這種深公子哥談。”

“羨慕也不到你好嗎，姐妹，趕去換服吧。”

兩人拿起表演禮服，到一旁的更室去換服了。

表演禮服是樂團統一發的。

樂團後勤服裝部找威尼斯當地的裁手工定制的，全是一模一樣的樣式，可是換上之後，兩個小妮子相互一瞧，怎麽覺得跟那個周醫生穿起來比，們差周醫生那麽遠呢。

典雅的落肩黑禮服穿在那個周醫生上，非但不單調沉悶，反而充滿尤的味道。

*

許舟也在傍晚的威尼斯古劇院臺上見到的周檸瑯就是這樣。

清麗芳豔得令他懷疑，曾經他真的有過這樣一個惹他討厭的家庭教師嗎。

人在威尼斯璀璨的夜中燃煙，的是滬市專産的牡丹青檸珠，這是最好的朋友年時的煙。

其實不喜歡煙，是個乖乖。

但是後來，在經過一次失去，然後再一次失去以後，在想不通這些際遇為何發生在上的時刻，偶爾也會為自己燃一煙，試試青檸珠在焦躁的頭暈開舒爽的覺。

好像就是昨天而已，甘芊說，周檸瑯，長大後我們都會幸福的。

可是，後來的們好像都沒能幸福。

白霧從人纖細的指尖冉冉升起，將雪白的手搭在臺的古老磚牆上。

這座劇院曾經失過火。

重建之後，劇院管理方試圖恢複那種年代，然而還是差了點久遠的意思。

所以，失去了的東西就是失去了，永遠都不可能被複原。

周檸瑯站在這裏，領悟到這種堪比哲學的意味。

嗯，就是這樣的，睿智的人都不該歇斯底裏的要求複原已經變樣的東西。

微信叮一聲。

是莊靖方。

【在威尼斯過得如何？】

【很好，多謝掛念。】

【我今天已經在京南軍總醫院正式任職了。】

【祝職愉快。】

【等你散心回來。】

【嗯，好。】

簡單回完幾條微信，一不留神，手裏的煙卷已經燃了一大半。

周檸瑯想趁它燃盡之前，送到邊吸幾口，別浪費了一整支煙，雖然其實真的沒有什麽煙癮。

就是這些年，在波斯頓跟在港島，在世界不同的地方，都會想著兩個不會再屬于的人，太悵惘了，想找點什麽來寄托。

莊靖方臨時發來的微信讓有了些許藉，原來總是獨自轉場的也可以被人等。

周檸瑯再次將手指起，將溫熱的煙送到紅邊，還來不及吸一口，有人及時給摘掉了。

站在面前的年清俊高大，跟當初那個稚氣小調皮鬼比，臉跟材的骨相已經節節拔高，儼然出落了一個大帥哥。

周檸瑯愣了一愣，瞧出他是誰來以後，喟嘆也許又一本豪門世家的浪子回頭小說要有臉了。

“周老師，幹嘛呢，幾年不見，你看你都變什麽樣了？竟然敢煙，澤哥知道了，會被你氣死的。”許舟也把煙快速撚滅。

“我煙關他什麽事？”周檸瑯眨眼睛，認真的問。

“你們不是男朋友嗎？”許舟也從京北來參加表演，早上抵達威尼斯，心澎湃的確認到這次凰劇院進行的兩場演奏，樂團席位No.5的cellist是周檸瑯，真的就是當初被遲宴澤安排來給他做過家教的周檸瑯。

那會兒上大學，在外面找了兼職做，遲宴澤怕不安全，就瞞著幫安排了一份家教，去許家教許舟也。

許舟也覺得遲宴澤對很好，好到不能再好的那種好。

可是為什麽他們分開了，還鬧得那麽決裂。

“我們不是那種關系，那時候你不是總怕我們在一起嗎，說我配不上他，後來如你所願，我們真的沒有在一起。”周檸瑯說。

許舟也笑了笑，覺得跟周檸瑯隔幾年沒見，真的變得更漂亮更有氣質了，脾氣卻也比以前更驕傲了。

果然是遲宴澤的公主。

“周老師，別使子了，澤哥讓我問你他的打火機呢。那個打火機他一直用著，那晚忘在你的床上，他回了京北很不自在，一直找不到東西燃火，心裏老掛念著呢。”許舟也笑得壞的問周檸瑯。

周檸瑯仿佛從他上看到了年時的遲宴澤。

他們都很喜歡這樣說著似是而非的挑逗話來生。

“我不知道什麽打火機。表演要開始了，我要去準備了。”周檸瑯想要告辭。

瞧出來了，長大了的許舟也跟遲宴澤是一個類型的公子哥，他們都覺得這種沒譜又懶拽的人生是他們天生應得的。

肆意撥人的芳心，就是他們活著的樂趣。

以前周檸瑯給許舟也做家教，其實那些大提琴技法跟曲譜他早就掌握得純，他偏要裝作不知道，讓并不擅長表達的周檸瑯的一次次的給他演示。

周檸朗不喜歡許舟也。

更不喜歡遲宴澤把在京南在臥室裏睡過的事告訴許舟也這樣一個青春期年。

他是拿他那晚跟周檸瑯的做。驗跟許舟也上知識啓蒙課了嗎。

周檸瑯心裏燃起熊熊怒火，真後悔那個晚上沒有把持住，讓他對為所為了。

是不是瘋了，才會讓那樣一個浪公子哥時隔五年，再對做那些下流的事。

他說，他從來只有周檸瑯一個，周檸瑯信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