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記直球打得裴聿猝不及防。
等裴聿剛躺在了沈梨初給預留的位置時,沈梨初立即鉆進了他的懷中,挨著他。
“什麼時候醒的?”
他一邊問,一邊還極為不滿意地將沈梨初整個人又往自己的方向攬了攬。
直到兩人挨在一起后,裴聿才稍稍滿意一些。
沈梨初窩在裴聿臂彎中,“你剛走的時候。”
因為擔心照顧不好裴聿的原因,這段時間,一直睡得很淺。
所以,就算裴聿離開房間的作再輕,沈梨初也還是驚醒了。
悄悄跟在裴聿后,看見裴聿是跟叔叔和姨姨談話,這才折返回來。
沈梨初有點擔憂地問道:“姨姨是不是很生氣。”
“于士已經不生氣了。”裴聿緩緩道:“倒是老裴,我覺得他生氣的。”
沈梨初睜圓了眼睛:“啊?”
裴聿含糊道:“有件事,我跟于士保證,我肯定會比老裴做得更好。”
“老裴就說我拉踩他。”
沈梨初:“……”
裴聿嘀嘀咕咕道:“我真的覺得那件事我會比老裴做得更好。”
沈梨初拍拍他的腦袋:“但在長輩面前,得謙虛一些。”
裴聿虛心接沈梨初的說教,乖乖地應了一聲好,然后又道:“那我明天就去跟老裴道歉。”
“乖寶寶。”沈梨初夸他。
這一聲乖寶寶夸贊,裴聿擔得有點心虛。
因為他想到于士剛才所說的最后一件事,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黑暗中,裴聿張地著天花板,小聲問道:“小乖,要是我做了很壞的事,你可以先不要那麼生氣嗎?”
沈梨初認真地想了想,還是沒辦法說假話哄裴聿:“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我也不知道。”
一些關乎原則上的事,不會縱容裴聿的。
但沈梨初又覺得,裴聿那麼好,從小就熱心腸又樂于助人,應該不是那種會做很壞事的人。
這個點已經過了沈梨初睡覺的時間點,打了一個一個哈欠。
裴聿已經可以練地用左手拍背哄睡了:“快睡吧。”
沈梨初輕輕地嗯了一聲。
翌日。
沈梨初是在自己的床上醒來的,房間里面已經沒有裴聿的影了。
但床頭柜上著一張便利,寫著裴聿有事出去一趟,在中午吃午飯前一定會回來。
便利上的字跡龍飛舞的,跟字跡的本人一樣,著一桀驁不馴的味道。
沈梨初著眼睛,出臥室門,朝浴室走去。
洗漱臺上,牙刷上已經好牙膏,杯子里已經接好水人。
沈梨初洗漱完下樓。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于清清和裴父見到沈梨初下樓來,立馬起。
“梨梨,昨晚睡得好不好?”于清清笑著問道。
沈梨初點點頭。
裴父溫聲道:“梨梨,先吃早飯。”
沈梨初心中倒是有了點猜想。
等吃完飯,下了餐桌后,沈梨初直奔兩人面前,輕聲道:“姨姨和叔叔是有事想和我說嗎?”
沈梨初不是傻子,在知曉裴聿以跳車這種極端的方式趕回來見時。沈梨初就知道,這整件事不是像自己知道的這麼簡單。
于清清眉間難掩憂愁,緩緩地點了點頭。
沈梨初心中一。
三人談話的地方,從樓下客廳轉移到了樓上的書房。
于清清先將盤里的容播放給沈梨初看了。
然后又是之前裴聿房間中那些布置的照片。
沈梨初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那些……究竟是什麼東西?”
于清清:“據說是能將一個人注定承的苦痛和災難轉移到另一個人上。”
也是前不久,于清清咨詢的那位大師才告訴,這種毒的布置,有得必有失,苦痛和災難轉移的同時,也能將兩人的命運鎖在一起。
裴聿將這種布置應用在自己上,對他來說,自然‘得’是好事,‘失’也是好事。
既然選擇坦白,于清清肯定會將所有事全都告訴沈梨初,讓沈梨初自己來權衡利弊。
也包括的那個猜想:“我懷疑小聿可能已經做下讓你可能無法原諒他的事。”
“不然小聿不可能無緣無故地采用這麼極端的方式來想要留住你。”
沈梨初微微蹙起眉頭,垂下眸,仔細思索著。
“梨梨,你愿意答應和小聿在一起,是小聿的福氣。”裴父溫聲說著:“但無論什麼時候、發生任何事,只要你不想跟小聿在一起了,就來找叔叔。”
這是裴父給沈梨初的保證。
.
裴聿從外面趕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沈梨初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剛踏進屋,沈梨初就抬頭。
看見了沈梨初微紅的眼眶,裴聿就知道于清清肯定將事告訴沈梨初了。
裴聿想走到沈梨初邊去,剛走了一步,又強迫自己站在了原地,臉上滿是躊躇和擔憂。
“跪在祖宅那邊的時候,你是不是很無助?”沈梨初輕聲問道。
裴聿誠實地搖頭。
他只是擔心沈梨初一個人在家,會不會不認真吃飯,會不會貪涼,會不會睡不好。
但這些話,裴聿不敢說,怕沈梨初覺得他是在轉移注意力。
裴聿又問:“小乖,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
“很生氣!”沈梨初憤怒道:“特別特別生氣!”
裴聿連忙道:“我保證,再也不弄那些玄乎……”
他話都還沒說完,就被沈梨初急聲打斷:“裴聿,你本沒弄明白我是在生氣什麼?”
“你們什麼都瞞著我,什麼都不告訴我……”
“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的。”
裴聿走了過去,地蹲在沈梨初旁邊,出手去拉沈梨初的角,小聲道歉:“小乖,對不起。”
“要是我膽敢再瞞著你,我就變小狗不?”
沈梨初繃著臉:“那你今天上午去做什麼了?”
裴聿語氣有點兇:“報仇。”
“盤是沈謹行想要寄給你的,他想要離間我和你的。”
先前不收拾沈謹行,只是他騰不出手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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