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就是食堂,這里是營地的后勤部,聞著飯香,還真是有點了。
正胡想著,房門又被推開了。
本以為會是鄭淏,走進來的卻是傅丞硯。
他應該是剛剛洗過澡,頭發微,換了一件深藍短袖T恤,但子還是迷彩,大外側凸出來一塊,明顯是一把手|槍。
利布斯坎這種地方,充滿戰火和暴|,手|槍不離已經是習慣了。
傅丞硯將餐盤放在床頭,在旁邊坐了下來,“自己吃?還是我喂?”
聞卿瑤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我是斷了胳膊還是瘸了?都到要人喂的地步了?”
傅丞硯:“……”
沒什麼區別,還跟以前一樣,像只河豚似的,一下就鼓起來了。
只是現在看來,更像一只刺猬,恨不得把他扎到原地去世。
傅丞硯目逡巡,停留在的上,說道:“瘸了,所以我喂。”
聞卿瑤:“……”怪自己賤。
他端起一碗湯,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遞過來,“西紅柿蛋湯。”
聞卿瑤冷冷看著他的手,這雙手,也曾經抱過,而現在,不知道抱過誰了。
撇過臉去,“不。”
然而剛說完,的肚子就不爭氣地咕咕了起來。
“……”
一瞬間的尷尬,聞卿瑤下意識地瞥了他一眼,見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干脆轉過去。
傅丞硯放下湯匙,手拍了拍的肩。
“阿瑤,喝一點,給我點面子,好嗎?”
他往前傾了傾,遮住旁邊的白熾燈,影覆下,讓聞卿瑤忽然覺得很有迫。
回頭看著他,“這湯是你做的嗎?”
“不是。”
“那我為什麼要給你面子?我應該給炊事員面子啊。”
“……”傅丞硯了眉骨,“阿瑤,你先把晚飯吃了。”
“然后呢?”
“然后……”他啞口,半晌才道:“……你怎麼罵我都行。”
聞卿瑤一聽,不由晃了一下腦袋,嗤笑道:“傅隊長,我可不敢罵你,我罵你,那個小護士可能要拿針筒死我了。”
“小護士?”傅丞硯疑問道:“夏芷嗎?”
看看,一說護士,口而出就是夏芷。
聞卿瑤掀了掀眼皮,側頭說道:“傅丞硯,你在這裝什麼啊?”
“……”被誤會的滋味真的不好,尤其是被聞卿瑤誤會,還被誤會跟別的人有什麼。
傅丞硯抵了抵下頜,認真道:“只是營區的維和護士,我跟沒一點關系。”
聽到這話,聞卿瑤也沒什麼太大的覺,解釋什麼,又不在意。
哂笑:“那我恭喜你啊,走到哪都不缺人,看得出來,喜歡你的。”
明明是氣話,聽著倒有些賞心悅目的酸味。
心境一瞬間開闊了不。
傅丞硯沉聲道:“阿瑤,就算喜歡我,我又不喜歡。”
聞卿瑤聳了聳肩,“那你就跟好好培養一下唄,指不定哪天就喜歡上了。”
頓了頓,又道:“哦對了,千萬別不告而別,人家小姑娘會傷心的,萬一心理沒我那麼強大,跳個樓什麼的你這輩子就完了。”
“阿瑤……”
聞卿瑤冷冷打斷他,“傅隊長,我說過了,別喊我阿瑤,以免被別人聽見了引起誤會,畢竟我倆早八輩子就吹了,還是你甩的我,你見過哪個男人那麼親熱地喊前友嗎?”
分都分了,一句話沒有就走了,走得干干凈凈利利落落,還在這裝什麼好人呢。
此時,了夜,板房里的燈昏暗得很,兩個人僵持著,更像對峙著。
什麼解釋都是蒼白的。
這樣下去都沒有退路。
傅丞硯選擇自退一步。
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滾了滾結,低聲道:“我這三年來,沒有過別的人。”
聞言,聞卿瑤心底忽地了一下,但是轉念一想,他有沒有人,管什麼事呢,就算他一輩子都不找人了,又怎麼樣呢。
聞卿瑤冷靜地看著他,問道:“人家小護士兩個眼珠子都要黏在你上了,你覺不到嗎?”
傅丞硯皺了皺眉,“覺不到。”
這兩天來,他滿眼都是,怎麼去覺別人的眼珠子在哪。
聞卿瑤眨了眨眼睛,心平氣和地說道:“那你不是人的。”
第24章 一口咬在了他胳膊上。……
“那你不是人的。”
這句話說得從容不迫, 就像在闡述一段社會事實,簡簡單單、自自然然。
然而終于罵出來了,卻罵得那麼委婉, 連一點緒都沒有發出來。
傅丞硯寧愿揪著自己打一頓,也不想面對他的時候平平靜靜, 背著他的時候卻咬著被子哭得聲嘶力竭。
在心里, 他早就不是人了, 可能連阿呆都不如。
傅丞硯沉不語,心中的酸楚并不比多, 只是很多事, 要他一個人來承擔罷了。
靜默了片刻,他端起碗來,舀了一勺湯, 將勺子遞到邊,“張。”
“不喝。”
“聽話。”
“我不喝。”
“阿瑤……”
“你別喊我阿瑤!”聞卿瑤一把揮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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