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天,悶熱干燥。
高架橋上,一輛黑車急速駛過,通往京市中心醫院。
車,通話聲還未掛斷。
“剛剛查到周洱小姐一個人去了醫院,婦產科,做流產手。”
男人握著方向盤,手骨得泛白,手臂青筋凸顯,眉眼冷沉,瓣闔:“知道了。”
抑的一句后,掛斷了電話。
周洱......
這麼討厭他,以為打掉孩子,就能和祁澤年在一起了嗎。
他知道從一開始,他想嫁的就是祁澤年,而非他。
可他還是這麼自私,像小孩子和人奪糖一樣,將捆在了自己邊。
如果真的這麼痛苦,那就讓離開吧。
到了醫院,祁見津開門下車。
在醫院門口,他看到蒼白的臉,原本就瘦的臉更小了,還沒他掌大,細白的手臂拿著醫藥單。
看到他時,瞳孔驚,不愿意看到他。
結婚后,祁見津每次回去,都躲著他,看他一眼都不愿意。
他和說話,就驚的和小兔子一樣,說不出幾句。
但要是祁澤年和搭話,能自然地流,溫聲細語的和祁澤年說話。
祁見津便不想再回去。
可又想見,說不清楚,猜測試探都摻雜在一起。
讓人變膽小鬼。
盯著面前的人,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口起伏,嗓音有些干。
“周洱,我們離婚吧。”
他見面前的人瞪大眼睛,瀲滟的盛在里面,他腔窒悶,擰著眉轉,不愿看見因此高興。
過了片刻,他聽到輕輕的嗓音說了一個好字。
隨后,他聽到自己強撐冷靜的嗓音開口:“現在就去。”
怕下一刻,他就后悔了。
車駛在去民政局的路上,兩人一句話也無。
一共四次紅綠燈,祁見津等紅燈時,余瞥向。
靠著座椅,頭微微歪斜。
瘦小的臉頰垂著,白皙面龐上,纖長的眼睫低落,一點緒也無。
為什麼做的時候總要惹哭,他只是想看對自己展一點生的表。
不是一看到他就低下頭,也不是一看到他就側過躲避。
明明很笑的,可是婚后,卻從來不對他笑,每一次一見到他,總是怕他一樣,慌得倒杯水都能燙傷自己。
他一回去,便跟兔子遇到狼一樣,渾警惕,又慌得一件事都做不好。
連走個路都能撞上椅子,膝蓋就烏青一塊。
吃飯也只知道埋頭咬白米飯。
慢慢地,他就不回去了。
或許能自在點。
車禍發生在瞬間。
從副駕駛的方向,一輛大貨車直沖過來。
祁見津幾乎來不及反應,只靠著本能打了方向盤,沖向周洱的方向立即變他的方向。
他知道兩個人都逃不過了。
只想讓疼一點。
玻璃扎進背脊時,他抱著,最后一次吻在額頭,聞著上淡淡的香。
祁見津后悔了,他是不是做錯了。
其實當初結婚,并非是不得已,他要是不想結,完全有法子。
可他還是捆住了他的小洱。
如果沒有和他結婚,小洱會快樂吧。
火堙滅中,生命在流逝。
他最后一次抱,眼睫,先死的是心。
“小洱,我們沒有結婚就好了。”
——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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