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被他的怒吼嚇到了,睜著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久久沒能回神。
漸漸地,溫崇意識到自己過了火,愧疚涌上心頭,收斂了些許怒火。
只是仍然不解地質問道:“皎皎,你不是很喜歡寧寧嗎?我們一家三口本來馬上就可以出國好好過我們的日子了。”
“你怎麼…你糊涂啊。”
溫崇長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失,好像白皎做了天大的錯事。
白皎委屈難過不已,用力推開了溫崇,眼眶不由地潤,鼻頭酸酸的。
一開口便是忍不住音:“可是,我再喜歡寧寧,寧寧認得媽咪也只是秦士一人啊。”
“我不能因為自己沒了孩子就去掠奪別人家的孩子!”
“己所不勿施于人,這個道理我懂得。”
溫崇傻眼了,他大概沒想到白皎會突然變得清醒。
他神錯愕,呆呆地看了白皎許久,最后喃喃自語道:“可寧寧是我的親生兒。”
話音落下,白皎流下兩行清淚,眼神凄凄地看著他,問道:“你這麼執著要搶回寧寧,是因為是安暮雨的孩子嗎?”
“在你心里,是不是一直都沒有忘記?你對我的好,也是因為我長得像安暮雨,對嗎?”
溫崇愣愣地看,卻沒能回答,他毅然分不清自己之所以偏執,是為了什麼。
究竟是為了所謂的緣。
還是為了對死去初的執念。
白皎心中塞滿了痛苦,眼里閃著淚,流出無法遏制的悲痛絕。
“你對我有過一一毫的真實意嗎?”
臉蒼白到了極點,問出這話時,連角都在緩緩抖著。
溫崇見了,心里同樣難至極。
他雙手攥拳頭,上前抱住快要破碎的白皎時,卻聽道:
“我糊涂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清醒一回,就是不想再一錯再錯下去,溫崇,寧寧不是我的孩子。”
“你我早就知道,咱們的孩子早就夭折了,我可憐的桐桐,終究是沒能活過周歲…”
“而你當初為了利益狠心拋棄的孩子卻平安無恙的活到現在,你不覺得這是一場屬于你我的報應嗎?”
“我們都對不起安暮雨,一起欠下的罪都是要還的!”
轟——
天空忽然響起一道驚雷。
將屋里的兩人都嚇了一跳。
白皎先是嚇得子一抖,接著抬眸向窗外,外面灰蒙蒙,像是要下雨了。
勾苦笑一聲,繼續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對龍王灣那塊寶藏垂涎已久,但我還是想勸你一句,不屬于你的東西莫要強求。”
“那寶藏前前后后害死這麼多人,別再把自己搭上了,溫崇,我求你,別再執迷不悟了,回頭是岸!”
要讓他放棄寶藏?
這怎麼可能。
溫崇臉驟變,他偏偏就是要一意孤行。
他眼風冷冷的掃過白皎的臉,“既然你不想要寧寧回來那便算了,今日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白皎輕輕拭去眼淚,還開口時,卻被溫崇擺手打斷:
“來人,送太太回屋休息。”
他不想聽。
也知道白皎所說不會是他聽的。
白皎面如死灰,心仿佛‘死’了一般,任由傭上前簇擁著回屋。
這一刻。
也明白過來,溫崇的人不是安暮雨,亦不是。
溫崇的人只有他自己!
除了溫家掀起風浪,福苑小區同樣鬧得犬不寧。
秦舟舟哄睡完小寧寧,便一直坐在客廳里等。
等著顧旭堯過來。
這件事不解決,心中恨意滔天,也不能輕易原諒顧旭堯。
早上快十點鐘。
顧旭堯終于姍姍來遲,摁響秦舟舟屋的門鈴。
鈴鈴鈴。
隨著門鈴聲響起,秦舟舟抬眸掃向墻壁上的掛鐘,好不容易消化的怒火再次涌上心頭。
距離打電話到現在,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
無論是從顧家出發,還是從公司,都不該這麼久。
如此推理,理應是顧旭堯故意來晚。
秦舟舟揣著滿肚子怒火走向玄關開門。
門一開,果然,顧旭堯雋的臉上如渡薄冰,上的西裝立板正,連發型都一不茍。
毫不見行匆匆的樣子。
“路上耽擱點時間。”顧旭堯見打量,識趣地解釋道。
秦舟舟面無表,轉往屋里走,似乎不愿理睬。
顧旭堯眉峰蹙,他看了眼后的宋書,思量片刻先進來屋。
客廳里靜謐,但只有秦舟舟一人。
“寧寧呢?”顧旭堯坐在旁,環顧四周問道。
這一問,仿佛點燃了火藥桶。
秦舟舟猛地站起,居高臨下的質問顧旭堯:“昨晚寧寧就被顧丟給了溫崇,你為什麼只字不提?”
顧旭堯默了默,臉難堪。
原先秦舟舟也想面面的解決這件事,可當看到顧旭堯一副漠然,事不關己的態度,便難咽心中這口惡氣。
“抱歉。”良久,顧旭堯仿佛就牙里出一句道歉。
并解釋道:“我原想著把寧寧尋回來再告知你,怕你擔心,只是沒想到白皎會先我一步把人送回來了。”
秦舟舟冷笑一聲,沉沉的打斷顧旭堯的‘辯解’:“事到如今,你還想包庇顧?”
“我沒有。”顧旭堯最討厭被誤會,只見他眉眼中也有些惱意。
不悅道:“顧我已經口頭教育過,也囑咐宋書把人找來,等過來,你要如何打罵都行,只要能解你心頭所恨。”
“我無半句意見。”
秦舟舟聽到他話里話外還是一副小事化了的態度,只覺得心寒。
繼續冷笑道:“算了。”
聽說算了,顧旭堯心頭一。
“我們早已離婚,孩子之間的養權本就該弄清楚,之前是我妄想著能和平相的,所以你我之間也沒劃清界限。”
“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也做錯了,以后寧寧就不勞你費心,反正你跟也沒有緣關系,之前你也不喜歡!”
“從今往后,你不要再出現寧寧面前,寧寧只是我一個人的兒!”
嗡的一下。
顧旭堯大腦仿佛宕機了。
這話什麼意思?是想跟他徹底斷干凈?
“那其他孩子?”
“我會把太也接過來,至于若初,愿意在哪住就住哪,任憑選擇。”秦舟舟心里早有主意。
畢竟若初有他一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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