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話直說，我很忙。”等沈蔓們一走，秦舟舟干脆果斷道。

不想和顧旭堯有太多的糾纏。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

兩個大男人更是劍拔弩張，暗流涌。

“哎呀，大家有話好好說嘛。”江昭了下長發，充當好人角，笑地打著圓場：“舟舟姐，你別誤會阿堯哥了，我跟阿堯哥是專程過來看你外婆的。”

“我們聽說老人家病重住院，這大過年的，你又要照顧寧寧，實在是辛苦。”

江昭的話輕飄飄地傳進秦舟舟耳中，諷刺味十足。

言語中更是裹挾著滿滿的憐憫。

而這樣的憐憫是秦舟舟最厭惡的！

“是嗎？那真是謝謝二位了。”秦舟舟油鹽不進，仍舊冷冰冰：“不過心領了，二位請回吧。”

哪有人探視病人兩手空空而來。

明知是外婆病重，還穿著一紅。

究竟是真的來探視病人還是來氣人、特意膈應？

即便是江昭神經大條，沒多想，就不信顧旭堯也如此心。

畢竟當初江昭深陷輿時論，他都會提醒江昭做好形象管理。

這樣慎的心思，怎可能不提醒江昭？

說白了就是不在意，愿意寵溺江昭罷了。

秦舟舟二話不說扭頭就要走，見到轉作后，顧旭堯整張臉都黑了。

他千里迢迢地過來，就這副態度？

熱臉冷屁。

顧旭堯生來就傲氣，從未遭遇過如此待見。

一怒火直接涌上心頭，直接手拽住秦舟舟的手：“站住。”

“秦舟舟，幾天不見你氣倒是大到令我驚嘆。”

顧旭堯的作很重，他這一拽，秦舟舟重心失衡，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沈南山見狀連忙手，抓住秦舟舟的另外一只手，皺眉替打抱不平：“旭堯，你別這樣，你會弄疼舟舟的。”

他不開口還好，這一說宛如火上添油。

“這就疼了？秦舟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還是想在新男人面前裝弱，博同？”顧旭堯怒火上頭，連帶著說出的話都刻薄無比。

“你的手段真是百變，令人佩服。”

秦舟舟眸略驚訝地看著顧旭堯，沒想到他會當著沈南山的面如此辱。

想反擊，可如鯁在。

最后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譏諷地笑笑，不甘認輸地回道：“我手段再多都不如顧先生你。”

“說起來真好笑，你不和你的江小姐在金都恩，反而跑來這里顯眼，

你究竟是想看我的笑話？還是想來通知我，你們好事將近，想聽到我的一句祝福？”

秦舟舟笑著說出這些話，心里一陣泛酸，努力仰起頭，下心所有翻涌的緒。

“可惜，我不是大度的人。”

“還有這里不歡迎你們，我外婆也不想見到你們！”

秦舟舟冷冷地出手。

掌心空了的那一瞬，顧旭堯的心仿佛也空了一。

心跳都仿佛慢了半拍。

顧旭堯眼里戾氣一閃，不悅地看著秦舟舟，大概是想不到會把話說得這麼絕。

他臉很差，看著絕的秦舟舟，心即是煩躁又惱火。

心口像是被綿的針同時刺進、痛的。

“好，好得很。”顧旭堯了掌心，一字一句地往外蹦：“希你能一直這麼有骨氣，不會再有求我的那一天！”

他意有所指。

秦舟舟秒懂，沒什麼緒的抬眼看了一會兒顧旭堯，冷斂道：“嗯，隨你，有什麼手段你盡管使。”

話落轉就走。

顧旭堯睚眥必報，這些年被折磨慣了。

反正示弱也得不到好的結果，不如破罐子破摔。

做好最壞的打算。

倦了也累了。

豈料秦舟舟的‘佛系隨緣’落在顧旭堯眼中，便是找到靠山，有人撐腰才氣了。

沈南山默默無聲地陪在秦舟舟邊，兩人走出一段距離就聽到顧旭堯心有不甘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支撐多久！”

“沈南山又能護著你多久！”

沈南山擰起眉頭，剛想轉反駁，手腕上一涼，秦舟舟冰涼的手抓住他。

微抬頭就看到秦舟舟朝他搖頭，示意他不要管。

秦舟舟其實很氣，但也只能故作鎮定：“我們走，寧寧們還在前面等我們。”

沈南山溫和地嗯了聲，他那溫爾爾雅的臉上閃過一厭惡和憤然，很快又消失不見。

“阿堯哥，舟舟姐真跟沈醫生在一起了啊？”江昭仔細打量顧旭堯不太好的臉，半是好奇半是想添油加醋地說道。

“其實這樣看沈醫生和舟舟姐，還般配的，我聽說以前沈醫生就跟舟舟姐認識，兩人都算知知底，這樣看，沈醫生的確算個好歸宿。”

話音剛落，顧旭堯回頭，眸幽深看著。

江昭聰明的噓聲。

知道這是顧旭堯不悅、即將發火的跡象。

“你就這麼喜歡紅？”顧旭堯目順著落在江昭紅火的服上，心里煩躁更深了幾分。

他腦海里冷不丁地閃過一個想法，眼睛里劃過短暫的探究。

江昭被他眼神盯得發，面上不自然，眼神躲閃，故作坦道：“恩恩，過年穿紅服喜慶嘛。”

“我告訴過你今天主要來探視病人，你穿紅就不怕別人多想？”

“對不起阿堯哥，我沒想到這一層。”江昭咬著，反應極快，臉上適當地出懊惱，驚呼道：“啊，會不會舟舟姐誤會我了…”

“我給舟姐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顧旭堯阻止了江昭打電話，秦舟舟易怒，這會兒再打電話過去，恐怕會以為江昭是在挑釁。

多一事不如一事。

他擺手，口氣無奈道：“算了，回去吧。”

顧旭堯上沒再說什麼，可秦舟舟和沈南山在一起的畫面卻如一刺，狠狠扎在他心里，拔不出來。

——

“舟舟，待會你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一起吃個午飯吧。”沈蔓一見秦舟舟和沈南山兩人并肩走來，笑嘻嘻地說道。

秦舟舟剛要拒絕時，沈蔓又同沈南山說道：“今天爸媽都在。”

是個好機會。

沈蔓朝沈南山挑眉，希他能夠再接再厲。

畢竟秦舟舟和顧旭堯離婚的事，板上釘釘。

所謂先下手為強，沈蔓一直都替沈南山籌謀著。

[媽咪，我們就跟沈叔叔一起去吃飯吧。]小寧寧很喜歡沈南山，扯了扯秦舟舟角后，連忙比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