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舟有一瞬間的石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抓著小孩的雙手，一臉嚴肅地重復問道：“寧寧，你說外婆摔跤了？”

小寧寧本就嚇壞了，被秦舟舟這麼嚴肅的一問，顧著哭，都忘了點頭。

晶瑩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很快又被吹散在風里。

良久秦舟舟緩過神來，像是瘋了般，拔就往菜園里跑。

跑了幾步，秦舟舟回頭，空的叮囑道：“寧寧你先回家等媽咪。”

小寧寧站在原地幾秒鐘，后面冷了不行，乖巧聽話的回家。

茫茫的大雪天地，一無盡。

秦舟舟奔跑到菜園，張的張，沒有第一時間看見外婆的影，心焦灼不已。

相信寧寧，寧寧不會撒謊…

可也害怕外婆出事。

外婆的菜園很大，秦舟舟圍著轉了轉，找了許久沒找到人，只好高聲大喊：

“外婆，外婆你在哪？”

不知喊了多久，終于秦舟舟在小角落看到外婆穿的貂。

“外婆！”秦舟舟大喊一聲，嚇白了臉，火急火燎的跑過去。

外婆的貂大是灰的，上蓋住厚厚的積雪，乍一看與白的雪混為一。

若不是剛才寧寧看到外婆，拉了外婆好幾下，興許這大雪紛飛能把外婆整個蓋住。

而此時秦舟舟也很難發現外婆。

果然，秦舟舟拉好幾下雪后，把凍得冰冷的外婆摟在懷里，用力的老人家的手給取暖。

這天寒地凍，外婆萬一有個好歹，該怎麼辦？

一連串淚水從悲傷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

秦舟舟沒有一點兒的哭聲，只任憑眼淚不停的往下流。

“外婆，外婆你別嚇我，外婆！”

秦舟舟任由記憶給外婆采取很多急救的幫忙，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

外婆慢慢轉醒。

“小船兒…”外婆眉睫都沾滿厚厚的雪霜，恍惚醒來，費力的睜眼看著秦舟舟，發出沙啞的聲音。

“我在，外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你摔哪里了？”秦舟舟第一次哭的這般無助，用手去眼淚，一邊一邊恢復常態，張的詢問道。

外婆搖了搖頭，心疼的抬手了秦舟舟的臉頰：“外婆沒事，走吧，咱們回家。”

秦舟舟還是不放心，等回到家后，第一時間就打120，執意要送外婆去醫院看看。

無論外婆怎麼講，就是不放心。

因外婆的突然摔跤，家里氣氛很張。

小寧寧站在邊上也不敢玩鬧，只乖巧的看著秦舟舟們。

恰好這時秦舟舟的手機放在桌上，屏幕亮了幾下。

五歲的小寧寧是會玩手機的，拿起秦舟舟的手機輕松解鎖。

正巧是沈南山發來的信息。

秦舟舟正在憑借記憶給外婆做了個簡單的檢查之后，立馬給外婆收拾服準備下山。

外婆的腳腕腫的很明顯，很有可能是摔跤時崴了腳。

“舟舟，外婆皮糙厚，穿的又多，摔一跤不打的。”外婆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愧疚。

本想著讓小船兒過來好好玩一玩，放松下心，卻不想自己又給添麻煩，惹人心了。

“外婆你腳腫的厲害，我擔心是骨折了，咱們還是上醫院看看好些。”秦舟舟上應著，手上的作也沒閑著。

眉頭蹙不展，心里卻在想一個問題：

倘若今天不在凰山，外婆一個人摔倒在菜園里，這又大冬天，要等過路人發現得到什麼時候？

越想便越害怕。

不行，等這次過完年，必須要接外婆回金都。

秦舟舟收拾完外婆的服，旋即才發現一旁的寧寧不見了。

忙轉在屋里尋找小寧寧的影，高聲大喊：“寧寧？”

大廳里，小寧寧正在給沈南山打文字。

不會說話，識字也有限，費勁地給沈南山回了幾個字：媽咪忙，家出事了。

信息剛發完，就聽到秦舟舟在喊。

小寧寧立馬退出界面，將手機放在一旁茶幾上，撒往屋里跑。

“媽咪要跟外婆一起去醫院，你在家等媽咪好不好？”外面冷，前幾天大雪封路，導致現在的路很不好走。

秦舟舟為了安全考慮，決定將寧寧放在家里。

接著又叮囑了寧寧好多，寧寧一個勁的點頭。

臨出門前，秦舟舟還是很不放心，外婆見狀便打電話讓住附近的鄰居嬸子待會過來陪陪寧寧。

鄰居欣然同意。

“謝謝你，麻煩你了。”鄰居很快過來，秦舟舟道謝完，便又將手機留給寧寧，帶著外婆的手機出門了。

救護車打著笛聲來到家門口，將們接走。

前腳秦舟舟剛走，后腳沈南山看到信息就立馬回了電話過來。

小寧寧沒有猶豫就摁下了接聽鍵…

——

黃昏，顧旭堯站在雪地里，著那銀裝素裹的大地，心中不慨萬千。

他著遠的雪山，白雪皚皚，令他不由地想起那張溫的白倩影。

年輕時的秦舟舟最雪，也很喜歡穿著可茸茸的服，而最獨的就是干凈且單純的白。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篤篤篤。

秦舟舟的電話一直都顯示通話中。

在跟誰講電話？

顧旭堯煩躁地掛斷電話，在原地來回踱步，雪地里留下大大的腳印，但僅隔一分鐘，飄落的大雪又將腳印覆蓋。

凰山里的房子幾乎都建的一模一樣。

又時隔多年，他早已分不清外婆的房子究竟是哪一個。

無奈只好在原地等待。

站了沒一會兒，顧旭堯的肩膀上就落滿厚厚的積雪。

他冷的低頭呵了口氣，這時不遠道路上緩緩行駛過一輛救護車。

救護車里，秦舟舟正握外婆的手，雙眸失神的著窗外。

恍然間像是看到顧旭堯的影。

但車子很快開走，那影猶如曇花一現。

秦舟舟還保持著一個作，直勾勾地著窗外，像是要看出朵花來。

“小船兒怎麼了？”外婆察覺到的異樣問道。

秦舟舟搖了下頭：“沒事。”

隨即低下頭，苦地笑了笑。

真是想多了。

怎麼可能會是顧旭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