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旭堯一直沒說話，他黑沉的瞳孔幾乎一眨不眨的盯著秦舟舟，突然他眉梢挑了挑，笑了兩聲：“秦舟舟，在副總位置上坐太久，就真覺得自己是個人了？”

秦舟舟臉上盡量控制著表，沒接話。

“江昭的事你必須理好，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片刻后，顧旭堯沒什麼表的吐出一句話：“做不好就換人，我相信你這個位置能招到更多的能人。”

他說話聲音很淡漠，但秦舟舟卻覺得顧旭堯這句話冷到極點，猶如一把冰錐，直擊的心口。

痛到快窒息。

忍不住蜷了指尖，眼神直直地看著顧旭堯。

顧旭堯上穿著黑正裝，襯托的他臉龐冷峻，氣勢冷漠又矜貴：“三天，我的耐心有限，希你不會讓我失。”

辦公室安靜到不行，秦舟舟只覺得像是掉進了冰窖里，從頭冷到腳。

“你想換人隨你換，不需要找任何理由。”末了，等顧旭堯抬腳快要走出辦公室時，秦舟舟才麻木的出聲。

不想再委曲求全了。

“離婚吧。”

話輕飄飄的落下，卻像是燎原之火。

顧旭堯瞬間火冒三丈，他轉冷戾的眼看向秦舟舟，啞著聲音重復道：“離婚？”

“你想離婚，休想！”

還是像往常一樣，他不同意離婚。

他就是要束縛秦舟舟在邊，以婚姻的名義制，困住，絕不給自由！

“你欠我的，秦家欠我顧家的。”

顧旭堯的理由，秦舟舟都聽膩了，面無表，只道：“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帶著寧寧凈出戶。”

“剛好離婚后你就可以娶江昭，對你而言兩全其。”

砰！

顧旭堯恰好站在門口，他聽完然大怒，一腳踹上門邊，發出劇烈的響聲。

“到底是我兩全其，還是你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投沈南山的懷抱？”

沈南山的名字從顧旭堯口中冒出來的時候，秦舟舟愣了一下，沒想過兩人的爭吵還會牽扯到無辜的第三人。

抿一條線，臉上依舊是一不變的淡漠，好似所有的事都影響不了。

“說話，啞了嗎？”顧旭堯健步一，快步到秦舟舟面前，雙手撐著辦公桌，隔著一段距離，死盯著。

近在咫尺的俊臉，令秦舟舟有些恍如隔世。

他們好像永遠都有吵不完的架。

顧旭堯也樂此不彼的找茬，可倦了。

也厭倦這樣爾虞我詐的生活。

“這在公司。”秦舟舟看著盛怒的顧旭堯，輕聲提醒道。

可沒想到效果卻適得其反。

他們吵得更兇。

顧旭堯那一腳踹的讓外面整個書部的人都提心吊膽。

整個樓層都彌漫著奇怪的氛圍。

大家都心不在焉的忙著工作，直到半個小時后，秦舟舟忿忿從辦公室出來，風風火火地離開公司。

好一會兒，顧旭堯才黑著臉，低氣的從辦公室出來。

一看就是心不好，整個書部都在單位上埋頭苦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殃及池魚。

但總會有那麼一個倒霉蛋。

小宋恰好從外面回來，他毫不知，遇到顧旭堯還打了個招呼：“顧總，關于江昭姐的公關什麼時候召開合適？我聯系不上太太…”

好巧不巧他還提到秦舟舟。

下一秒，顧旭堯如冰刃般的銳利眼神就飛在他上。

他冷呵，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要我教你做事？你的工作能力真是越做越回去。”

小宋愣怔住，他余瞥了眼后沉靜一片的書部，慢半拍的反應過來今天氣氛很不對，大概原因許是因為顧總不高興。

“對不起顧總。”小宋快速低頭，唯唯諾諾道：“我會反思，盡快提升工作能力。”

顧旭堯哼了聲，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整個樓層都寂靜宛如空城。

直到顧旭堯的影徹底在公司消失不見后，氣氛才有所緩和，小宋也長呼出一口氣，回到工位上與小攀談。

“我還沒回來之前，發生什麼事了？”

同書部的小環顧一圈后，低聲音說道：“剛才顧總和秦副總在里面吵架了，吵得很兇，后面秦副總還摔門離開。”

“后面顧總從辦公室一出來你就撞上去了…”

小宋恍然大悟，他不由地想到江昭。

導火線還是因江昭而起。

真是個惹事。

“下次再出現這個況，你私下給我發個信息。”小宋和小關系不錯，他說完，小就立馬點了頭：“好咧。”

之后小宋也不敢在逗留，轉去了公關部找了公關總監談談。

江昭的事理不好，保不準要丟工作。

——

醫院住院部。

秦舟舟已經有好些天沒去看寧寧了，這陣子太多事忙，一忙起來就像是陀螺一樣，恨不得能分。

好在醫院里有沈南山、沈蔓的照拂關心，小寧寧過的還算不錯。

只偶爾在和秦舟舟打電話時，心有些低落。

秦舟舟自知陪了寧寧，心生虧欠，這次過去醫院特意繞了好大圈的路，給小寧寧買了好多好多漫畫書以及最的花束。

路上又看到街邊買的糖葫蘆，順手買了好幾串。

獻寶似的將這些‘禮’帶去給寧寧時，小孩興的手舞足蹈。

[謝謝媽咪，我最吃糖葫蘆，也最喜歡媽咪給我買的漫畫書啦。]寧寧比劃完手語，高興的湊過子，在秦舟舟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秦舟舟也跟著開心，眉梢里淺淺的愉悅。

仿佛在那一瞬間所有的霾都灰飛煙滅。

后面小寧寧又拉著秦舟舟的手玩鬧了好久。

小孩像是不會累似得，不停地用手語告訴秦舟舟近幾日發生的所有趣事。

秦舟舟安靜的聽著，從始至終都彎微笑，滿目的看著寧寧。

“你已經好久沒來醫院了。”過了半響，門口站了一個人。

沈南山上穿著白大褂，雙手著兜，金雀眼鏡框下的一雙桃花眼含著笑意，溫和的看向秦舟舟。

秦舟舟嗯了聲，站起來，面向沈南山輕聲道謝：“這段時間特別謝你對寧寧的照顧。”

寧寧和說了：沈叔叔只要有空都會順路來看看，會給講故事也會給帶糖果，一丁點都不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