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莫語那回來的當晚，顧江病了。

他一個人在家喝的酩酊大醉，還發著高燒。

接到顧茉的電話時人已經神志不清了，對著電話不停地老婆。

顧茉掛完電話后有些不放心，“阿笙，我爸好像不太對。”

葉笙立即把車掉頭。

“現在回去？”顧茉看了一眼時間，“月不去了？”

葉笙說：“我要是就這樣把你帶走，你會一直掛著你爸，那你玩的也不會盡興。”

顧茉對著葉笙笑，“你怎麼這麼好呀？”

車剛好停在路口，葉笙把臉湊過去，“那要怎麼獎勵我？”

顧茉在他上飛速吻了一下。

葉笙扣著的后頸加深了這個吻，吻完在角輕輕挲。“老婆，月只給我七天，你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這七天還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公司最近幾個項目都到了關鍵時期，他們可都在連軸加班。”

葉笙了的臉頰，“你就不怕我生氣？”

“你不會。”

“我怎麼不會？月我原本計劃兩個月的。”

顧茉湊過去，笑盈盈的看著他。“你舍不得對我生氣。”

葉笙看著前方，角輕揚。“你是吃定我了？”

“那我保證，這七天，什麼都聽你的。”抿了抿。“尤其是在床上。”

葉笙眸底發亮，忍不住笑了。

“拿這個收買我？”

顧茉仰著頭問他，“那你買不買賬？”

“不買。“

顧茉嘟著，“為什麼？”

葉笙故意低了聲音，“你哪次在床上不乖？”

顧茉的臉突然就紅了。

撇開頭看向窗外，“我不要理你了。”

葉笙把車停穩，然后把人撈到懷里。“我錯了。”

“那你坐車里反思。”顧茉打開車門下去，“我去看一下我爸，馬上就來。”

不到五分鐘，驚慌失地從里面跑出來。“阿笙，我爸暈倒了。”

......

到醫院檢查完后，顧江徹底清醒了。

耽誤了他們月，他很是自責。“你們快去，別管我。我就是喝了點酒，沒別的問題。”

“爸，你剛剛嚇死我了。”顧茉拉著他的手，“你是不是因為沒追回我媽，所以才傷心買醉的？”

“我本來就不該去打擾的。”顧江眸底發黯。“我沒控制住，才多喝了兩杯，沒想到，影響了你們。”

葉笙走到顧茉旁邊，看向顧江。“爸，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去玩，你的最重要。”

“你們趕去，我這里沒什麼事。”

顧茉知道拗不過他，只好說：“那等結果出來，我們就走。”

幾個小時后，檢查結果全部出來了。

原本以為只是簡單的發燒，結果查出心臟有新的問題，必須要急手。

顧茉聽完直接紅了眼眶，“爸，你有心臟病？”

“小問題，你別擔心。”

顧江拿手機，“讓你小叔過來就是，你們趕去度月。”

“爸，你都這樣了，我怎麼可能去玩？”顧茉說著就哭了，“我都不知道你有心臟病。”

葉笙把顧茉攬進懷里，“乖寶，你出去打個電話給小叔，我和爸爸聊兩句。”

顧茉乖乖拿著手機出去了。

葉笙神經繃，一臉關切的看著顧江。“爸，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心臟是不是一直都不太好？”

顧江看向門口的方向，確認門是閉的才說：“是過手，沒你想的那麼嚴重。”

“醫生剛剛都已經跟我說過了，你這心臟早就該手了，你為什麼一直拖著？”

顧江眸黯了黯，“手有百分之三十的風險，我害怕進去就再也見不到他們。”

葉笙聽完心里堵得慌，“爸，醫生說了，這次必須做手。”

“我知道，我不會再逃避了。”

就算活著也不能再去見心的人，他還有什麼好怕死亡的。

顧庭來了之后，顧茉眼里的潤更深了。“小叔......”

顧庭了的頭，“沒事，你爸這是老病了。”

顧庭雖然面沉穩，心里卻已經張的不行。

他剛剛開車開到一半，都沒辦法握方向盤，是半路打車來的。

他知道顧江的心臟早就不樂觀了。

“人沒追回來，氣這樣？”顧庭輕輕拍了一下顧江的胳膊，“早就跟你說了，天下人多得是，你非要惦記著我嫂子不放。”

顧江自嘲道:“我沒你這樣的本事，人追不回。”

顧庭注意到他婚戒換了個手，“你這什麼意思？打算死心了？”

顧江故做輕松道：“嗯，以后不去打擾了。”

顧庭笑了笑，“你早就該這樣想，回頭等你出院，我給你介紹八個。”

……

進手室之前，顧江還是沒忍住，打了莫語的電話。

因為他怕這是最后一次聽到的聲音。

電話接通后，那邊是意料之中的冷漠。“你最好是因為兒的事。”

聽到的聲音，顧江忍不住鼻尖發酸。

哪怕他在他們面前裝的再淡定，此刻也沒辦法再掩飾心里的害怕。

“阿語，我想聽你再我一聲老公，最后一次。”

莫語聲音清淡:“掛了。”

“老婆……”顧江急得喊了一聲。

那邊無的把電話掛斷。

顧茉紅著眼睛從顧江手里接過電話，“爸，我在這里等你。”

“嗯，如果爸沒出來……”

“爸！”顧茉打斷他的話，“你肯定會好好的。”

顧庭站在一邊，什麼也沒說。

顧江看著他，“阿庭，小茉給你了。”

顧庭語氣輕松，“都嫁人了，給我做什麼？”

葉笙及時接話，“爸，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小茉的。”

顧茉捂著跑開，不讓自己發出哭聲。

走到走廊另一端，打了媽媽的電話。“媽，你為什麼對我爸這麼狠心？”

莫語聽出了的哽咽，急切地問:“你爸怎麼了？”

“他心臟不好，馬上就要做手了。”

莫語心里一，立馬往樓下跑。“把電話給他，我有話跟他說。”

顧莫拿著手機往回跑，“好，你別掛。”

等跑回手室門口，才發現人已經進去了。

顧茉聲音無助極了，“可是我爸已經進去了。”

“你小叔呢？”

“他在。”

顧茉把手機遞給顧庭。

顧庭接過手機，了一聲大嫂。

“顧庭，他嚴重嗎？”

顧庭拿著手機走到一邊，“他做好了出不來的準備，所以才會跟你打那個電話。”

莫語全力氣瞬間被走，原地蹲了下來。“你能不能想辦法把手機給他。”

“我試試。”

顧庭按了急門鈴，里面出來一個護士。他把手機遞給了護士，“麻煩把手機給剛剛那位病人，這通電話對他很重要。”

莫語在那邊等了很久，才聽見顧江的聲音。“阿語？”

莫語開口就泣不聲。

“老婆，別哭。”

莫語哽咽著說:“你敢死的話，我明天就嫁給陳礪。”

顧江對著手機溫問道:“那我要是沒死呢？”

一陣沉默過后，莫語說:“你要是沒死，我給你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