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庭深夜來找顧江，是要和他談今天福笙提到的易。

福叔那箱子里，除了那些證據，還有一個暫時無法破解的加UK。

福笙顯然是沖這個來的。

顧江聽完后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把那個UK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他既然能猜到是你拿走的，肯定也知道這里面有什麼。盡快找人破解吧，免得夜長夢多。”

顧庭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等我出任務的時候帶過去，他們有辦法。”

顧江頓了頓，“你最近要出去？”

顧庭嗯了一聲，“鄰國的case，要不了幾天。”

顧江面沉如水，握住杯盞輕聲說道：“那事已經有了結果，你那邊，要退就退了吧。”

顧庭眼皮微抬，極靜地盯著他。“你以為是什麼俱樂部呢，想退就退。”

顧江有些后悔，早就該攔他的。“你每次出任務，我都跟著擔心。”

顧庭不以為然，“擔心什麼，你把顧茉管好就行。腳沒事吧？”

“沒傷著骨頭，正常走路需要個把星期。”

顧庭看了一眼腕表，“快天亮了，我在你這沙發瞇一會兒算了。”

顧江指著外面，“去客房，都打掃好的。“

顧庭開門出去，和正上樓的顧茉迎面撞上。

顧茉正拄著拐杖，還披頭散發，嚇了顧庭一跳。

“姑，你大半夜玩貞子呢你。”

顧茉也嚇得不輕，生怕小叔看出剛剛干的事。

“你，你怎麼在這里？”

顧庭學著的口吻：“我，我怎麼不能在這里？倒是你老實代，這麼晚從外面回來，干什麼去了？”

顧茉正準備想臺詞，被顧庭一眼看穿，“你還敢編，你眼珠子一轉我就知道你要撒謊。”

顧茉扶著欄桿，“你能不能先讓我上去。”

顧庭過去扶，進屋后把拐杖扔到一邊。“還以為你拄著拐蹦迪去了，上也沒聞著酒味啊。”

顧茉撇了撇，早知道先喝點酒了。“我找李森去了，不行嗎？”

顧庭了解，越心虛聲音越大。

他也使出了殺手锏，“那我現在就給李森打電話。”

顧茉急了，立馬制止他。“誒，別別別。”

顧茉此刻覺得自己是食鏈最底層的東西，被福笙欺負，被狗欺負，連自家小叔都把拿的死死的。

“我跟人去了。”坦白說。

顧庭差點一口氣沒上的來。“啥玩意？”

顧茉揪著擺，慢吞吞說：“我看上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小鮮，跟他在私會。”

顧庭仔細打量著，這樣子，還真不像在撒謊。

“顧茉，咱顧家的家風可不興你這樣的啊。你趕打住，別再跟人見面了。”

顧茉認真地點頭，“我知道了，剛剛那是最后一次見面了。”

顧庭聽完言又止，一時想不到話來罵。

最后原地轉了一圈，指著說：“你可別把小野給帶壞了。”

顧茉頭點的跟撥浪鼓似的，“你放心，我是你倆CP。”

顧庭嘆了一口氣，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沒把顧茉教好。否則怎麼會膽大包天，做出的事來。

人家李森老實，這不是欺負人嗎。

“你早點睡吧，切記不要再跟人來往了。否則李森那邊，我可不幫你兜著。”

顧茉把他往外推，“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

晨曦的從窗簾隙灑下。

凌的床上，顯示著昨晚的戰況。

宋絮野不著寸縷躺在床上，閉著眼翻，卻了個空。

明明昨晚顧庭還躺在邊，低沉沙啞的聲音一遍一遍喊著的名字。

怎麼就不見了？

難道他趁睡著，提前溜了？

宋絮野仔細回憶昨晚的畫面，承認喜歡他后，他就格外興。一直到睡著前，也沒有發生異樣，他怎麼會提前走？

準備起去外面找他，卻發現一像被車過似的酸脹。

皺著眉拿起床邊的手機，打了顧庭電話。

顧庭正睡得香，慵懶的對著電話嗯了一聲。

宋絮野確定他真的是提前溜了。

“顧總，就算是一夜，走的時候也該打個招呼吧。”

顧庭瞬間清醒，求生很強地立馬道歉：“抱歉，昨晚來找我哥了，見你睡得香就沒打擾你了。”

說完才意識到剛剛的稱呼，立馬糾正：“我什麼？”

昨晚明明喊了他一聲老公，還是發著嗲喊的。

“信號不好，聽不見。”宋絮野說完把電話掛了。

顧庭立即從床上下來，洗漱完畢后連沙發上的人都沒看一眼就往外走。

顧江端著杯咖啡看著他的背影，“顧庭，你眼睛沒問題吧？”

顧庭一步都沒停頓，“我找人算賬去了，你喝你的咖啡。”

宋絮野穿戴整齊剛準備出門，顧庭從外面把推了進去。

不由分說地將抱著往屋里走，單腳把臥室門關上了。

床墊瞬間下幾公分，宋絮野出長臂抵著顧庭。“我剛化的妝。”

顧庭故意把口紅吃干抹凈，抬著下視著：“我什麼？”

宋絮野抿著，眼里是濃意。“你想讓我什麼？”

“我不說，你自己主點。”

宋絮野揪著他有些發皺的襯衫，“那你昨晚溜走了，我該怎麼罰你？”

顧庭下了幾分，手移到腰間。“罰我，吃個早餐？”

宋絮野捉住他手腕，“今天項目第一階段驗收，我得準時去，你乖乖的。”

“你不我，我乖不了。”顧庭俯咬住襯上的紐扣，“你有十秒考慮的時間。”

宋絮野環抱住他后頸，將他拉了下來。湊到他耳邊的嗓音說：“昨晚是床上的。”

顧庭拍了拍旁邊的空地，“巧了，現在就在床上。”

強詞奪理，誰能奪得過他。

宋絮野眼神突然充滿了迫，“五秒鐘的時間，你再不放開我，你會后悔。”

顧庭湊得更近，“你還敢威脅我。”

宋絮野盯著他的眼睛沒放，倏爾一笑。

下一秒，顧庭捂著那里往旁邊躺了下去。“宋絮野，你敢頂我這里？”

宋絮野起站在床邊整理子。“我提前警告過你了。”

說完就開門出去了。

顧庭起跟著下樓，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明顯生氣了。

頂的不重，但他就是氣。

不肯他老公就算了，連他那里都敢頂。

就不怕把他的頂壞了，到時候沒的用。

難道，想頂壞之后用別人的？

艸，非把教訓一頓不可。

他轉過頭，惡狠狠地盯著。“昨天說的喜歡真的不算數了？”

宋絮野目視前方，“那種時刻，你讓我做什麼我都聽的。”

顧庭聽懂了，昨晚只不過順著他的心意，讓他開心而已。做不得數。

“那你現在很清醒，你回答我，你喜不喜歡我？”

宋絮野聲音慵懶，帶著幾分冷意：“不確定呢。”

顧庭臉鐵青，沒再說話。

宋絮野看了他幾眼，沒有哄他。

昨天，其實是發自心說喜歡他的。

白天在擊訓練場，就確認了對他的喜歡。

在那一聲聲槍響中，墜了無邊的黑暗。殺到興狀態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顧庭的臉。

他就像萬丈深淵里一抹亮，突然把的心照亮。

那一刻，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心。

真的好喜歡他。

喜歡到可以拋棄一切。

但確認的喜歡，是不夠的。

還要確認顧庭對的。

三年前，他能為進顧氏不要。那現在，他會不會依舊如此，會為了其他更重要的事而拋棄。

要的，是絕對喜歡，絕對專一，絕對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