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茉愣了一下,“yellow?”
宋絮野解釋:“我的英文名,他給取的。”
“黃那個yellow?”顧茉覺得這名字有點隨意。
盧卡斯回:“no,yellow means膽怯的。”
顧茉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翻譯。“小野也不膽小啊。”
盧卡斯摟著絮野肩膀,用洋腔說著:“曾經被槍聲嚇得趴在地上,還全抖.....”
他說到一半意識到什麼,湊到絮野耳朵邊小聲問:“這是能說的嗎?”
絮野一點也不避諱,“顧茉知道我有PTSD,沒關系。”
顧茉突然激地往前一步,抓著絮野手臂。“小野,你在國外犯病了?”
“偶爾,不嚴重。”絮野說。
盧卡斯小聲嘀咕:“不嚴重才怪。”
絮野給他一個眼神,盧卡斯立馬閉。
盧卡斯把包往沙發上一丟,“帶我去FOS酒吧,我約了人。”
盧卡斯是土生土長的塞本人,中文還是和Mark學的,這算的上他第一次來海城。所以宋絮野很驚訝,他竟然這麼快就在海城認識人了。
“是人?”絮野問。
盧卡斯一臉得意,“我的。”
宋絮野不屑地掃了他一眼,“就你這塞本不流的十八線小明星,在海城還有?”
盧卡斯不滿地切了一聲。“你快送我去,一會兒讓你見識見識。”
顧茉留在家里喂狗,絮野怕無聊,特意打電話把李森過來陪。
……
盧卡斯沒撒謊,酒吧等他的還真是他。一見面就激地要和他合照,還讓他在服上簽名。
宋絮野一邊表示不理解,一邊充當專業的攝影師,給他們拍了好多照片。
安頓好他們后,宋絮野就放心走了,結果出了包房沒幾步,迎面撞上了柳曼。
走在一行人前面,肚子微微隆起。
宋絮野原本沒想和打招呼,但柳曼一眼認出,強勢地擋在面前。
“宋絮野?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絮野冷漠地打招呼:“柳小姐。”
柳曼盛氣凌人地瞪著,“我問你,你怎麼有臉回來的?”
宋絮野表依然冷淡,“我為什麼沒臉回來?”
“你破壞了我的婚禮!”柳曼幾乎是咬牙切齒說的。
宋絮野沒耐心了,語氣冷了幾分。“沒娶你的是我小叔,你怎麼不敢去質問他?”
柳曼的手剛揚起,就被宋絮野一把握住。“我不想打人,所以你最好別惹我。”
柳曼后的幾個男人見狀圍了過來,護在柳曼前面。“太太,需要我們手嗎?”
柳曼一聲令下:“把給我綁起來,狠狠地打。”
宋絮野功夫還不錯,一般人近不了的。但對方是幾個高大且專業的保鏢,寡不敵眾,很快就被人鉗制住雙手。
柳曼見宋絮野被擒住,上來就給了兩個耳,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明顯在泄憤。
“我早就想打你了,今天你落到我手里,不你半層皮我不姓柳!”
宋絮野咽了咽里的腥味,眼里泛著寒。“柳曼,你今天要麼把我打死,你要是留我半條命,我絕對會雙倍還給你。”
柳曼還想再打,盧卡斯從走廊那邊沖了過來。“你們干什麼,放開。”
宋絮野怕盧卡斯吃虧,眼神示意他走。
盧卡斯不僅沒走,還過來一腳踢飛了旁邊的那個男人,用一記左勾拳右勾拳把左右兩個人打倒,最后一個掃堂,解決了所有的人。他站在那里得意地拍了拍手,挑釁地吹了一聲口哨。
當然,這些畫面是盧卡斯自己想象的。實際上是,他一過去,就被人打倒在地,捂著臉狼嚎:“我靠臉吃飯的,別打臉。”
宋絮野看著他過來白白送了一個人頭,心里直嘆氣。
“不是讓你走麼?”
盧卡斯昂著頭,“要死一起死。”
倆人被那幾個保鏢拖到了酒吧門口,全程沒一個人敢上前幫忙。
盧卡斯一路喊著:“help,救命。”宋絮野吭都沒吭一聲,臉上表冷淡,一慌張都沒有。
“Yellow,你倒是喊兩句啊,我還不想死呢。”
宋絮野看了一眼盧卡斯,平靜地安他:“沒事,不要怕。”
到了車子邊,盧卡斯力掙扎,他知道一旦上了這臺車就麻煩了。
那幾個人用力按著他,把他往車上塞。
到要塞宋絮野的時候,后面有人喊了聲:“柳曼。”
眾人聞聲看過去,一個穿黑西裝的男人緩緩朝他們走過來。帶著黑墨鏡,看不清五但是能覺到他凌厲的氣場。
“笙哥,你怎麼也來這種地方?”柳曼朝他走過去。
“他們是什麼人?”男人拿下指著宋絮野。
“我仇人。”柳曼說。
這個笙哥的男人掃了一眼宋絮野,目落在臉上醒目的掌印上。“人你也綁?放了。”
柳曼不樂意,“惹了我,我要帶回去教訓。”
“我要是沒看見,自然不手。但我看見了,就不會坐視不管。人放了,男人你隨意。”
他口吻強,態度不容拒絕。
柳曼不不愿地使了個眼神,那保鏢立馬把絮野放了。
“笙哥,你救得了這一次,救不了下次。”柳曼說完就上了車。
宋絮野沖過去想攔車,還沒走兩步,被人抓到了側。
看了一眼抓的男人,沉聲說了句:“放手。”
男人沒放手,反而抓的更了。宋絮野迅速向后撤了一步,反手鉗制住他。“我沒想傷你,你別攔我。”
男人低笑一聲,“這點三腳貓功夫想傷我?”
他把宋絮野來了個過肩摔,然后死死按住。
宋絮野憤怒地掙扎,”你放開我!“
“不自量力,早知道不救你了。”男人松開,退到一邊拍了拍手上的灰。
宋絮野目落在男人手背那個紋上,心突然猛地一,接著雙肩劇烈抖,淚水瘋狂從眼眶里涌出。
嚨被一雙無形的手攥住,腔很快憋悶難忍,窒息撲面而來。
眼前一片漆黑,整個人失去了行的能力,全僵在了原地。
——“噓,別出聲,小朋友。”
——“別,我不會殺你。”
......
顧庭在會所和于耿喝悶酒。
于耿笑他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人盼回來了,結果人還是沒追到。
顧庭下頜繃,一點辯解的都沒有。
于耿說的沒錯,他把人盼回來了,心卻沒盼回來。
他煩悶地灌了一杯酒,又點開手機看了一眼。
看完又頹敗地丟到一邊。他在期盼什麼,怎麼可能主聯系他。
下一秒,屏幕上閃爍的【小野】兩個字,讓他立馬坐直了子。
他把手機莊重地拿過來,吸了一口氣,才點了接聽。“終于想我了?”
那邊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這位小姐生病在醫院,你過來一趟。“
顧庭聽完不要命地往外沖,“哪個醫院?”
于耿見狀拿起外套在后面追,追到車邊一把把顧庭從駕駛室拉下來。“酒駕啊你,不要命了。后面待著去,我代駕。”
顧庭從駕駛室出來,坐到后座。等代駕的這個間隙,已經把他急的不行。“你快點,不行我上,這點酒還不至于開不了車。”
“就是天大的事也不能酒駕。”于耿沖門口的代駕招手,立馬過來了一個人。
“去中心醫院,用最快的速度。”顧庭說。
于耿看向顧庭,他額頭上全是汗,“誰出事了?”
“小野。”
難怪。于耿心想剛剛他要是沒下來攔著,顧庭一準把車開走了。
到了醫院,顧庭看了一眼電梯指引,按了五樓。
于耿看見樓層后面寫著神科,心里咯噔一下。想問,又不敢問。出了電梯,他識趣地站在走廊里等,沒跟過去。
顧庭深吸一口氣,用力推開病房的門。宋絮野躺在床上,雙眼閉,發白,臉上一點都沒有。
他心揪一團,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醫生看見他來,遞給他兩盒藥。“這是開的藥,等醒來就可以走了。”
顧庭拿著藥看了一眼,上面寫著勞拉西泮,帕羅西汀片。
“醫生,這是怎麼了?”
醫生說:“PTSD,創傷后應激,你是家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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