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會所的包房里，顧庭坐在單人沙發上任他們消遣。

“庭，你說你年紀輕輕的，非往火坑里跳。結婚有什麼好的。”

顧庭喝了一口酒，慵懶地回應：“你倒是往里跳一個，看有人愿意嫁給你嗎？”

“看在明天你結婚的份上，一會人進來，你先挑。”

顧庭把煙頭捻滅，“用不著，我的那份也給你。”

說話的男人走到顧庭旁邊，“顧總，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單派對，重要的是派對嗎，不是，是單兩個字。你今晚，可以盡用人。”

顧庭笑笑，“我人醋大，我一會兒回去得哄半天。”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顧庭第N次低頭看手機，“全海城就數你沒把門。”

一直坐在角落沒說話的于耿走了過來，拍了拍顧庭的肩膀：“準新郎，出去煙？”

顧庭起，“行，你們先喝著，我和于總出去聊聊。”

倆人靠在欄桿邊，一人點了一煙。于耿一副看穿他的樣子：“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不會是在想你老婆吧。”

顧庭嗯了一聲，“想不正常麼？”

于耿一臉嚴肅，聲音低了些。“你在他們面前裝就算了，在我這還裝？你家那事現在查的怎麼樣了？”

顧庭神繃。“柳老爺子和福叔的嫌疑最大。”

“你這以犧牲自己幸福為前提的報仇，未免代價太大了些。”

顧庭輕嗤，“我的幸福算什麼。”

于耿吐出長長的煙，試探的問：“小野呢？”

顧庭張的看向他：“你提干什麼？”

“你喝醉能喊名字我就不能提了？再說，你這又不違背公序良俗，不犯法，你怕什麼。”

顧庭低聲怒斥：“把你這些話爛在肚子里，我現在沒能力保護，別讓沾上我的事。”

于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我是怕你后悔，人家可不會一直在原地等你。萬一有喜歡的......”

顧庭毫不在意：”讓去，老子不在乎。“

“明天結婚別繃著臉，太明顯了，柳老爺子會看出來的。”

“你放心。”

于耿抬了抬抬下，“進去吧，你可是主角，今晚別想逃。”

顧庭看了一眼手機，“你先進去，我打個電話。”

他再次撥打了宋絮野的電話，那邊依然沒接。不僅不接電話，幾個小時過去了，連他微信也沒回。

他話罵的那麼狠，肯定哭了。

他憋悶的點燃了第二煙，狠吸了兩口后，宋絮野那破碎的臉在他腦海愈發清晰。他又按了一次撥打，依然是漫長的嘟聲，無人接聽。

艸，他罵了一句。轉進了包房，里面多了幾個人。

他剛坐下，就有人主靠了過來。“顧總，你能教我煙嗎？”

他低沉地說了句：“教不了。”

“那你教我接吻？”

他驀地看向，然后一把推開。“滾出去。”

其他人見狀立馬解圍：“顧總，別生氣，再換一個就是。”

幾個人喝到后半夜，離開的時候個個都醉的不輕。

顧庭在宋絮野宿舍樓下坐到天亮，直到張蕓打電話來催他才回去。離開之前還看了樓上好幾次，每一次都是眼穿。

他知道今天過后，就再也沒資格和在一起了。他只是控制不住的想來見，想想的快要發狂了。

車子離開的瞬間，顧庭眼角流下晶瑩剔的淚。

宋絮野，對不起。

……

顧茉用了厚重的底才勉強遮住那紅腫的眼睛。

陳媽上來催了好幾次，說大家都在樓下等一個人。

悶悶不樂的下去，站在人群的最外面。

顧庭看見，立馬走過來了的頭。“沒睡好？”

顧茉撇開頭，眼角又潤了。“嗯，失眠。”

“今天你可是伴娘，打起神來。”顧庭了的頭，又說：“去吃點東西，等你。”

顧茉看了客廳一圈，言又止。

“小叔，你柳曼嗎？”

顧庭揪了揪耳朵，沒回答的問題。“快去吃東西。”

到了玫瑰園，顧茉跟著顧庭進了休息室。憋了一早上的話終于問了出來：“小叔，小野呢，會不會來？

顧庭淡淡地回應：“不知道，大概在學校吧。”

“你沒來嗎？”顧茉問。

“我結婚又不是不知道。”顧庭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來不來。”

顧茉這才后知后覺，為什麼當初宋絮野聽到小叔和柳曼在一起后臉突然那麼差，還有為什麼總是在臺長著脖子等小叔回家。

其實一切早就有跡可循的，是自己神經大條，沒有察覺到。

“小叔，你早就知道小野喜歡你嗎？”

顧庭聽完一怔，驚訝地看著。

“你怎麼會知道？”

顧茉眼睛又紅了，想起昨天罵絮野的那些話，心里忍不住一陣撕扯。

“我昨天聽到了和柳曼的話，我...我罵了，罵的很難聽。”

顧庭猛地站起來，下顎線繃。

“你罵什麼？”

顧茉哽咽地說：“我罵不要臉，罵下賤，還說后悔把帶到顧家來，早知道就讓自生自滅......”

“顧茉！”顧庭憤怒地看著。“你怎麼能這樣說小野。”

顧茉垂下頭，聲音小了些：“誰讓勾引你……”

顧庭立馬拿手機打絮野電話，還是關機的提示音。連續打了幾次后，他煩悶地把手機重重地摔在沙發上，怒視著顧茉：

“顧茉，不是勾引我，是我勾引，是我讓喜歡上我的。是我控制不住地喜歡，明知道給不了幸福還是忍不住的接近。”

“你說惡心，我才是那個惡心的人。我一邊給希，一邊又冷漠的推開。你知道昨天我把傷什麼樣了嗎，幾乎快碎了。你是最好的朋友，你怎麼也這樣對？”

顧茉聽完后哭的更大聲了。

“小叔，怎麼辦，我說了那麼過分的話，小野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顧庭拍了拍的肩膀，“小茉，婚禮還有一會兒才開始，你去一趟學校，好好向小野道歉。”

“好，那我能帶一起來嗎？”

顧庭搖了搖頭，“別帶來。”

顧茉走到門口，被顧庭又喊住：“你記得給帶冰淇淋，心不好的時候吃甜的。”

顧茉不解地問:“小叔，你喜歡小野，為什麼要娶柳曼？”

顧庭沒有回，自顧自地走到臺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