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空氣仿佛凝固。

林星野站在門口，看著厲瀛舟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轉著那把黑傘，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小舅舅..."輕聲開口，卻被他打斷。

"祁羽，28歲，MDT最年輕的首席醫師，哈佛醫學院博士，專攻心腦管領域。"

厲瀛舟抬眸，眼神銳利。

"名下有三輛勞斯萊斯，最喜歡的那輛是黑幻影，車牌尾號668。"

林星野睜大眼睛。

"你調查他？"

厲瀛舟冷笑一聲。

"不對，是替你排查一些危險而已。"

"他已經跟我道過歉了。"林星野下意識反駁，"而且只是一個玩笑，應該不至于..."

"不至于？"

厲瀛舟站起，一步步近，得不得已后退了兩步。

"第一次見面就給你一把幾十萬的傘…雖然不貴，但天上沒有餡餅可掉。"

林星野被他得后退，后背抵在門上。

仰頭看著男人沉的臉，突然意識到…

"所以…小舅舅今天突然作為大東來視察，是因為他？"

厲瀛舟沒有否認，出手輕輕在腦門彈了一下。

"我說過，你太容易相信別人。"

……

把傘還給祁羽后，幾人又坐在一起吃了個飯。

下午的實驗室視察，氣氛詭異到極點。

林星野跟在周教授后，左邊是西裝革履的厲瀛舟，右邊是白大褂筆的祁羽。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像兩堵無形的墻，把夾在中間。

"這個項目的進展如何？"

厲瀛舟突然開口，目掃向實驗臺。

周教授剛要回答，祁羽已經自然地接過話頭。

"目前數據很樂觀，特別是星野負責的部分，準確率達到了98%。"

厲瀛舟眼睛微微瞇了瞇，薄微勾，聲音帶著些冷意。

"祁醫生似乎對小野的工作很了解？"

"優秀的人才總是引人注目。"

祁羽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睛帶著笑意

"厲總不這麼認為嗎？"

林星野握著平板的手指微微發，可從來沒在實驗室里見過他啊。

祁羽是怎麼知道自己每天的工作進度的…

而且能覺到兩人之間的火藥味，卻不上話。

視察進行到手演示環節時，矛盾終于發。

"這臺手可以由祁醫生主刀。"周教授提議道。

與厲瀛舟一起來的，還有其他公司派來的人，紛紛自覺的跟在他后。

都不敢越過他的腳步半步，而后一個人著黑包制服，前凸后翹，臉也十分漂亮。

早就因為厲瀛舟的關系，看林星野不爽快一天了。

這時，突然開口："我聽說MDT提倡團隊合作，不如讓星野也參與？"

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種級別的手，通常只有資深醫師才能參與。

眾人紛紛以各種異樣的眼神看向，這人是瘋了嗎？

祁羽也看了一眼，突然笑了。

"好主意。林小姐的理論知識很扎實，正好可以觀。"

"不是觀。"人又繼續開口說："是協助。"

會議室瞬間安靜。

林星野震驚地看向，后者表現的面無表，仿佛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林星野皺了皺眉，這是在試探的能力嗎？

祁羽沉思片刻，突然摘下眼鏡了。

"可以。不過溫總，醫學不是兒戲，您確定要拿病人的生命做賭注？"

被稱為溫總的人，眼神銳利如刀，角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我相信星野的能力。"

這時，林星野也不得不看出對方的敵意了。

這是提前給戴高帽，完了等會兒萬一失敗的話，那后果不堪設想，別說能不能正式進MDT就算了。

有可能還會因為名聲掃地，而告別醫者生涯。

奇怪…

似乎都不認識對方吧。

其他組員也不免為擔憂，而厲瀛舟開口了。

"你可以拒絕，什麼事我擔著。"

聲音不大，卻讓十分安心，看了看他沉默片刻后…

"我接。"突然出聲，聲音堅定，"但我需要祁醫生全程指導。"

祁羽重新戴上眼鏡，微微一笑。

"榮幸之至。"

手安排在一小時后。

林星野站在更室里，手指微微發抖，盡管不是第一次作為助手了。

但對方的生命由自己手中時，難免還是會有些張，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過快的心跳。

鏡中的自己穿著淺藍的手服，臉有些蒼白。

"張？"

祁羽的聲音突然從后傳來。

林星野轉頭，看見他正倚在門邊，手里拿著無菌帽。

"有點。"老實承認。

"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圍觀。"

祁羽走過來，作自然地幫調整口罩系帶。

"其實你可以拒絕的。"

他的聲音很輕。

"對方一看就不是好意。"

林星野睫了。

"那你為什麼同意？"

"因為我也想知道。"

祁羽的眼睛在口罩上方彎了彎，眼底出欣賞。

"你的極限在哪里。"

…

手室，無影燈刺眼地亮著。

林星野站在二助的位置，能清晰地看到監控屏幕上跳的生命征。

病人是個七十歲的老人，主脈瓣狹窄，這種手之前在滬市實習時，不知道跟著葉主任做過多次了。

但這次因為年紀問題，手的風險極高。

"開始。"

祁宴的聲音過口罩傳來，沉穩有力。

手刀劃開皮的瞬間，林星野屏住了呼吸。

全神貫注地配合著每一個步驟，遞械、吸除滲、觀察監護儀......

突然，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驟降！"麻醉師喊道。

林星野看到屏幕上收已經降到60，病人的心臟在腔里微弱地著。

"準備電擊。"

祁宴的聲音依然冷靜，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場面。

"林星野，你來做。"

手室里所有人的目都集中在上。

林星野覺后背瞬間被冷汗浸，但沒有猶豫，迅速接過除儀。

"200焦耳，準備。"

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平穩。

"充電完畢。"

"所有人離開。"

"放電！"

病人的在電流通過時彈起又落下。

一秒、兩秒...

監護儀上的直線突然重新跳起來。

"竇心律恢復！"護士驚喜地喊道。

林星野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服已經完全。

抬頭，對上祁宴贊許的目，又過觀察窗，看到站在外面的厲瀛舟。

男人握的拳頭終于松開，眼底閃過一從未見過的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