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在城市的街道上穿行，林靜恩坐在后座，手腕上的金屬手銬冰冷刺骨。

過鐵柵欄著窗外飛速后退的景，恍惚間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同樣的手銬，同樣的無助，同樣的荒謬指控。

“到了，下車。”警察的聲音將拉回現實。

林靜恩低著頭走進警局，耳邊充斥著此起彼伏的電話鈴聲、鍵盤敲擊聲和警察們的談聲。

能覺到無數道目落在自己上，有好奇的，有鄙夷的。

“林靜恩是吧？跟我來審訊室。”一名警面無表的領著穿過走廊。

審訊室的燈慘白刺眼，林靜恩被安排坐在一張金屬椅子上。

對面坐著兩名警，一男一，表嚴肅。

“林靜恩，我們現在正式對你進行訊問。”男警翻開文件夾，“你能解釋一下為什麼兇上會有你的指紋嗎？”

林靜恩深吸一口氣：“我解釋不了，因為我從未過那把刀。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是嗎？”警又推過來一張照片，“那這個你怎麼解釋？”

照片上是社截圖，一個名為“靜水深流”的賬號在小雨的主頁下留言：“背后捅刀的人遲早會被捅回來。”日期是三天前。

林靜恩瞪大眼睛：“這不是我的賬號！我本就沒有注冊這種賬號！”

警語帶嘲諷：“你該不會是想說自己不上網吧？”21世紀，還有不上網的人？別太搞笑好嗎！

“我們會核實。”男警瞥了一眼警后合上文件夾，“林靜恩，你曾經有過犯罪記錄，五年前因為殺人未遂罪獄五年，對嗎？”

這個問題像一把刀刺進林靜恩的心臟。咬下，點了點頭。

“看來暴力傾向是你的老問題了。”警又說道，“這次是不是又控制不住自己了？因為同事間的一點小就痛下殺手？”

“什麼小？我跟都沒怎麼說過話，哪來的小？”林靜恩猛的站起來，手銬嘩啦作響，激的說道：“我再說一遍：我是被冤枉的！五年前是，現在也是！”

“坐下！”男警厲聲喝道，“如果你真是無辜的，那就告訴我們昨晚10點到12點半之間你到底在哪，在做什麼？誰能證明？”

林靜恩頹然坐下，嚨發，絕的閉了閉眼。

又回到了這個點！這簡直就是一個無解的死循環！

可是不能說出Z的事，包括那些黑人，更不能說客房里的槍聲！

那些也許可以讓困，但會把Z牽扯進來。

不能這麼自私！Z接二連三的救，不能害他！

“我...…我喝醉了，記不太清楚了……”含含糊糊的低聲說道。

“你不會以為隨隨便便一句喝醉了就可以洗罪名吧？”警瞪著，憤憤道，“林靜恩，你知道劉小雨現在的況嗎？脊椎斷裂，面部嚴重毀容，就算活下來也會終殘疾。如果你還有一點人，就該說實話。”

林靜恩閉上眼睛，淚水無聲落。

為小雨的遭遇到痛心，但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也相信不會是Z做的，那個時候他們還在一起，Z分乏！

該死的，到底是誰？到底是誰不肯放過？一計不又來一計，到底做錯了什麼？

審訊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無論警察如何威利，林靜恩始終沒有關于Z和那個驚魂夜晚的半個字。

當警察終于放棄審訊時，林靜恩已經被轉送到拘留室。

蜷在冰冷的鐵床上，疲力盡卻無法睡。

手銬雖然已經取下，但手腕上仍殘留著刺痛的勒痕。

“林靜恩，有人來看你了。”警衛的聲音突然響起。

林靜恩驚訝的抬頭，就看到蘇玫站在鐵柵欄外，后還跟著五名西裝革履的男。

“玫姐？”聲音嘶啞。

警衛打開門，把放了出來。

蘇玫的表復雜：“我帶律師團隊來了。”

最前面那位戴著金眼鏡，眼神銳利的男人上前一步：“林小姐，我是陸明軒，夜會的首席法律顧問。從現在開始，由我們全權負責你的案件。”

林靜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為什麼要幫我？”

攤上這麼個員工，夜會不該是直接跟撇清關系，以免被連累嗎？

蘇玫避開的目：“這是上面的決定。”

上面？林靜恩更加不解，難道蘇玫說的是夜會的老板？

不等多想，陸明軒已經示意坐下，然后迅速進工作狀態：“首先，警方對你的指控完全基于間接證據，兇上的指紋可以有很多解釋，比如有人戴著手套拿著你的指紋拓印偽造。”

“其次，那個所謂的社賬號IP地址與你常用設備不符。最重要的是，案發時間段，夜會大門口監控顯示你曾出現在大門外與一男一對話，這與垃圾房的位置完全相反。如果有必要，那兩人也可以請來做人證！”

林靜恩聽到最后，直接苦笑：“算了吧，那兩人不會愿意作證的。”他們不得永無翻之日還差不多！

陸明軒微微一笑：“他們做不做證都不能直接判定你的罪名。我已經向檢察院提了保釋申請，鑒于證據薄弱和你的配合態度，獲批可能很高。”

就在這時，一名年輕警匆匆走來，遞給陸明軒一份文件：“檢察同意了保釋，但林靜恩不得離開本市，必須隨時配合調查。”

林靜恩如釋重負，雙一差點跪倒。

蘇玫眼疾手快的過來扶住：“先別高興得太早，現在對你不利的輿論已經炸鍋了！”

說著，已經拿出手機，打開微博后遞給林靜恩。

林靜恩抖著手，看著屏幕上滿是關于自己的新聞標題，心痛如絞：

《豪門毒婦再出手：從千金小姐到殺人未遂》

《夜店為爭寵殘害同事，道德淪喪令人發指》

《五年前害人，五年后殺人，林靜恩何時伏法？》

每一條新聞下都是數以萬計的惡毒評論：

“這種人就該槍斃！”

“果然坐過牢的沒一個好東西！”

“夜店沒一個干凈的！”

“林家那種人家養出這麼個玩意兒來，還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