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初準備走,病床上的蘇澤州卻在這時開了口,“孟總,我能跟你聊幾句嗎?”
“不能。”孟時初往外走的腳步沒有停。
后蘇澤州卻放大聲音,“云淺說過,霍徹本來是要堅定選的,應該是霍徹的第一選項,才應該是霍徹的主角。”
孟時初停下腳步,忍不住嗤笑一聲。
搞笑的。
“孟總,云淺和霍徹以前……”
“我對他們以前的事沒興趣。”孟時初轉,面上帶著一抹清淡的笑,看在蘇澤州眼里,那是譏笑,也是嘲諷。
是高高在上的人,俯瞰螻蟻的神。
孟時初再次開口,“你們的邏輯真的招笑,夏云淺說是霍徹的主角,還說是霍徹的第一選擇,那麼問題來了,既然做選擇的主角是霍徹,難道不應該是霍徹選擇了誰,誰才是他的主角嗎?”
雖然沒過,但也知道在一段關系中,被男主或者主選擇的另一半,才能主角,而不是誰生來就一定會是誰的主角。
所以作為被選擇的夏云淺,哪有什麼資格說就是霍徹既定的主角?
臉是真大。
蘇澤州被孟時初的話反問得啞口無言,忽然發現的確是自己境界不夠,沒有想到這一層關系。
被選擇的人,從來就沒有資格說自己是誰的主角。
見他無言,孟時初再次發毒舌技能,“蘇總,你夠不上我的思維和覺悟,跟我聊顯得你很低級。”
跟他們不一樣。
一直覺得,在哪都是主角。
不是任何誰的主角,也不是誰的主角。
是自己的主角!
看著孟時初離開,原本守在門口的那些保鏢也跟著一并離開。
蘇母哭著說,“欺人太甚,有權有勢了不起,就這麼欺負人……”
“他自己送上門去找欺負,怪得了誰?”
蘇父臉奇差,怒不可遏追著蘇澤州罵,“蘇澤州你有病是不是?你不是已經跟夏云淺不來往了嗎?你都訂婚了你忘了嗎?誰給你的膽子跑去人家公司門口鬧的?”
還朝人家潑,看著就病得不輕的樣子。
“兒子都這樣了你還說他。”蘇母心疼兒子,指責著蘇父。
蘇父冷冷一眼,“家里公司都這樣了,他還去惹是生非!”
這一筆賠出去會讓公司境雪上加霜。
“你說兩句……”
兩人爭吵著,躺著的蘇澤州忽然抓過被子蓋住自己,狼狽的藏在被子下哭起來。
他知道夏云淺喜歡他,從來就知道。
可他沒本事,知道夏家不會全也就沒敢去爭取。
他也沒有膽量,不敢正大明跟霍徹爭奪,也知道自己各方面都爭不過霍徹。
他是喜歡夏云淺的,只是那份喜歡因為他的懦弱,而顯得微不足道。
遠不如夏云淺對他的喜歡來得赤城。
才跟霍徹斷絕來往那會兒,是自信又熱烈的,計劃著跟他的以后,還很多次催促他去夏家提親。
的未來計劃里始終有他。
總是害怕進組之后逐漸走紅,擁有龐大的群后事業會阻礙他們在一起,所以想在自己火起來之前就讓他們的婚事定下來。
可他卻比誰都清楚,離開霍徹,夏云淺想要在娛樂圈翻起風浪如同登天。
那次進劇組,不到一周就被辭退。
不僅原本定好的角沒有了,甚至所有的試戲都沒有被選上。
沒有背景的人想在娛樂圈立足,除非自實力過,否則是很艱難的。
而夏云淺并沒有讓導演和制片人覺得了就不行的本事。
對于夏家而言,夏云淺價值在降低,所以火速給安排婚事。
也是那時,夏云淺知道了他是個不夠的懦夫。
自從離開霍徹,夏云淺就失去了一切,其中包括霍徹給鋪就的路,還有夏家表面對的好,也包括他這個渣滓。
蘇澤州在被子下痛哭不已。
夏云淺自殺到現在,他不敢閉上眼睛。
那天晚上夏云淺求他救那一幕歷歷在目。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腦子了,竟然會聯系夏家。
如果他沒有通知夏家,再幫一把,或許夏云淺現在已經自由了吧。
他是個可笑懦夫。
又有什麼資格去質問霍徹?
霍徹為什麼沒有直接將他打死?
……
霍徹檢查完第一項出來,沒看到孟時初,面上的緒瞬間斂盡。
是保鏢上前來解釋,“姑爺,大小姐在樓上辦點事,我這就通知。”
“不用。”霍徹出聲制止,又問,“蘇澤州也在這家醫院?”
“是的。”
“嗯,知道了。”霍徹了然。
如果媳婦兒是去幫他出氣,他會很開心的。
結婚快半年了,跟孟時初朝夕相,他早就清孟時初的脾。
強勢,又護短。
霍徹的角揚了揚,剛剛那點小小的失落消失殆盡。
跟著醫生前往另一個檢查室。
當再次出來時,就看到孟時初坐在那里。
旁邊椅子上放著兩杯飲料。
霍徹走過來時也起,將其中一杯遞給他,“熱的。”
打開喝了一口,濃醇的麥香味,有點甜。
“好甜。”
孟時初道,“不是你說人心不好的時候食甜能促進多胺分泌,能讓心變好嗎?”
之前霍徹就是這樣給辦的。
現在也不過是有樣學樣。
向來不會辜負對好的人,更何況這人是丈夫。
霍徹角咧開,明明孟時初的話很平常,說得也一本正經,可他就是覺得話比飲料甜,也比飲料暖。
“你杯子里是什麼?”
孟時初,“咖啡。”
“我喝一口。”
霍徹手要去拿,被孟時初躲開,“苦的,別喝。”
“你嫌棄我。”霍徹故意造作。
孟時初遞過去,提醒,“不是熱的。”
霍徹心滿意足的喝了一口,居然是常溫的。
“你喝這個不冷嗎?”霍徹好奇的問。
孟時初搖頭,“一心。”
今日的事讓格外怒,雖然表現得不明顯,但清楚自己緒的躁。
所以讓人買了常溫咖啡。
冰涼的咖啡加上苦的味道,讓緒漸漸平穩了下來。
霍徹盯著孟時初,問,“你去找蘇澤州了?”
孟時初點頭,“嗯。”
“他們要告我是不是?”
“不會告。”孟時初再次搖頭,又說,“就算告,我們也能將他送進去。”
下一秒,孟時初又說,“他們會賠償一筆,到時候送到你四洲科技。”
蘇家目前的況不容樂觀,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同樣不值得同。
霍徹心中抑郁一掃而空,緒眼可見的好起來。
他彎腰湊到孟時初的耳邊,小聲說,“媳婦兒就像是個小太,以后我做向日葵,就圍著你轉。”
總是這樣,用平淡日常的態度,傳遞著熾烈的溫暖。
而他都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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