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耘不為所。

蔣羿軒抓住肩膀，眼神真誠：

“耘耘，拜托。”

“外部因素我沒辦法左右，更何況這個項目對蔣氏的轉型發展很重要。”

“而且這個項目要是能落地談下來，前端的工藝材料也會跟傅氏合作，這對傅家也是有好的。”

“穩住傅氏的地位和發展，是傅爺爺生前最大的愿，你難道忘了嗎？”

蔣羿軒拿住傅耘的命脈，搬出傅家和爺爺，傅耘瞬間像被錮住青鳥，難以掙扎。

傅耘看著他的眼睛，回頭看了眼爺爺的墓碑。

如果我違背您老的愿，費盡心機不愿嫁給他，您會原諒孫自作主張嗎？

懇切發問，可沒有人回應心底的聲音。

將帶來的祭品一一放好，轉頭對上蔣羿軒焦灼的視線：“走吧，我送你回去。”

車子很快駛城際高速，傅耘專心駕駛著車子。

蔣羿軒坐在副駕駛，知道心里不舒服，就時不時和說搭幾句話。

“耘耘，結婚之后，蔣家老宅和我那邊，你想住哪里？”

“住你那可以嗎？”傅耘反問。

“當然可以。”

“余馨不會有意見？”傅耘目看著前方的路，平靜問道。

蔣羿軒面微變：“你這是什麼話，這跟余馨有什麼關系？”

“不是住你家。”

蔣羿軒愣了一下，連忙反駁：“怎麼可能？這都沒有的事。”

“不管是傅書雅還是余馨，你永遠都用這句無力的話辯駁。”

蔣羿軒一下被噎住。

傅耘繼續說：“你住院的時候，病房里有蘭梔子花香水的味道，我今天去你家里，你家里也有。這款香水只有年輕人會用，我見過余馨一面，用的就是這一款。”

見面？

和余馨見過面？

蔣羿軒一時怔住，不說話了。

傅耘手心握方向盤，將自己心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我可以接你在外面有其他人，但我無法忍你一邊劈出軌，一邊說在意我喜歡我。”

“如果你愿意，彼此和平談判，你不要再假惺惺，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做對形式夫妻也行，你覺得呢？”

如果無法周全的退婚。

這是最后的妥協和退路。

可話音剛落，蔣羿軒語氣瞬間變了：“形式夫妻是什麼意思？”

“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

“這怎麼可能？你未來是我的妻子，結婚之后自然要給蔣家傳宗接代生兒育。沒有夫妻之實，這些怎麼做？”

“讓你外面的人做。”

“傅耘！”蔣羿軒為人世一向正派，最不喜歡私生子這種事，他也不會允許這事發生，“你就這麼想我跟外面的人好？”

他不反思自己的問題。

反而倒打一耙開始質問傅耘。

傅耘覺得每次跟蔣羿軒通這些問題，都在對牛彈琴。

“我想不想，你都跟外面的人好了！”傅耘一字一句，不再客氣，直言道。

“既然都這樣了，何必裝腔作勢，說開不行嗎？”

蔣羿軒啞言，沉默了一會，他才繼續說：“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非要把事放在臺面上？我好好待你，你也好好照顧我，以后結婚生子，好好生活，不就行了？”

傅耘聽到這話，心里瞬間明白了。

原來蔣羿軒最在意的是這個。

一邊要維持自己的君子形象，一邊要追求花花草草的刺激。

他最想要的狀態不是退婚，而是傅耘睜一只眼閉一只的同時，還能繼續對他保持意。

這才是他想要的。

“所以我提形式夫妻，兩全其。”傅耘繼續說，“你有什麼好不樂意的？”

“哪有夫妻這樣的？反正我不同意。”蔣羿軒面冷了下來，“我現在就許諾了一件事，只要我們結婚，你像之前那樣乖巧，我一定對你好，傅家我也會關照扶持。至于其他的，不管是形式夫妻還是退婚，我都不同意。”

“你別忘了，你大哥升遷的事還沒落定，我們下周訂婚，你現在這樣鬧，有些事可就不會這麼順利了。”

蔣羿軒的眼底還是一副溫雅模樣，可說話間，已然出尖銳的獠牙。

不是他想威脅傅耘，而是傅耘老這樣，不是提退婚就是提形式婚姻。

他沒辦法，只能如此。

傅耘沉默了。

覺四周全部都是藤蔓，纏住的手和腳，要將整個人拉萬丈深淵。

是啊，牽一發而全。

本無可逃。

著前方的道路，有種想一腳油門踩下去，直接一起死在這里的沖。

可不能這樣做。

利益織，家族命運，道德枷鎖，一重又一重的鏈子，將心口錮在矛盾拉扯的祭臺上，讓無可奈何。

……

車子駛蘇城，傅耘將他送到蔣氏集團，助理小沈在樓下等他，蔣羿軒人剛下去，還想跟傅耘說句話，傅耘踩下油門，直接走了。

小沈看出兩人氣氛不對：“傅小姐這是怎麼了？”

蔣羿軒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跟我鬧脾氣呢，沒事。”

“項目資料都準備好了，周總人在夜會所消遣玩樂，他助理說讓我們直接過去就去。”

蔣羿軒有些不解：“他不是晚上飛新加坡，怎麼還去會所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