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謝司衍一點不困，但舒歡已經陪他聊了很久，該休息了。

把人哄睡后，他握著香煙和火機走到臺，想要用尼古丁平復心中的。

想了想，謝司衍還是沒有煙，事實上他已經戒煙很久了。

擺在茶幾的手機屏幕亮起，來電顯示人是‘爺爺’，這個點打來電話……

“爺爺。”謝司衍接通，聲音平靜，還有些許疏淡。

“我聽說了，舒歡懷了雙胞胎。”

提起，謝司衍的聲音忍不住溫和，“意外之喜，我們商量過了，決定留下這兩個孩子。”

謝老爺子捂住心口。

你們還想打掉？！

“既然決定留下，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

謝司衍骨修長的手指勾著香煙把玩，溫沉地笑了一下，“我想過孩子的名字，舒云蘅，舒景和。”

姓舒？

謝老爺子臉沉，但他沒急著反駁，他知道謝司衍在跟他置氣。

“有什麼打算？”

“我們的打算就是，過好眼下的日子。”

謝老爺子不被他帶節奏，繼續問自己的問題，“不想回香江嗎？”

“爺爺。”

謝司衍單手撐了一下皮帶束的腰骨，任由影和風聲穿過，他矜貴厚重的底，自一方天地。

“每個人都是有尊嚴和底線的，特別是，看似弱，實則敏要強，不是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貓小狗。”

謝老爺子一語不發，這是在損舒歡嗎，這分明是在損他！

掛斷電話后，謝司衍扔掉香煙。

老爺子在他無能為力的時候，強迫舒歡跟他離婚，無異于把他的肋骨踩在腳底下磋磨。

謝司衍以為自己不是睚眥必報的人，但他是。

舒歡離開香江后，謝司衍想過把謝氏集團拆得七零八碎，再去鵬城找舒歡。

他不想要謝氏集團，若是謝睿和二叔得到了，他們勢必不會放過他。

謝老爺子察覺到謝司衍的意圖，匆匆提拔謝司衍為副董事長，等他一咽氣，謝司衍就能毫無障礙為董事長。

謝司衍擁有了隨心所的權力，再也沒人敢越過他，替他拿主意。

自然就不用再把謝氏集團拆得七零八落，他想什麼時候去鵬城找舒歡，就什麼時候去鵬城找舒歡。

當然這一切舒歡并不知道。

正睡得香甜，到邊沒人，要醒，謝司衍握住的手，十指相扣。

舒歡得到了安，繼續打著輕鼾，靠著他的膛睡。

這樣就好，晚上睡得安心，白天過得開心，謝司衍所求不過如此。

-

懷孕是計劃之外的事，這并沒有影響舒歡上班，只是懷孕未滿三個月，不能飛去黎找莫尼克談合作了。

項目推進不了，副社長自然要過問，得知舒歡懷孕，他震驚了幾秒鐘。

“要不這個項目擱置，等你有時間了再推進。”

舒歡：“謝謝您的諒，我考慮兩天再給您答復，我還是不想輕易放棄。”

副社長沒說什麼，只是讓盡力而為。

回到藍岸別墅，舒歡問榮叔：“謝司衍什麼時候回來？”

話里話外火藥味十足。

榮叔斟酌道：“大忙完香江那邊的事，會連夜趕回來。”

他用了‘連夜’這個詞，足以表現出大對夫人的忠貞不渝。

若是以前，舒歡要心疼一下謝司衍這麼奔波，現在控制不住自己發脾氣。

飯后，舒歡給謝司衍打電話。

“你回來了嗎？”綿綿的聲音。

“再等等。”謝司衍語速很快，跟說完，又代書。

“我要一直這樣等你嗎？”

謝司衍聽著不對勁，揮手，讓書先出去。

兩個人最困難，最委屈的那段時間，都沒有抱怨過什麼，可見是真的了委屈。

“發生什麼事了，可以跟我說說嗎？”謝司衍放慢語速。

他握著手機，又把西裝外套勾進臂彎，闊步走進專屬電梯。

“我沒有辦法坐飛機去黎，或許我可以坐船？”舒歡抱著被子，口鼻也悶在被子里。

氣的聲音又悶又，聽起來有幾分倔強。

謝司衍：“一定要去黎？”

舒歡：“莫尼克想要見面談合同，我不去的話，這個項目就要被擱置了。”

“或許莫尼克想要來鵬城玩幾天。”

“嗯？”

為了盡快見到舒歡，謝司衍習慣了坐高鐵，向來養尊優的男人，即使放下架子，也跟周圍的人格格不。

特別是他謙遜起來，坐在旁邊的人都會謹言慎行，生怕自己不文雅。

回到藍岸別墅，謝司衍代榮叔煮一碗面條，隨后他上樓。

舒歡快要睡著了，但心里裝著事，房門一響，就醒了。

在電話里又兇又倔，真的見到了謝司衍，著白皙的腳丫去抱他。

謝司衍不敢抱太，輕吻發頂，“是不是在等我講睡前故事。”

“沒有，我快要睡著了。”舒歡眼底狡黠。

“嗯，兩個小家伙肯定在等爸爸講睡前故事。”

“你怎麼知道？”

“知子莫若父。”

舒歡：“……”

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他講冷笑話。

說起正事，“莫尼克要來鵬城嗎？”

謝司衍：“我可以請過來一趟。”

這對他來說不是難辦的事，以至于他做出承諾時，眼底的神都沒有看肚子時認真。

“我的項目，卻要麻煩你。”

舒歡靠著謝司衍的肩膀，心里很不是滋潤，隨即飽滿的紅被謝司衍吻住。

兩張合，鼻腔撲出的氣息炙熱，誰的嚨里溢出極細微的輕響。

“老婆，我沒想你現在懷孕，你的事業阻，我也要負一部分責任，讓我幫你。”謝司衍撥弄耳邊的碎發。

又不釋手地耳朵，自己都是一個需要人疼的小姑娘，如今要當母親了。

舒歡臉頰著他的手背蹭了蹭，笑得又甜又壞，持肚而，“我現在不是你老婆。”

謝司衍靜默。

“你生氣了？”

“氣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他聲音沙啞，“等孩子月份再大一點，我們回香江登記。”

“會有婚禮嗎？”

“你想要的都會有。”

那是一場他準備了很久的婚禮，即使他和離婚了，這場婚禮的準備也沒有停。

在病房說出那句話后，謝司衍心中就明白了，他究竟想要什麼，什麼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失去謝家的繼承權，但他絕對不能失去舒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