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熱心群眾高喊:“小生在這里!”
“……”
正在咬手指的舒歡立馬垂下手,周圍都是冷柜,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被迫接注目禮,白皙的臉皮被一捧一捧的熱氣燙紅。
穿綠小馬甲的工作人員仔細辨別舒歡,近看白玉無瑕,臉頰和頸子用一張皮,欺霜賽雪。
那顆眼下的淚痣,真的要湊得很近才能看清楚。
工作人員:“你跟家長走丟了?”
何止走丟了,臉都丟盡了,舒歡低低的‘嗯’了一聲,“跟家長走丟了。”
工作人員:“看你的年紀,跟我兒差不多,出門也經常暈頭轉向,大學里很應該開一門辨別方向的課程。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會員服務中心,丟孩子丟東西的家長都在那里等。”
“謝謝。”
舒歡全程垂著眼睛,一定很難忘記這個新年,以后再來這里逛超市,這服是不能穿了。
沒走幾分鐘就到了會員服務臺。
會員超市的經理,正在陪同謝司衍和榮叔一起等待。
榮叔看到完好無損的夫人,心里道了一聲‘阿彌陀佛’。
舒歡再次謝過工作人員,走到謝司衍面前,仰著白里紅的臉蛋,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興師問罪的意味更強一些。
“你真的是我的妹妹仔嗎?”謝司衍眼里的擔心做不得假,姿態卻有點輕浮散漫。
他單手抄著黑大的口袋,淡淡地睇了舒歡一眼,矜貴的聲線頓挫間,有幾分漫不經心。
短短的時間不認識了?
還是說他的妹妹仔太多了,辨認需要時間。
舒歡到委屈,鼻梁被一無形的酸攥,眼眶紅了一圈。
“我就是你的妹妹仔啊!”
怎麼這般氣,謝司衍輕嘆,修長的手臂勾住腰肢,攏懷。
本想呵斥幾句,沒經過他的允許就跑,他放下牛排就去找人,結果沒找到。
“別再離開我邊。”他輕輕拍一下的腰肢。
舒歡鼻息溢出不滿的聲音,‘嗚嗚’的,伴隨著幾分怒氣,像只小貓。
“回答我。”謝司衍沉聲命令。
“……嗯。”
舒歡嘟起。
謝司衍又跟經理說了幾句,摟著舒歡繼續逛超市,還沒買完年貨,不能半途而廢。
經理目送他們,他也是三四年前,跟著大老板見過謝總。近距離接,這位謝總的氣場真是太強了,跟在他邊伺候一定很辛苦。
沒走多遠,舒歡拍開謝司衍的右手,聲氣地說,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應該在原地等人。
謝司衍沒有脾氣的認錯,承認自己是關心則,失去了理智。
他,他怎麼簡簡單單說句話都像是表白啊!
聲音好聽真是太占便宜了。
舒歡揪著旁邊絨玩的耳朵,直把人家揪得炸,也全然暴了自己經不起撥的心。
謝司衍拿起耳朵炸的兔子玩偶,失笑,“它的耳朵已經這樣了,前來挑選的人會嫌棄它,我們買回家吧。”
舒歡點頭。
他其實是一個很溫的人,無論對元寶,還是玩偶。
但很多人第一眼看到他,不是看到他英俊的皮囊,就是看到他通天的權勢。
就連父母和弟弟,也都不理解他,還作賤他。
“榮叔呢?”
在兩人眉來眼去的時候,榮叔已經迅速拿完東西,推著滿滿的購車去結賬。
回到舒歡居住的盛天府邸,有保鏢現幫忙拎東西,否則靠他們三個,又弱又老又殘,要往電梯跑好幾趟。
作為一家之主的舒歡打開家門,發現廚房里有靜,像只警覺的小,眼神求助于保鏢。
謝司衍擰眉,往前半步擋住了舒歡的視線,又給了保鏢一個眼神。
保鏢放下東西,原地消失。
這時廚房里走出來一個戴著廚師帽的老人,是在英山公館掌勺的大廚!
舒歡:“他怎麼也……”
是了。
謝司衍在這兒,大廚跟過來很正常。
榮叔解釋道:“我張羅明天的年夜飯有點吃力,所以就把大廚喊過來了,我料想超市的海鮮品質一般,就讓大廚幫忙買了海鮮。他借用廚房理海鮮,夫人不介意吧?”
舒歡搖頭。
“我還以為自己要清清冷冷過這個新年,有你們陪我,我歡迎都來不及,又怎麼會介意,廚房隨便用!”
反正很用廚房,頂多做個煎蛋,煮碗泡面,正餐都是在公司食堂和大姐家里解決。
舒歡剛剛坐下,就接到舒慧的來電。
“阿歡,我們在盛天府邸的車庫,你下來拿點東西,我們就不上去了,時間,給你送完東西,我們就要回張程老家了。”
張程老家就是鵬城邊上的農村,從市區開車過去,也要三四個小時,這還不算堵車。
舒歡掛斷電話,穿鞋出門。
謝司衍跟著后,被反手抵住了結實的膛,真實的哄他,“我大姐可崇拜你了,見到你肯定會激的昏過去,你在家里等我。”
不好辜負甜又善意的謊言,謝司衍輕吻額頭,“快去快回。”
電梯直達車庫,電梯門一開,舒慧遞給舒歡一個行李箱。
“里面都是年貨,有我包得粽子、餃子,還有張程婆家送過來的臘。你挑著吃,臘不會做就剩下,過完年我做給你吃。”
舒慧是個爽利人,代完就上車了,又轉頭叼了張程一句,“催什麼催!”
開出車庫,張程突然說:“我剛才在車庫看到一輛全黑的邁赫,牌子是香江的,這個小區真是臥虎藏龍。”
邁赫,香江牌。
舒慧眼皮跳了跳,不可能是那位來找妹妹吧。
那位的行事作風有所耳聞,說他年關將至來鵬城談生意信。說他年關將至跑到鵬城追人,打死都不信。
不喜歡香江,又因為張程公司研發的迷你電在香江銷路好,又不得不重新關注香江。
某個娛樂質嚴重的財經,報道了謝司衍的離婚新聞,稱呼謝司衍為‘太子爺’,提起舒歡就是‘棄妃’,這可把舒慧氣壞了。
這還是看到的,還有多是沒看到的?舒歡又看到了多?
舒歡一笑而過,還反過來安舒慧,“我們出一般,但也都是接過高等教育的獨立,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阿貓阿狗,難道他們說我是‘棄妃’,我就是‘棄妃’?要想不被旁人下面子,我就要拿得起放得下,這些道理我都懂。”
舒慧定了定神,隨口道:“我妹妹看著弱,但主意拿得很定,要是還想回頭,就不會在鵬城買房子。想來想去,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張程不明所以。
舒歡拎著一箱年貨,走到家門口時,意興闌珊的漂亮臉蛋出笑容,也就過年這幾天了,何必掃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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