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月面帶局促和歉疚,“我哥的事是他不對,他讀完小學就去打工了,沒什麼文化,不知道盜文是重罪,被別人一慫恿就去了。聽說他還打傷了一位考古隊的老師,我替他向你們道歉!”
說話慢聲細語的,看樣子是個上過學,知書達理的孩。
陳惜墨也放緩了語氣,“我老師沒事,不會因為這個事去起訴他,但是他盜文的事,已經移司法機關了,我們也干涉不了。”
武月立刻擺手道,“我不是來求的,更不會像我嫂子那樣撒潑,我知道這些都沒用。”
陳惜墨點點頭,又問道,“那你今天來找我是?”
武月看著陳惜墨,輕聲道,“我來替我哥向你們道歉,另外我哥其實之前還過一件從墓里挖出來的寶貝,我今天把它拿來了,希能給我哥減刑。”
孩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來一個平時裝首飾的黑天鵝絨的袋子,給陳惜墨,“這算不算主自首,能給我哥減刑嗎?”
陳惜墨將袋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塊青的古玉,雕刻 人頭蛇的樣子,頭的部分更像一個娃娃,面無表的樣子在傍晚幽暗的線下,著幾分氣,不像是出土很久的東西,倒像是剛從墓里面拿出來的。
但玉表面很干凈,所以孩說的應該沒錯,的確是出土有一段時間的。
古玉掌大小,放在手心冰涼,鎮的陳惜墨心頭一。
是古墓里的東西!
那個時期崇尚蛇,很多都雕了蛇的樣子用來祭拜。
陳惜墨看完將古玉收起來,對武月道,“我會把這個上去,并且把這個況匯報給公安機關,希對你哥有一點用。”
“謝謝!”武月滿眼激,“他什麼都不懂,希能對他網開一面。”
“好!”
“謝謝你,我先回家了!”
武月對著陳惜墨出一抹激的笑,又看了看后,轉走了。
陳惜墨拿著手里沉甸甸的古玉,先回工作站。
認識工作站負責保存出土文的周老師,想把這件古玉上去,然而一進辦公樓,就被人喊住。
陳惜墨轉頭,見劉影從一拐角出來,目不懷好意的盯著。
日落黃昏,劉影恰好又站在影和暗的接,整個人虛幻的猶如鬼魅一般,連眼神都是翳的。
陳惜墨心中無端升起一抹異樣,淡聲問道,“劉老師,有事嗎?”
劉影往前一步,仍舊是那種刻薄的目,“我剛才都看到了!”
陳惜墨挑眉,“你看到什麼了?”
劉影冷笑,“武家人找你了,還送了你東西!他們是想賄賂你,讓你為武興求吧!”
陳惜墨,“……”
聲音清冷,“劉老師,同為來這里的考古人員,你的想法真讓人驚訝!”
“裝什麼蒜!”劉影滿臉不屑,“都是來這里工作,風頭卻讓你一個人搶了!吃著考古隊的福利待遇,卻還要拿著嫌疑人的賄賂,你來這里還是真沒白來!”
陳惜墨皺眉,聲音也多了幾分凜冽,“大家都是自愿過來工作的,你要是委屈可以走,沒必要帶著抱怨和偏見工作。”
說完,陳惜墨轉便要走。
“什麼時候到你來教訓我,論資歷和年紀,你都是晚輩!”劉影惱怒,沖過去抓了一下陳惜墨的手臂,拿起自己的手機道,“剛才武家人賄賂你的事我都拍下來了,我馬上傳到網上去,第一個被踢出考古隊的人就是你!”
陳惜墨正不怕影子斜,但是要真發網上去,網友可不知道真相,不知道會把考古隊議論什麼樣子。
大家忍惡劣的環境辛辛苦苦工作,名聲卻敗壞在劉影的一句話下,真不值得!
忍著脾氣將武月的來意解釋了一遍,“你如果不信,可以跟著我一起見周老師,親眼看著我把武月給我的古玉上去。”
劉影半信半疑,“真的不是銀行卡?”
陳惜墨越發無語,“真想賄賂我,轉賬就可以了,給什麼銀行卡!”
劉影卻道,“轉賬不是有記錄,我又不傻!”
陳惜墨冷嘲道,“看來劉老師很有經驗!”
劉影臉上多了幾分惱怒,“別廢話,你說是古玉,拿出來給我看!”
陳惜墨將古玉從羽絨服的口袋里拿出來,“就是這個!”
劉影把袋子拿過去,打開后,臉上多了幾分尷尬,卻沒將古玉還給陳惜墨,而是揣進自己的口袋里,“周老師是和我一起從京城來的,我給他就行了,你別想著用這個去和周老師攀!”
陳惜墨沒意見,“可以,但明天見了周老師,我會問他有沒有收到。”
劉影不屑的氣聲道,“我爺爺是收藏家,收藏了一屋子的古董,我會貪你這個?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陳惜墨和無話可說,點點頭,轉便走。
劉影看著陳惜墨的背影,小聲啐了一口,“我還怕你貪呢!”
重新將古玉拿出來,放在手心端詳,玉雕工湛,蛇神和人頭完的結合,孩的五栩栩如生,如同一個真的孩子等比例小的樣子。
是懂行的,看得出這塊古玉的珍貴,尤其是盯著那娃娃的眼睛久了,竟有點移不開目。
*
陳惜墨回宿舍放東西,正好到剛回來的趙娜,兩人結伴去食堂吃飯,又遇到了余北。
吃飯的時候,陳惜墨說到傍晚發生的事。
大家都沒有懷疑劉影敢私藏這件古玉,余北也只是冷笑道,“說不定拿著文去領導那里邀功,說是說服的武月把東西上來的!”
趙娜皺眉,“敢這樣說嗎?”
“有什麼不敢的,我們惜墨是個傻大妞,不會自己去邀功,就便宜了唄!”余北哼了一聲。
陳惜墨拿筷子去敲他的頭,“誰傻,誰傻!”
余北擋著頭,求饒道,“夸你呢!夸你為人正直,剛正不阿,助人為樂,高風亮節!”
哪里是夸,明明是嘲諷!
趙娜在旁邊看著他倆打鬧忍不住笑,又有點羨慕陳惜墨,有這樣像朋友、像兄長一樣的同事。
輕聲道,“北說的對,周老師又不會去找惜墨詢問事經過,而且還和劉影是一個博館來的,自然就信了劉影的話!”
陳惜墨無所謂,“隨便,主要是流失的文收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