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春眼底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轉過頭,正好對上余甜那張刻滿了急切的臉頰。
了潔的下頜,而后開口道,“你知道男人最討厭什麼樣的人嗎?”
余甜不明白了,“我是讓你教我怎麼得到裴大人的心,不是讓你教我怎麼讓他討厭!”
“在你坐上我這個位置之前,總得先把我拽下來吧。”時春提醒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幫助你,被裴大人討厭?”
時春笑而不語,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男人、最討厭什麼樣的人?”余甜認真發問。
時春清了清嗓子開口,“自然是討厭,總是吃不到里的人,會讓他失去耐心的。”
這一點,也是宮里的嬤嬤教的。
嬤嬤說,拒還迎是討好男人的小手段,可如果次數多了,就會變讓他厭惡的把戲,久而久之,也就對面前這個人失去興趣了。
畢竟吃不到這個人,還能吃別的人。
干嘛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浪費時間呢?
時春回憶起來,方才在房間里時,裴青蒼的眼底明明滿是旖旎,可在余甜敲門的瞬間,旖旎消散干凈,只剩下了滿滿的厭惡。
所以相信再多幾次,裴青蒼自然就不會再對有任何興趣的。
至于余甜能不能為裴青蒼的心上人……
管呢。
反正到時候自己已經離開京城了,就算余甜生氣,也不可能來找算賬報仇。
重要的只是眼下怎麼甩掉裴青蒼。
時春叮囑了幾句后,這才拿著吃剩一半的燒餅回東廠。
為了不引起懷疑,這次也是走的后門,好讓方才那個門丁瞧見,自己的確是去買燒餅了。
到門口,卻瞧見一輛通黝黑的馬車,旁邊有人抬著箱子往馬車里頭放。
約地,好像還有一種很奇怪的味道。
酸唧唧的,好像還有點臭烘烘。
時春有點好奇,下意識地探頭去看。
剛從卷起的門簾窺見一角,腰上便多了只遒勁有力的大手。
甚至沒有太用力,只輕輕一拽,就把拖進了懷中。
時春驚得輕呼一聲,嗅見那悉的清冽氣息,這才后知后覺摟住自己的人是墨云渡。
“督主。”時春立馬開口道。
墨云渡嗯了聲,回答時腔,帶來輕微的震,讓時春的后背都跟著麻起來。
只是他說的話格外寒冽,“對什麼都好奇,遲早要了你的小命!”
時春了脖子,弱弱開口解釋,“我之前從未見過這個的馬車,所以才想瞧瞧裝的是什麼。”
末了,又加上一句,“畢竟督主把東廠的那些事給我來打理,我總要盡責的,莫名其妙東廠的東西被運出去,我不好代的呀。”
呵!
墨云渡輕聲笑起來,笑意并未抵達心底。
“這會兒倒是擺起當家主母的譜了?剛才出去快一個時辰,可不見你著急東廠的事沒人管。”
聽聞這話,時春第一反應是慌張。
督主連出去了多久都知道,那是不是也知道去了哪兒,見了誰?
說不出話,眼角余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后擁住自己的男人。
試圖從墨云渡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但,失敗了。
墨云渡能短短幾年里爬到這個位置,自然是城府極深,喜怒本不會往臉上放的。
時春心虛地垂頭,聲音越來越小,如同蚊子吶吶,“我、我只是想出去買個燒餅而已,但是那邊巷子里熱鬧,一時間就玩忘了。”
說完這話,時春還是心虛得厲害。
怕墨云渡提到別,便立馬舉起手里的燒餅,“督主你要嘗嘗嗎,這家的燒餅真的很好吃!”
死寂。
一片死寂。
時春覺自己手臂都舉酸了,卻還是沒有等到墨云渡的回應。
訕訕地打算將燒餅收回來。
下一瞬,手臂卻被墨云渡被攥住,而后手上舉著的燒餅傳來震,像是被咬了一口。
不,不對。
是真的被咬了一口!
時春詫異地抬起頭,正對上墨云渡在咀嚼那一口燒餅。
明明是個三文錢的便宜燒餅,人人都會吃得滿流油狼狽不堪,可到了墨云渡這里,卻仿佛了什麼名珍佳肴,作極其優雅。
時春看得愣住,直至墨云渡結,將那口燒餅給咽下,這才驚覺地收回目。
雙腮臉頰紅一片,滾燙得猶如巖漿一般。
因為時春忽然想起來,剛才墨云渡吃的那個燒餅,是吃剩下一半的。
也就是說,墨云渡和方才……也算是口津接了。
“毫無特的東西。”墨云渡蹙起劍眉點評,“也就你喜歡吃。”
時春恨不得將頭埋進地里,努力將燒餅也往懷里藏,“是我不對,督主你矜貴無上,我怎麼能拿這種東西給你吃,請督主恕罪。”
“矜貴無上?”墨云渡卻輕聲笑了,“本督一個太監,哪來的什麼矜貴。”
所有的矜貴,早就在十幾年前丟得干干凈凈。
他現在,只是個滿沾滿污的惡鬼,和矜貴沾不上半點關系。
時春急急地抬眸,“不是的,在我心中,督主你就是很矜貴的人!”
“在你心中?”墨云渡瞇起了眸子。
時春用力點頭,“對,別人怎麼看督主我不知道,在至于在我這里,督主你很好,并不是他們口中說的惡鬼,更不是什麼冷無的人!”
說話時眼神真摯,一不的向墨云渡。
那雙琥珀的杏眸里,漾著一池春水,汪汪洋洋的,仿佛有一陣風刮在水面上,瞬間掀起淡淡的漣漪,漣漪層層漾開來,直至撞進了墨云渡的心口。
他眸猛地暗沉,將視線給移開了。
該死,剛才那麼一瞬間,他又覺見到了當年村里的那個小姑娘!
“別拍本督馬屁,這一套行不通。”墨云渡語氣冷森,將時春給松開了,“回去好好養傷,若是宮中夜宴前還沒好,你就該知道,本督到底是你心目中的好人,還是他人眼里的惡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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