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絨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回到葳蕤閣，氣得把桌上的東西全部都砸出去。

賤人！

時春這個賤人！

明明有哄督主開心的辦法，可就是不告訴。

不就是想等著被督主玩死嗎？

這個人真是太歹毒了。

雪絨想著，心里又劃過滿滿的凄哀。

難道真的很快就要死在東廠里了嗎？

還這麼年輕，沒過什麼福呢。

正想著，丫鬟從外面走進來，小聲地告訴雪絨，“端王殿下在找您呢，說請您過去一趟。”

雪絨只好收起滿心煩躁，抬步去了端王住的地方。

如今墨云渡回來了，怕被看見，所以不敢走正門。

被丫鬟領著去了后門，再悄悄地鉆狗進去。

狗尺寸太小，又渾酸痛，本蹲不下去，貓腰的時候，把頭上的珠釵都刮掉了，頭發更是糟糟一片。

頂著這樣的窩頭去見端王，自然遭到了嫌棄，“怎麼這個樣子過來，怪倒胃口的。”

雪絨臉上出笑，干脆將發髻給拆開，任由長發肆意披散在后。

然后坐在端王上，嗔開口，“端王殿下不是喜歡我這樣嗎，長發飄飄的。”

端王將翻個，直接背對著自己跪下。

然后猛地扯住的長發，看著不得不仰起頭翹著，以此來減輕頭皮拉扯的痛。

他瞇起眸子輕聲笑起來，“長發飄飄我倒是不太喜歡，但這樣能把你給拽著，像是在騎馬。”

霎時，雪絨眼底劃過一抹屈辱。

在端王眼里，和牲口真的沒什麼區別。

甚至忍不住想，端王這會兒把過來，該不會是想……

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晚，又要換個人被折磨了嗎？

“端王殿下，說不定……今晚我要和督主出門的，要不然還是別了吧？”雪絨結結地開口。

“你以為本王會你？”端王笑了，“墨云渡回來之后，不是總你嗎，太監用過的玩意兒多臟啊，本王可不打算惡心自己。”

他扯著雪絨的頭發，只是覺得好玩罷了！

又是狠狠拽了一下，端王松開手，任由雪絨摔趴在地上。

他抬起手，旁邊立馬有貌的丫鬟湊上來，一點點的給他拭干凈兩只手。

“最近查到什麼了嗎？”端王問道，“比如說，墨云渡將潘圖國的這幾個人請到東廠里頭住下，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雪絨想說自己不知道。

但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見端王冰冷寒森的開口，“別和本王說你不知道，在我這里，打探不到消息的棋子，和知不報的棋子，都是廢棋，是不能再留的。”

他曲曲手指頭，就能讓雪絨死！

雪絨被嚇到了，子止不住地打。

眼神里也滿是驚恐，結道，“我正在查，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就能有結果了。”

“這兩天？”端王很不滿意這個回答，“明天嗎？”

“后天！”雪絨趕道。

端王頷首，“行吧，后天也可以，反正距離大殿慶宴還有半個月，完全來得及準備的。”

“后天，若是還沒讓我得到一星半點的消息，你就死定了！”

雪絨抖如篩糠，連聲應是。

從端王的院子出來，雪絨面如白紙，整個人魂不守舍的。

旁邊的丫鬟想，卻把給嚇得直接彈了起來，拉扯到間的傷口，又疼得跌坐回椅子上。

“姑娘你沒事吧？”丫鬟關切詢問，“要奴婢去給你請大夫過來嗎？”

“沒事。”雪絨擺手，“就是在想事而已。”

才不想讓大夫來呢，這滿的傷痕，還有間撕裂開的傷口，實在是太難以啟齒了！

丫鬟哦了一聲，又問雪絨，“姑娘是因為今天去督主夫人那里，所以被氣著了嗎？”

“沒事的姑娘，雖然督主夫人昨晚和督主出去了，可算次數的話，還是姑娘你贏了。”丫鬟說道。

雪絨想罵人。

這能按次數來算嗎？！

的確跟墨云渡出去了很多次，但都過得很慘。

而時春雖然就去了一次，卻被溫對待。

完全不能比，是直接被吊打的那方！

若是能像時春那樣，被督主捧在手心里，說不定就能知道點什麼了。

等等……

雪絨的腦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是啊，為什麼不能和時春一樣呢？

反正現在況已經那麼糟糕了，如果扮演時春能讓督主溫一點。

哪怕就是一點點，那也是賺的！

說干就干。

雪絨立馬吩咐丫鬟，“你現在就去時春那里看看，看看今天到底穿的是什麼服。”

“啊？好的姑娘。”丫鬟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一炷香之后，丫鬟回來復命。

“督主夫人今天穿了件深黑的齊襦，腳下配的是豆綠繡鴛鴦的鞋子，飛云鬢，頭上就一玉簪，直溜溜的那種，就末梢墜了幾流蘇。”

雪絨點頭，立馬去柜子里找這樣的裳。

但平時喜歡鮮艷的裳，首飾也都是華麗的那種，本找不到別的。

“你去街上給我買。”雪絨給了丫鬟幾張銀票，“買一模一樣的，若是實在買不到完全相同的，就盡可能類似，知道嗎？”

都代到這一步了，丫鬟怎麼可能還看不出雪絨的意圖呢。

就是吧——

“姑娘，督主夫人的這打扮可能不太適合你，再說了，干嘛學啊。”丫鬟疑不解。

雪絨揚手就給一掌，“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趕的。”

丫鬟臉頰火燒火燎地痛，再也不敢多問，捂著臉就出去辦事了。

那一行頭很快就買了回來，雪絨換上后，還讓丫鬟給自己梳了同款的發髻。

別說，若是從后頭看的話，是有五分相似的。

“你再去看看，都在做些什麼。”雪絨又催促道。

丫鬟去看了，回來告訴雪絨，“督主夫人在和兩頭狼玩。”

這就有點難辦了。

雪絨可不敢也去找兩匹狼回來養著。

思來想去，讓丫鬟去外面買了兩條狗。

雪白的小獅子狗，看上去非常可，雪絨給他們取名喜喜樂樂。

然后，就開始帶著它們在院子里頭玩。

但兩只小獅子狗突然來陌生的環境，本沒心思玩耍，害怕得直哆嗦。

雪絨手去抱它們，腦子里回想著時春哄那兩頭狼的樣子。

這時，口卻突然出現了一陣暖流。

低頭去看，雪絨的臉瞬間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