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墨云渡審視的暗眸,時春心底不翻涌,揣起他問這話的用意。
思考了半晌才道,“督主知道,我是宮里派來的棋子,若是我當真被他們覺得沒用理了,就會送來新的棋子到督主邊,所以干脆給個小甜頭,讓他們覺得我站穩了腳跟?”
聞言,墨云渡臉瞬間沉幾分,著下頜的那只手也寸寸收。
時春只覺得自己下都快碎了。
“督主,是我猜錯了嗎?”時春問得有點忐忑。
墨云渡冷嗤,“猜得對。”
既然猜得對,為什麼還這幅生氣的樣子呢?
時春又仔細想了想,猜到了原因。
肯定是一下子就猜出來了,所以墨云渡覺得太聰明,日后怕是不太好拿,所以才生氣的。
“督主,我也沒想到自己胡一猜就能中,難怪能一直留在你邊,看來運氣是頂頂好的,希以后我的運氣也能分給你,讓你心想事!”時春眨了眨無辜的眸子,開口道。
墨云渡又是冷笑一聲,但卻松開了手。
時春趕下,仔細檢查骨頭有沒有碎掉。
還好,骨頭,完好無損。
寶珠和玉被重新進了馬車里,挨著時春坐下。
們一個人端著糕點,一個人舉著茶壺,眼底含淚地看著時春風卷殘云,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在宮里這幾日,們家夫人到底過的是什麼苦日子啊!
時春一口氣吃了四五塊糕點,再手去拿時,被寶珠給攔住了。
“夫人,這糕點是糯米做的,吃多了容易積食,會不舒服的。”寶珠勸道。
時春還是,帶著撒的口吻央求,“沒事的,待會兒回了院子里我多溜達兩圈,自然就消化了。”
玉一口接下,“可是我們不回東廠啊夫人,這一路要走很久的,都沒辦法下車。”
什麼?
時春立馬看向墨云渡,“督主,我們要去哪兒?”
“到了自然會知道。”墨云渡闔著眼,一副懶得回答的模樣。
見狀,時春只好將剩下的話都咽回了肚子里。
不能再吃糕點,就連水也不讓多喝了,生怕時春半路鬧著要去茅房。
時春混了個半飽,又被這樣搖搖晃晃地,居然就困得不行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直接睡了過去。
而馬車在路上行駛,遇到一個小坡,發生了顛簸,時春便整個人往前栽去。
寶珠玉本來也在打瞌睡,見狀趕手要去攙扶。
坐在對面的墨云渡先們兩人一步,抬手托住了時春的肩膀。
本來是想把給扶正,可時春卻整個人都往他懷里鉆。
扭了扭子,似乎是找到了一個覺得很舒適的姿勢,便又滿意地繼續睡了。
呼吸聲逐漸均勻,溫熱地在墨云渡的前鋪開來。
“督主……”寶珠玉想開口說話。
但見墨云渡沒有要發話的意思,又默默閉上了。
人家怎麼說也是夫妻,這樣抱著,好像還正常的。
們兩個指手畫腳,豈不是多管閑事?
只不過,坐在如此相靠的兩個人旁邊,寶珠玉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了。
趕尋了一個理由溜出馬車。
正在趕路呢,們步行跟著肯定不行,所以便只能和勾蘇一起在外頭的木板上。
剛才還寬敞無比的地方,因為多了兩個人,頓時變得擁無比。
勾蘇因為要趕馬車的緣故,只能被兩人夾在中間,一路作都僵得不行。
好在快天亮時,總算是抵達了目的地。
搖晃了一路突然停了,時春一激靈,便直接睜開了眼睛。
環顧四周,帶著幾分茫然,“到了嗎?”
下一瞬,就發現自己居然窩在了墨云渡的懷中,甚至手還攥住墨云渡的襟,已經扯得有點松,約可以看見里頭塊壘分明的壁。
暗紋蟒袍上更是有一片亮閃閃的。
那是的……口水?!
“督主!”時春徹底醒了過來,直接要從墨云渡懷里跳出來,結果忘記現在是在馬車里,站直了腦袋便重重撞在車頂上,咚的一聲巨響,讓捂著頭又蹲在馬車里頭,疼得呲牙咧的。
墨云渡掃了眼,不說了句蠢貨。
而后便直接開簾子下了馬車,“收拾好就下來。”
他一出去,寶珠玉便鉆進馬車里。
然后看見時春的模樣,不暗暗吃了一驚,“夫人,你在笑什麼啊?”
手在時春眼前晃悠,心頭發涼,“完蛋了,夫人被督主給罵傻子了。”
“我沒傻,”時春回神,無奈地將寶珠的手從眼前移開。
寶珠很好奇,“那夫人你剛才在笑什麼啊?”
在——
明明自己昨晚不知怎地跑進了督主懷里睡覺,還把口水弄他上了,但是督主卻沒有生氣發怒。
這還不值得神清氣爽,高興一場的嗎?
但這話時春沒告訴寶珠,只抬手刮了刮的臉頰,“你怎麼一天天的那麼好打聽,趕給我梳洗打扮吧,督主還等著我呢。”
寶珠哦了一聲,給收拾起來。
馬車上條件簡陋,這趟出門也沒多帶什麼東西,時春便只是換了套干凈的,又梳了個流云鬢,從皇帝賞賜的那些東西里挑了只碧玉簪子做點綴,便直接下了馬車。
這幾日在宮里消瘦了不,皮也蒼白,反倒是襯得人愈發素淡雅,宛如不問塵世的神似的。
墨云渡掃了眼,也不發話,夸了句有模有樣。
時春心底的喜悅又多了幾分,提著擺快步上前,和墨云渡并肩走。
寶珠玉也想跟著的,可卻被勾蘇給攔住了。
“你們就在這里等,那地方只能督主和夫人進去。”勾蘇道。
寶珠不放心,“那會有危險嗎?”
不等勾蘇回答,玉便接腔,“怎麼可能會有危險,而且就算有,督主也一定會保護夫人的,畢竟督主那麼夫人,怎麼舍得傷呢?”
勾蘇看向玉,“你哪只眼睛看出督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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