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辭心里那繃的弦，此刻又有了斷裂的跡象。

真是見鬼！

“閉著眼，不許眨。”墨云渡冷聲命令道，帶著幾分怒氣。

時春有些不解他在發什麼火，但還是依言乖乖閉上了眼睛，沒有再彈了。

直至掌心的意消失，墨云渡心底翻涌的浪也逐漸平息下來。

他這才松開手，扔下一句好好準備吧，便和勾蘇揚長而去。

出了時春的院子，墨云渡這才開口吩咐勾蘇。

“去備藥浴。”

勾蘇滿臉震驚，“督主，現在備嗎？可明明今天還不是你泡藥浴的日子啊，是出什麼事了嗎？”

一邊說，一邊擔憂地看向墨云渡。

以往督主泡藥浴的時間都格外有規律，如今這是怎麼了……

察覺到勾蘇探究的目，墨云渡俊邪肆的臉繃得更難看了，“讓你去就去，哪兒那麼多廢話！”

勾蘇卻不肯閉，目里帶著幾分幽怨憤恨，看向了后的梧桐苑。

“督主，是不是因為這個人？

反正是皇帝送來的人，不如找個理由丟進地牢里，用得上的時候再拉出來使喚就行，何必這樣好吃好喝慣著？”

東廠里頭，用的時候才會給顆甜棗的“狗”比比皆是，多時春一個，又如何？

墨云渡緩緩轉頭，眸也落在了后的梧桐苑上，緋薄的拉了一條直線。

半晌，才緩緩開口，“先留著吧。”

“督主！”

“既然是皇帝送來攪我的子，那為何我不能留作己用，用這子，再敲回皇帝頭上呢？”

所以，先留著吧！

就當是為了那雙相似的眸子，先留一條小命吧！

-

時春并不知道院子外發生的事。

今日得了蟲蠱的短期解藥，又吃了墨云渡給的藥丸，整個人神清氣爽，好似又回到了正常人的時候。

自從開始被訓練到現在，終于是睡了一場好覺。

但也只是一晚好覺而已。

第二天早上起來，上便開始不對勁起來。

甚至因為藥丸里的麝香和苦丁子太寒，的小腹跟著往下墜，整個人有種踩在棉花上的不真實。

甚至因為蟲蠱的藥效越來越強，覺自己里像是有團火在來回竄，拼命地想找個口發泄出去。

用力掐了好幾下自己的虎口，又拿簪子尖端扎手指，才勉強把這難耐下去。

換了一件海棠的曲踞長，上頭織了繁盛的瓊枝花，袖口是金銀線做的祥云圖案滾邊。

上沒佩戴什麼首飾，就在腕上配了一對翡翠叮當，稍稍彈便會發出脆耳聲響，靈活潑。

時春頂著這副打扮走出東廠，墨云渡早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他姿欣長，今天是件墨綠帶暗竹紋的長袍，時春走過去站在一起，竟然有種不謀而合的般配。

“督主。”時春走上前去，了自己的角，“我這樣打扮可以嗎？”

墨云渡目落在上，眼眸復雜的了一瞬，而后開口，“今日的主角又不是你，你打扮什麼樣沒人看。”

嗯？

時春有點懵。

明明之前是墨云渡叮囑，要打扮得好看一點啊。

怎麼現在又說不重要了。

正打算再開口，卻看見墨云渡已經上了馬車，只好閉，也提著踞跟著鉆進馬車里。

平公主過生辰的度假山莊，位于京城外頭的東山上。

距離說遠不近，馬車過去大概要一個時辰。

而時春坐在馬車上，起初還能風平浪靜，后來馬車出了城，從管道換了羊腸小道，七拐八繞不說，還很多坑坑洼洼，幾乎是跑十米顛簸二十次。

的表便有點扛不住了。

想起初次去東廠那夜，也是坐馬車，同樣顛簸得厲害。

但那個時候屁底下好歹是有個墊的，能稍微緩沖一下，不至于每次拋起跌落都那麼實在，震到脊骨。

時春只能不斷地調整自己的作，看上去左搖右擺的，坐立難安。

再這樣下去，怕是要瘋。

正想著，又聽見外頭的勾蘇道，“督主，前面那段路更顛簸了，您坐穩些，別被顛著了。”

還要來更猛的？

時春不眼前陣陣發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猛地站起來。

馬車里空間狹窄，甚至站起來便直不起腰，時春只能彎著子。

這個作之下，臉頰幾乎要在墨云渡面前，紅也送到了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