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只留給他一個后腦勺,背影看起來莫名有點落寞。
秦屹淮側頭掃了一眼,詢問道:“今天見你媽媽不開心?”
“沒有哦。”甘棠頭也沒回,睜著眼睛看世界,破天荒跟他講起鋼琴,“你覺得我琴彈得好嗎?”
是個很自信的姑娘,從不會輕易懷疑自己。上次是醫院檢查有問題,但到最后,心也緩和下來。
秦屹淮察覺異樣,大概是昨天樂團里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了解鋼琴,沒有專業評判的資格。”
甘棠不滿嘟起:“你好嚴肅正經。”
連漂亮話都不會說嗎?
秦屹淮確實不了解鋼琴,但是他繼續道:“我沒有專業評判的資格,所以任何大師在我這里都比不上你。”
男人眼眸清淺,給了一個確定的答案:“你彈得最好,滿意了嗎,甘小姐?”
彈得最好,任何人都比不上。
甘棠明明就是想聽見這種答案,可真聽見了不免有些耳熱,生眉眼彎起,小梨渦抿起清淺笑意。掩飾好歡快,矜道:“滿意了吧。”
兩人在外吃過飯,回林港的時間比較晚,大概快夜晚十一點。
外面風清夜深,周圍的道上空無一人,方姨早已睡,甘棠借著微弱的燈低頭看路,跟在他后,一陣風吹過來,鼻尖發,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秦屹淮將外套重新批回上,甘棠有些猝不及防。
“別著涼。”男人低聲道,“在墓地上也吹了很久的風?”
甘棠點點頭,怕他訓自己,連忙道:“但是我在那里的時候沒覺得冷。”
秦屹淮沒說話,擁著在懷里,進了別墅里面。
男人的懷抱溫熱,只將裹挾住,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
甘棠臉上帶了些紅潤。
別墅里安靜昏暗,將外面的兩層外套都去,接收到室溫暖,沒忍住,捂住又打了一個噴嚏。
秦屹淮不蹙眉,轉頭看,手掌在額間試探溫度。
“我沒發燒。”甘棠不由得嘟囔道。
有前車之鑒,秦屹淮掃了眼泛紅的面龐,提醒道:“明早醒過來說不定就發燒了。”
甘棠無言反駁,咕噥道:“你要我多喝熱水嗎?”
秦屹淮話語里有些無奈:“我給你煮姜茶。”
這麼晚了,方姨已經睡,怎麼能把人起來?
甘棠眼底波粼粼,臉頰,握著他袖口晃,得了便宜要賣乖:“謝謝你哦。”
“先別撒。”
“……”
這個時間點,偌大的空間里仿佛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秦瑜淮穿著灰藍襯衫,袖口被擼起,煮起姜茶并不練,但很快上手。
甘棠扶在小廚房門邊上看著里面的男人。
雖然現在把思思的話當玩笑,但不得不說,那一套理論里還是有些東西能中的。
思思說要若即若離,不能讓他為所為,可是好像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為所為。
除去某些時刻,他其實是個能縱容的男人。
公平起見,在日常生活中,多占一點上風。
那某些時刻,大度一點,讓讓他,讓他為所為一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他適度一點就好了。
怎麼讓他適度呢?
甘棠還沒想好,又不想到另一個問題。
秦屹淮為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算好吧?至……還可以吧?
他察覺不開心會專門陪吃飯,半夜去墓地找,還給煮姜茶。
如果是聯姻的話,完全沒必要啊。讓怎麼樣怎麼樣就好了,互不打擾才應該是聯姻的常態啊。
還是說他做這些,只是在盡丈夫的責任?
雖然但是,他確實是個有責任心的人。
如果他的妻子不是,他應該也會做這些吧?
甘棠咬著,不停糾結,思緒游離到天邊。
煮姜茶是件沒什麼技難度的事,秦屹淮找好杯墊,將姜茶放面前,瞧了一眼,又將手在額間,不免問道:“臉怎麼越來越紅?”
甘棠像是沒反應過來,了一下,眼神閃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秦屹淮還沒來得及出聲提醒,就聽見生“啊”了一聲,吐著舌頭散氣說好燙好燙。
男人不免覺得有些好笑:“燙的是舌頭,你捂耳朵干什麼?”
嗯……好像是在捂耳朵……
甘棠有些尷尬,把手放下,哈了兩口氣虛笑道:“你不說我還沒反應過來。”
話音落地,再繼續為自己找補,面紅耳熱道:“就是那個,通,通舌頭和耳朵,你懂吧?”
通是這樣的?
但是秦屹淮點頭:“……懂。”
明明是肯定的話,像是他慣著一樣,但甘棠不知為何尷尬毫未消,耳朵也真的像被燙傷一樣,變熱變。
只能找話題緩解氣氛,順便解決舌尖的奇怪,對著旁男人道:“我的舌頭好麻,是不是起水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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