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是田甜發的。
今早醒來,田甜就想給安暖打電話。
但想著可能還在倒時差,就給連城說了句,出來一趟。
連城遏令六點回來。
田甜想這一連幾天都給他添麻煩,他能讓出去已是開恩。
于是,自己坐車來一居室找安暖,意外發現季林琛。
季林琛臉上的傷非常猙獰,田甜暫時還不知,慕晟怎麼營救安暖,但在這兒看到季林琛,非常驚愕。
他好像也傷了。
許是因為或者其他原因,大冬天就瘸著,一路翻找。
田甜不想跟著他的,但還是跟著。
安暖不讓他死,即便慕晟把安暖帶走后,慕晟吩咐了保鏢,凡他有輕生的舉,就阻止他。
季林琛不僅像個敗家犬,還像乞丐,一晚上的大雪,他就算想醫治,沒錢,一旦出現在醫院,警察就會找上來。
他母親的,這輩子,是注定拿不回來了。
安暖不讓他死,但也沒讓他活,他了,就得找東西吃,要麼死,要麼狼狽死。
季林琛撿垃圾,撿紙殼出售,才不至于跟狗搶東西。
他是活該的,但也是不甘心的。
一路走,大雪天,出來的人,他撿東西也撿不到任何,渾凍的通紅,估計想,就這麼死,也是解。
但季林琛也知道,慕晟的保鏢不會這麼輕易讓他死。
他走到了橋。
這是小時候,巷子里孩子放學不回家的玩耍地。
他們在這兒跳皮筋,玩游戲,快樂的實在不行。
他六歲到巷子里。
父親未車禍亡,母親不會帶著他過來,不過來,就不用結實安暖。
安暖給過他這個世間,最純粹的溫暖,也給他這個世間,最殘忍的惡意。
他是后悔的,但也是自嘲的。
在他看來,安暖不該這麼絕,他都那麼求了,還是讓他生死不能。
都說男人狠,其實人才是最狠的。
他媽說的對,見好就收,別不識好歹。
季林琛從包中掏出一個面包,別人吃剩下,丟垃圾桶的。
大冷天,沒溫水,就這麼湊合的咀嚼下去。
面前出現了一個人。
他抬眸看去,是田甜,昔日巷子里話不多,卻是最憧憬他的人。
季林琛冷嗤,“讓你來看我笑話的吧?現在我這個樣子,你可滿意。”
田甜眸眶微紅,對季林琛,的確有過一段時間的憧憬,但安暖救贖之后,便沒有了。
曾經對他說過,他會后悔的。
看到他這般境地,田甜扯了一下道,“你現在可有后悔?季林琛,一直以來我都想問你,許到底哪兒好,你要為了他傷安暖的心。我真的不是很明白,論樣貌,安暖差嗎?你們六歲相識,十二年的陪伴,不說相濡以沫,就說互相支持,青梅竹馬。你怎能做出這種愚蠢的決定。”
“還有,即便安暖真的不如你的意,那我呢?我也不比許差吧,你怎麼就選了呢?真是被安暖安叔照顧的太好,書都讀狗肚子里了。許,你當真眼瞎了,到底哪兒值得了。”
這些話,田甜一直都在口,是不打算說出來的,但現在看到他這副樣子,田甜覺得,應該說一下。
高考倒計時,每次見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辱安暖,打安暖,就控制不住地想問,你怎麼變了這樣?如果你非要尋個人刺激安暖,那可以選擇嗎?
田甜那時心里想著,高考結束就要嫁人,雖然很不厚道,但也不想有憾,但最終還是強忍著,希他能幡然醒悟,跟安暖好好的過。
至,可以如愿,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有好的。
結果,選了許,一個不知道跟了多人的人。
他腦子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安暖不好嗎?
那麼犧牲自己的照顧他,他還嫌棄,辱,他還是人嗎?
季林琛剛咽下的面包,哽在了嚨,他咽不下去,但也不想吐出來。
就蹲坐在田甜的面前,猩紅的眸,盈滿了淚水,心臟像被撕裂開的疼道,“如果我知道,我到底哪兒喜歡許的話,我跟安暖是不是也不會有今天。田甜,你問我,許到底哪兒好,我回答不上來,可能真的不好,但那個時候,我就是被鬼迷了心竅,你信嗎?”
“我也想知道,哪兒值得我這麼喜歡。明明,我對的好,如同安暖對我,但卻還是背叛了我。報應,這一切都是報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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