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也找不出什麼其他理由的夏黎漾,含糊“嗯”了一聲,手也不太自在地揣進了羽絨服的口袋里。
陸淮承幽深眼底輕黯了下,平靜的嗓音里出現了一若有若無的:“看來你們關系進展得不錯?”
“……還行。”夏黎漾尬笑了下,眼神飄了飄。
他結微微滾了滾,抑著聲線淡淡問:“畢業后有什麼打算麼?”
不懂他怎麼突然又問起職業規劃的夏黎漾愣了愣,才實話實說道:“就,讀博。”
“哦。”陸淮承繃的眉眼稍稍松了下。
雖然他已經說服自己放手了,但剛才那一刻,他真的特別害怕聽到說畢業了就準備和徐先生結婚了。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出于什麼目的來到了這個展。
他好像既想遇見,又不想遇見。
想見,是因為他抑了許久的思念,突然被與相關的一個關鍵詞點燃了,攪得他無心去做任何其他的事。
不想見到,是不想面對可能跟著徐頌年回家過年的事實。
明明已經分開這麼久了,他還是見不得跟別的男人恩恩。
甚至連想象一下那個畫面,他都覺得心臟在被人用力拉扯和踩踏。
可他想辦到的是,真心給祝福。
祝的人生平安順遂,幸福安康。
因為他給不了這些東西。
他還要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陸淮承沉沉吐了口氣,不自覺攥了抄在西裝兜里的手。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氣氛莫名又有些尷尬。
夏黎漾抿了抿,盡量自然地笑笑說:“我這邊展廳都看得差不多了,準備再去里面轉轉,就先告辭了。”
陸淮承薄翕了下,總覺還有千言萬語想要和說。
他抑的思念。
他無排解的痛苦。
他擺不掉的執念。
但最終他只是淡淡嗯了一聲,有些僵地立在原地,心如刀割地目送著轉離去了。
在纖瘦的背影消失在展廳門后時,他才垂首斂眸,自嘲般嗤笑了聲。
什麼只是個消遣。
他倒底是為自己的錯誤和自大買了單。
春節過后,陸志遠雖然出院了,但依然沒有完全康復,還是得遵照醫囑,繼續在家休養。
所以陸淮承也沒回江城,就繼續留在北城,接管起了君讕集團總部的業務。
為了查清李淵和周玉玲之間的關系,陸淮承暫時沒有去手陸明宇下面負責的項目,依舊讓他去做。
但暗中多找了個幾個人盯梢,對于最后到他這里的審批的文件,他也是要認真看過之后,才會裝作不在意地批下去。
雖然他的工作負擔因此重了許多,每天都是忙到深夜才回家,周末也沒什麼休息的機會。
但好是,他沒空再去想夏黎漾了。
也不用再擔心在哪里撞見,勾起他的心痛回憶。
而且,趁著這個機會,他開始游說陸志遠把集團業務完全給他,提前退休,好好養。
畢竟他也代理他管理了兩個多月了,一切運營都很正常,第一季度的財報數據甚至還有增長,價也很穩定。
但周玉玲也天天在陸志遠耳邊和他唱反調,說他年紀還是太輕,婚也沒結,心也不是很穩定,過早接手這麼龐大的集團,無論是對他,還是對陸家都不是個特別好的決定。
對此,陸志遠雖然一直都沒有表態,但明顯是傾向于周玉玲的說法。
每場董事會議,他還是要參加。
去不了現場,就在家視頻連線。
等到五月初,他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他便回到了公司,準備讓陸淮承將手頭上的活,重新接給他來理。
但他剛連續加了兩天的班,就又因為腦梗發作,昏倒在辦公室,被120送往了醫院。
這次搶救回來后,醫生明確說,如果不注意再出現一次,很可能會導致中風癱瘓在床上,以后連路都別想走了。
聞言,陸志遠終于不再逞強,開始考慮起退休的事。
他其實原打算未來讓陸明宇來接手集團總部這邊的業務。
畢竟他一直都住在北城,而且能力說起來,也沒比陸淮承差太多。
再多鍛煉幾年,應該也是可以勝任這個位置的。
而且他私心更喜歡陸明宇一點。
陸淮承雖然明面上很聽話的樣子,但他總覺得他因為陳婉珍的事,心中對他和周玉玲有很多怨恨。
只是現在,陸明宇明顯經驗還不足,而陸淮承已經靠著這幾個月的實績在總部這邊樹立起了威。
他如果把集團給陸明宇,那其余的董事肯定不會同意。
除非他再拖一拖,拖到陸明宇也可以獨當一面的時候。
經過幾日的思考后,陸志遠將陸淮承傳喚到了前。
“話說語霖是不是要畢業回國了?”陸志遠子靠著醫院的床頭,聲音還有點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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