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以後還會吃飛醋

姜清杳的確說過沈觀比燕洵好看這話。

那幾日因著兩聲燕公子, 沈觀醋得不行。

姜清杳不耐煩了，揪著他的臉就問，到底要鬧多久, 沈觀格外幽怨的說喜歡俊秀青年，那日可不止喚了燕公子, 他遠遠瞧見了，姜清杳看了燕洵好幾眼。

姜清杳瞠目結舌，自己都不記得那日有盯著燕洵看過, 偏沈觀在心裏記了那麽久。

只好哄他, 定是無意看了幾眼而已，何況沈觀更俊, 日日看他不好嗎。

年當即心花怒放，問了幾遍當真嗎, 姜清杳肯定的點頭, 沈觀便再不纏著姜清杳因這事吃醋了。

這會兒沈觀拿這個當佐證。

姜清杳其實只是三分信罷了。

但沈觀趁機握住的手就算了，還要和十指相扣，指腹挲著手背。

姜清杳費勁的把手收回來，背到後, 很嚴肅。

“好好說, 不許蒙混過關！”

姜清杳拆穿他的小心思。

年很苦惱：“我是被污蔑的。”

沈觀抱怨：“旁的都是真的, 這事兒我真的沒做。”

他想, 這事兒分明是小伍幹的, 怎麽能算在他的頭上呢？沈觀才不能平白為小伍背了黑鍋，連累得清杳惱他。

小伍：……

如果小伍知道, 他一定會好好的提醒一下公子，當時公子是怎麽苦惱的和他訴說，燕洵樣貌過人, 姜忠元很看好他，這幾日食不下咽，覺也睡不著。

當時年邊說還邊不住的看小伍。

小伍懂了，做一個優秀的侍衛，不僅要武功高強，還要主替公子排憂解難。他點點頭去了，果不其然，當月公子給了他翻倍的月錢！

總之，沈觀不認這個。

他眼神真摯，又誠懇的說了幾遍，沒道理旁的都認下，就這事兒死活不認。

年漂亮的眉眼蘊著點委屈道：“清杳如今是怎麽也不信我了。”

姜清杳表松，疑的看他幾眼，八分信了他。

勉強道：“好吧，那這事便不管了。但你旁的事，做的也正直不到哪裏去，還糊弄了我阿爹。”

一樁樁一件件，聞所未聞。

末了，姜清杳猶嫌不夠，還鼓著臉補充：“堪稱卑鄙。”

沈觀沉默了一會兒。

深打擊的模樣。

年蹙著眉，低著腦袋，半晌都不說話。

姜清杳等了一會兒，見沈觀都沒什麽反應了，疑的去看他，卻見年悶著頭看也不看。

姜清杳疑的咦了一聲。

他：“沈觀？”

年別過臉。

姜清杳懵了會兒：“你怎麽了？”

年悶著搖頭。

聲音也郁郁：“清杳說的沒錯，的確是我卑鄙。”

他看著格外失落，又傷心。

姜清杳慌了神，又回想起自己剛才的話，疑心傷了沈觀的心，一時間把信丟到一旁，要去看沈觀的表。

“你生氣了嗎？”

到姜清杳惴惴不安了。

要去看沈觀的模樣，卻被他躲了幾次，姜清杳就拽著他袖子，篤定道：“你生我氣了。”

“是不是因為我剛才的話？”

姜清杳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方才的語氣有些生了，沈觀一向包袱重，在這兒日日都想做一副完無暇的君子樣，被這樣說了，一時半會兒接不了也正常。

這樣想，就認真和他解釋：“你這樣是不對的，何況我也不想你因為我做一些不符合道義的事，你不是一直奉行君子之道嗎？若是因為和我有關，反而岔了道，我才是罪過了。”

姜清杳扯沈觀的袖子，很認真。

“這事兒雖過去許久，且我也斷沒有讓旁人隔岸觀火看我們大鬧一場的意思，只是我想著，以後我們是夫妻，我當然要將你往正路上勸。”

“你那樣作為，我只說不正直，卑鄙，卻不是真的認為你就是這樣的人了。”

“別生氣啦！好不好？”姜清杳學他往日的樣子，去捧他的臉，要他和自己對視。

年這會兒沒別開臉了，可漂亮的眉眼擡起來，姜清杳才看清他剛才為什麽躲著不肯擡頭。

年眼尾紅紅的。

姜清杳懵了：“你？”

沈觀悶道：“沒有哭。”

緩了緩，又道：“也沒有生清杳的氣。”

“本就是我做的不對，清杳說我卑鄙也好，小人也罷。我都承認。”

姜清杳想去沈觀的眼尾。

沈觀躲開了。

年悶頭，沉默一會兒，小聲問：“清杳，你是不是後悔了？後悔和我婚，因著這婚事是我糊弄來的，你剛才說……我糊弄了你阿爹。”

沈觀一點也介意姜清杳的指責，只要在他邊，踩著他的鼻子罵也好。

可他聽得分明。

姜清杳說他糊弄了姜忠元。

清杳，是不是後悔了？

沈觀問出口就後悔了，猛地擡頭，修長的指尖抵住姜清杳正開口的。

年啞聲：“我不想聽了。”

姜清杳睜圓眼，推他的手，想說話。

“就當我沒問吧，清杳，好嗎？”沈觀小聲央。

姜清杳蹙眉，重重咬他指尖一口。

“你還沒聽，就要當……”自己沒問了嗎？

完整的話想好了，打了腹稿，可才說了一半。

沈觀已經借口說去給端一碗紅糖圓子，堪稱落荒而逃的跑了。

姜清杳：……

好好好，你現在不聽。

沈觀躲不了幾時，一來他自己不願意躲著姜清杳，二來他又細想了下，等那陣心裏沒底的擔憂過去了，總覺得清杳不像是要說後悔的樣子。

拉著小伍自言自語一番，心又格外好的端著小圓子去找姜清杳了。

姜清杳如常，接過來，吃過了。

年在一旁期待的看。

姜清杳沒說話。

沈觀等了好一會兒，姜清杳也沒有要繼續剛才的話題的意思。

可沈觀才離開不到一炷香。

年眼的看著，提醒：“清杳，你剛才有話要和我說。”

姜清杳漫不經心的翻一頁話本，心不在焉道：“有嗎？”

又到沈觀急了：“你剛才說，你還沒聽什麽的，後面呢？”

姜清杳假裝思考了一下，晾了沈觀一會兒。

惜字如金，蹦出倆兒字。

“忘、了。”

語氣輕飄飄的。

沈觀怔住了。

“清杳，你再想想吧。”年央。

姜清杳側過去。

揮揮手。

“你站著擋著我了，我要看話本了。”

于是沈觀在原地蹲了一會兒，姜清杳也沒理他，沉浸在話本子裏。

其實一直在瞄他。

心裏哼道，剛才不聽，膽小鬼，恐怕是聽到說後悔或是和離之類的，打著借口逃跑了，想著能拖一時是一時。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突然想開竅了。

又來纏著了。

姜清杳叉腰，表示沒那麽容易了！

沈觀懊惱極了。

次日一早，比那一時的退卻還要讓他懊惱的事出現了。

蕓香半夏不在，姜清杳就慣常的指使小伍，誰讓他自稱是最有眼力見的侍衛，姜清杳越用越稱心。

姜清杳指使小伍給找來了紙筆。

磨了墨，作勢要好好練一筆字。

這可把沈觀驚到了：“清杳，你在寫什麽？”

姜清杳頭也不擡：“我練字而已。”

練筆字。

沈觀湊過去一看。

諾大的字帖，一共練了三個字，和、離、書。

沈觀一時間頭暈目眩了。聲音艱，小心翼翼道：“這幾個字不好練，換幾個練吧。”

姜清杳哼了一聲。

沈觀知道是因為昨日的事。

年眼看著姜清杳快將一個字帖練滿了，這三個字也越練越好了，急得在姜清杳旁不住的打轉。

再沒心思繞彎子了。

“好清杳，你打我罵我吧。”

沈觀試探著從後抱住姜清杳，下搭在肩上，可憐道：“對不起，我是故意跑了的，我只怕清杳說出後悔之類的話，我不想聽，也不敢聽。”

姜清杳重重的哼了一聲。

沈觀探手握住手上的狼毫筆，觀察著姜清杳的神，一邊將筆丟開，一邊保證道：“我想了一夜，明白清杳的意思了，我一定會好好悔改的，斷不會辜負清杳待我的心意。”

姜清杳側眸，短促的哼了一聲，顯是不信，又用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沈觀松口氣，再接再厲：“我會去找岳父坦白。”

姜清杳這回是真有些驚訝了，問道：“你想好了？我阿爹可不是我，這麽好說話，他會生氣的。”

沈觀點頭。

心想，姜忠元生氣，總比姜清杳生氣好，只是他私藏的那幾罐西湖龍井，怕是留不住了。

姜清杳看了他一會兒。

沈觀又接著道：“以後我不會再為了和清杳婚做這樣的小作了！”

姜清杳：……

當然了，因為你已經和我婚了……

目的都達了。

姜清杳盯著他看，沈觀有點心虛，只好又道：“也不會吃飛醋了。”

他又一連串保證了許多。

姜清杳視線游移，唔了半天，憋出句：“也不用卡得這麽嚴……”吃醋是人之常嘛，而且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上，沈觀會別扭的格外可，每回姜清杳都逗他，算是的娛樂活之一。

沈觀眨眨眼。

從善如流：“以後還會吃飛醋。”

姜清杳：……

那…那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