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宅院,或許放把火翻個墻就跑了,可在重兵把守的皇宮,侍奉的又是未來的君王,幫手難尋,必須要好好斟酌。
殷珩自從回來后,實在太反常了。
他先前不是這樣的,常常不茍言笑,在最初始的房事上,都是冷眼旁觀作妖,很放肆,更不會顯出緒。
但這兩日,他幾乎到了索求無度的地步,甚至還不顧太子妃面,了提前納娶之心。這樣的殷珩,讓到很陌生。
阮今禾送走了蕓嬤嬤,開袖袍時,發覺已出了一皮疙瘩。
.
很快,就到了七公主生辰宴這一日。
皇后大清早就在花園發火,一邊斥責宮人手腳不麻利,小心壞名貴的花。另一邊則是因太子遲遲未歸,氣得面紅耳赤。
折枝繞過人群,行至旁,在耳邊輕聲道:“蘭香回稟,殿下前幾日去了林軍營,至今未歸。”
“林軍營?”皇后眉頭微蹙:“陛下又沒有要他練兵,他去哪里做甚!”
“軍營近日到了一批嶄新弓弩,殿下要帶士兵悉練習,便在軍營住下了。”
“你沒把本宮口諭遞過去嗎?”
折枝忙搖頭:“奴婢與暗確認過,陛下是知道的。”
“這個逆子,心與本宮過不去。”皇后臉更加難看,冷聲吩咐:“派人快馬加鞭,就是拖也要把他給我拖回來。”
“奴婢明白。”
質子所。
阮今禾近日歇息得不錯,殷珩有事外出,沒來折騰,也讓難得養足了神。
綠蘿為翻完發髻后,從梳妝臺取出一支銀步搖,在發間來回比對:“小姐今日赴宴會遇上許多貴人,不如戴上這個增添春。”
“可以是可以,就是……”
阮今禾接過步搖,認真檢查步搖勾鏈,鎖扣得如此湊,輕易扯不開,心中泛起一漣漪。
綠蘿疑:“可是有問題?”
那可是妝盒中僅剩的一支銀步搖了,其余的都被變賣了。阮今禾從不佩戴首飾,經常用一發帶把頭發盤起。
將發簪砸落在地,用腳踩按步搖,生生將扣得實的銅扣,踩得松散脆弱。
若是不小心勾拉到什麼東西,再隨之拉扯一下,便會立馬四分五裂。
待綠蘿撿起時,難掩可惜:“這可是小姐僅剩的步搖了,怎經得起如此蹉跎。”
“不要心疼。”阮今禾著銅鏡中的自己,角上揚:“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可它變得如此脆弱,你戴在發髻上,恐怕會給其他人帶來不便。”
“就是要不便。”
綠蘿不解,只能順從行事。
阮今禾捧著臉,期許今日赴宴一切順利,功尋得良人,或許可以順利擺現狀。
門外傳來敲門聲,“今禾在嗎?”
側目看去,是一個著淡,笑容明艷的子。
勾角:“簾珠怎麼還沒去赴宴?”
齊簾珠是西涼送皇宮的質子,也西涼國年紀最小的公主,許是因扶桑國開了先例,西涼王效仿行至。
因二人同病相憐的遭遇,所以齊簾珠和阮今禾走得最為頻繁。
齊簾珠坐到旁:“我從未參加過如此大型宴會,怕會怯給西涼皇室丟臉,還是等等你一同過去吧。”
“你貴為西涼公主,赴宴應當手到擒來,怎會從未參加過?”
齊簾珠嘆口氣:“我是族人上供阿爹的舞姬所生,常年被養在后山,為微賤,本不被王后允許進前頭示人,更別提……”
回憶到傷心,哽咽起來。
阮今禾拍了拍的手背,安道:“你也別想太多,我從前參加過宴會,今日也一樣淪為質子。你裝扮得如此麗,把妝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嗯哼……”齊簾珠鼻子:“你說得對,這可是香凝特意為我點的妝。”
阮今禾站起來,攬過的手腕:“我們一起過去,今日定然很熱鬧。”
齊簾珠隨之跟上,邊往外走邊說:“我清晨去花園摘花時,見著皇后娘娘在臺發火,可把我嚇了一跳,還好沒正面上。”
“七公主生辰宴,不喜笑開,怎會無端發火?”
“似乎是因太子殿下停滯軍營不歸……”
阮今禾抿了抿,并未繼續接話。
竟然還有這種好事,這不正好給了發揮的時機,可以盡挑選合適對象。
兩人并肩同行,踏花園中,卻見著百花齊放,蝴蝶翩飛的盛景。
齊簾珠有些吃驚:“先前我來的時候,這一片都沒開放。才過去兩個時辰就都開了。”
阮今禾表淡然:“一方面花匠催促花開,另一方面是宮人搬來許多名貴花枝。”
“七公主在宮里很得寵嗎?”
指了指路邊開得艷麗的花盆:“那些可是價值千金的姚黃。與我們雖同為公主,待遇卻千差萬別。”
殷甜是整個皇宮中,唯一能使子的氣公主。含著金湯匙長大,真正的集萬千寵于一,殷不及的十分之一。
“太子殿下是故意不來的嗎?”齊簾珠著人來人往的貴:“這花園賞得哪里是春,分明是環燕瘦的子。”
的臉有些冷淡:“誰知道呢……”
殷珩行事向來跳,面上雖持重有禮,實則我行我素。他本就討厭參加宴會,更別提要為宴席中心,為展覽品了。
再走了幾步,卻聽到前頭有人發生爭執,似乎是為了一盆價值連城的花。
殷甜一明貴華服,站在花園中央,難掩怒意地說:“五姐姐若心不好,今日就不要出門,何必糟踐花朵!白牡丹是我讓花匠心呵護一月才綻放出來給貴人欣賞的。”
“你怎能在不經過我同意下,就隨意采摘花枝!”
站在對面的殷,笑得一臉無害,手中把玩著白牡丹,原本國傾城之花,失去養分后變得有些頹廢,花瓣也枯萎了。
勾了勾:“名貴的花當然該配名貴的人,我摘下便是給予它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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