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謝政君沒去過，不過那邊食早有耳聞。

問柏七冷不冷。柏七說也冷，但沒京北冷。

蓉城很下雪，下雪還沒有北方的邊角料雪花大。

謝政君覺得他說話有趣的。

柏七問：“所以，備幾件厚服就行了，跟我去玩嗎”

謝政君拒絕：“不去。”

“.......”柏七以為問這麼多，是要去的意思。

謝政君吃飽后，坐在沙發抱著抱枕看電視，沒有要幫忙收碗筷的意思。

柏七把碗筷收拾好放在洗碗機里出來：“你一個人住這麼大房子晚上不怕？”

怕，也不怕，阿姨在的時候謝政君不怕，一個人還有兩只貓陪伴。

謝政君意念回復了他，繼續看電視。

柏七等半天，掃掃的視線：“跟你說話呢？怎麼老是不回答。”

謝政君抬頭：“我沒回嗎？”

柏七氣笑：“你一句話沒說，想象回復的？”

謝政君茫然：“你剛問的什麼？”

柏七一拍自己腦門：“你這健忘還是耳背啊？”

柏七和相這段時間，這種況不是一次兩次了，好像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無法自拔，本聽不見任何聲音。

謝政君皺眉，不怎麼高興。

脾氣還大，柏七問：“問你晚上害不害怕？”

謝政君：“關你什麼事。謝政南要你來應聘保安嗎？”

“........”柏七鼻頭。

“你這臭脾氣和你哥像的。你是不是特別討厭你哥？”

謝政君斜睨他一眼：“你想讓我在背后說他壞話，錄音給他聽？”

這腦回路，柏七哭笑不得。

“我手機還放在桌子上呢，怎麼錄音？”

謝政君：“你什麼時候回家？”

柏七說：“吃了飯就趕人，你們城里人管這什麼，飯還沒消化呢就不認賬。我也太虧了。”

謝政君給他算賬：“你用了我的餐，這套餐是京瓷給我的瓷堂的餐，每次使用折舊費按照原價千分之一點五計算，共計14.7元，爐灶是雙頭灶，你一起用，中途還用了熱水，煲湯你調了兩次中火一次小火，天然氣總消耗0.3立方米，電力消耗主要是吸煙機，運行一個小時，你還開了最大檔，額定功率218瓦。”謝政君閉眼算，“實際能耗0.218度。還有額外的，電飯煲保溫功能1小時20分.....還沒算上你用我的水,冰箱里的剩下的食材.......”

“.......”

謝政君算完：“你借我家的爐灶做飯，怎麼算都是我虧。”

柏七無語：“不是，你怎麼知道我用多燃氣多電。”

謝政君：“算的。”

“算的？”柏七百思不得其解，“我做飯你就著你家電表氣表水表看啊。”

“聽頻率，大約能算出來。”

“.......”柏七徹底服了，“天才。”

他甘拜下風。

柏七問：“看不看電影？”

“不看。”

柏七盯著電視里的漫：“這個好看嗎？”

謝政君點頭：“好看。”

柏七坐到旁邊，問：“你看恐怖片嗎？”

謝政君：“我看你就恐怖了，謝政南的眼線。”

“.......”柏七遇到聊天對手了，“我跟你說了我不是謝政南的眼線。”

謝政君不信。

柏七問：“你為什麼覺得我是你哥的眼線呢？”

謝政君疑：“你不是為他辦事的？”

柏七該怎麼打消心里的見：“那也只是公事公辦啊，現在是放假二姐，咱倆見過這麼多次了，你就沒看出來我有點別的心思？”

謝政君在他臉上逡巡了片刻：“你看上我家爐灶了。”

“.......”

柏七抹了把臉，合著他的一切努力都沒看見，這段時間，他都在一個木頭人。

他重新調整了下心態：“我問你個問題，你談嗎？”

謝政君搖頭：“不談，我沒房貸沒車貸，父母健康，哥嫂幸福，他們會養我，不需要。”

“.......”柏七聽見心碎了一地的聲音。

沒關系，萬事開頭難，說明他的眼沒錯。

他清清嗓子：“談可好玩了，一個人在一起多孤單，兩個人多好。”

謝政君問：“那你為什麼不談？”

“........”柏七愣了好半天，給他弄懵了，“我這不是想找你談嘛，你又說你不談。”

這回換謝政君愣了。

兩人對視片刻，謝政君淡定地問：“你不怕謝政南揍你？”

？！

柏七現在心梗，不知道還能不能撐到謝政南揍他。

柏七第一次覺到暴躁：“我怕他干嘛呀？我喜歡誰還要給他報備嗎？他只是我老板，又不是我爸媽。我婚姻大事他也要管。”

“可他是我哥。”

“.......”柏七想冷靜一下。

謝政君盯著電視：“跟我談的沒好下場。”

柏七看著眼睛里跳的：“為什麼這麼說？”

謝政君：“你問這麼多做什麼？”

柏七深吸一口氣，他還偏偏就要看看最后落得個什麼下場。

只不過現在他急需出去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你看電視，我先回家了。”柏七起。

謝政君看著他背影往玄關走，柏七停留了幾秒又倒回來。

“臨近春節了，睡覺前把門窗鎖好，有什麼事給七哥打電話。”

“哦。”謝政君看著他有些失落的樣子，雙手圈懷里的枕頭，怎麼心里有點空落落的覺。

柏七見像個沒的冷人，好像不到一點溫度，嘆了口氣走了。

人走后，謝政君盯著電視，目空，坐了十幾分鐘，關了電視去檢查了一遍門窗，然后上樓。

兩只貓跟在后上樓。

謝政君洗澡發現頭頂的頂噴的水很小，管子有點水，手擰了擰，越擰越，又往右擰沒有一點效果。

將就洗完關了水。

水滴了十幾分鐘終于不滴了。

謝政君按時上床關燈睡覺。

來了海城之后，半夜醒來的時間很，作息也基本回歸了正常。

樓底下的人見關了燈，上車啟車子走了。

凌晨兩點十七分，謝政君再次睜開了眼睛。

滴答，滴答。

那聲音又來了。像是老式掛鐘的秒針走，帶著水特有的粘稠。

外頭院子里不知道什麼靜，“砰！”地一聲。

風把外邊的樹吹得沙沙作響。

靜靜聽了一會兒外邊的靜，拉高被子捂住耳朵，翻了個，浴室的聲音總能找到隙鉆進的鼓。

謝政君把在外邊的腳回被子里。

那水聲滲人。

謝政君出眼睛，窗邊貓窩里空的，兩只貓都沒見了，以往都在窗邊睡覺。

警覺地猛地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

又聽見樓下砰地一聲。

謝政君雙肩一，靜悄悄走到窗邊，輕輕挑開簾子往樓下看。

一個黑人影從花園里跑過。

謝政君心臟一驚，挑簾子的手回來，捂住。

跑到門邊要反鎖門。

貓不見了，赤腳跑出房間找。

兩只貓在外邊的起居室的窗邊盯著樓下，窗簾沒拉。

聽見的靜。

招財回頭看見，"喵——"了一聲。

謝政君躬豎起拇指：“噓。”

把起居室的門反鎖。再把兩只貓抱回房間放到貓窩里，再把門反鎖了去找到手機給業值班人員打電話。

翌日一早，各大社區和群里開始宣傳們別墅區有室竊的，提醒大家臨近春節，一定要提高防范意識。

謝政君天亮起來給業管家打電話，維修工請假回家了，得后天來值班，給了一個外邊維修工的電話。

謝政君打通了電話，對方說不在店里，得明天才回來。

謝政君站到浴室抬頭，銅質水管連接頂噴的地方在水。

踩在漉漉的地磚上手去擰了擰，手剛到水管接口，管的積水一滴接一滴的水滴在了的頭上。

謝政君手忙腳地給擰回去。

出去聽見門鈴響了，伴隨敲門聲。

謝政君跑下樓，在門口中控智能面板上看到門口的人。

柏七對著面板照了照，整理頭發。

謝政君打開門：“你怎麼來了？”

柏七見上的藍睡被水打了大片，一副狼狽的樣子。

“聽說你這邊被了，來看看你被走沒。你在干嘛呢？”

“修水管。”

柏七門路地進去：“還會修水管，是不是越修越壞？”

謝政君問：“你想表現嗎？”

柏七沒想到這麼直接，笑：“行啊，我表現表現，表現好了你答應我個事。”

謝政君不想晚上再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把他領上樓。

柏七檢查了下：“知道總閥在哪兒嗎？”

對視兩秒。

柏七放棄了：“我自己找吧。”

總閥在花園西側，他去關了回來，三步并作兩步上樓梯：“有干巾嗎？”

謝政君找來干巾給他。

柏七端來一張凳子放在浴室噴頂下，他站上去，袖子卷到手肘開始檢查。

謝政君站在底下看著他右邊小手臂上有一塊像燙傷的陳舊傷疤。

出神之際，柏七跳下凳子又下樓去開總閥。

回來再開水檢查沒水了。

"臨時理好了。"他用巾了手，"還得找個維修工來看看。不過這大過年的，也沒人來給你修。”

柏七說：“現在應該不會了，堅持到年后吧。”

謝政君：“謝謝。”

柏七把巾丟了：“先別謝，我是有條件的。”

謝政君問：“什麼條件？”

柏七單手撐在門框上：“你說你，過春節不回家多讓人擔心啊，水管還壞了，昨晚旁邊還發生了室盜竊，叔叔阿姨，你哥你嫂要是知道了，不得讓你回京北啊。”

謝政君盯著他：“說條件。”

柏七勾一笑：“跟我回老家玩。”

“然后呢？”謝政君知道他還有后話。

“然后......”柏七舌頭打了個圈，“幫七哥一個忙。”

“什麼忙？”

柏七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他打算年前單的，昨晚被傷到了，今天怕被打臉。

他著手放在邊清清嗓子：“事先說好，你別急眼啊。”

謝政君蹙眉：“你又要來我家借燃氣灶？行了，你來吧。”

“.......”柏七嘖了一聲，“不是，哥的燃氣灶今天修好了。”

謝政君狐疑地看向他：“到底什麼事？”

柏七：“七哥想讓你幫我擋下家里的催婚，假扮下我朋友。”

“.......”謝政君就這樣怔怔、直直地看著他。

柏七見神愈來愈凝重：“家里催得，不然七哥也不會想這種招。我家六個哥哥，都有媳婦兒和朋友了，就我還沒有。”

謝政君建議：“你不回去不就完了。”

柏七：“不行，沒朋友也要背負不孝的罵名，更別說不回家了。”

謝政君不解誰家里還有這種傳統，沒有朋友就不孝了。

“你家怎麼這樣？”

柏七一臉痛心：“你不知道，這是我們那邊的風俗，一到過年，就催婚，介紹相親對象。去年讓我去相十個。”

柏七雙手合十：“二妹，幫幫七哥。”

謝政君要考慮一下：“你這樣騙你父母，他們當真了怎麼辦？”

柏七：“放心，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謝政君還是覺得哪兒不對勁：“過后你就給他們說你分手了，他們不傷心嗎，你好不容易談個媳婦兒。”

柏七低低笑了聲：“你都想好做我媳婦兒了。”

“.......”

柏七正道：“現在年輕人的分分合合很正常，他們又不是老古板。不會傷心的。”

“再說，你說你一個人在海城有什麼玩的，有小，還冷冷清清的，周圍飯店都關門了。我們老家好吃的特別多，帶你去吃好吃的，還有很多好玩的。”柏七給列了一堆出來。

蓉城有很多食，謝政君搖中。

“我還有兩只貓。”

“就去幾天時間，貓沒關系的，招財以前不也天天住公司啊。”

柏七：“這樣，你答應幫我忙，等回來，我給你做一個月的晚飯。”

還有這種好事。

他手藝不錯，比阿姨做的飯好吃，還會修水管，會聊天。

謝政君想了想，他是謝政南的人，信的過。

柏七再加時間：“兩個月，三個月，四個月......”

謝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