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政南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他倒是心甘愿的，我看他，比我還心急。足以見得，你跟他還是不差的，以后我也用不著擔心你沒人扶持了。我問過他了，過幾天他就來提親。”

“那你在訂婚宴之前，開記者會。正好宣布此事。”

“……”京老爺子很不樂意，但還是答應了。

京老爺子心里不平衡，得讓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行，不然又想著法整他。

老爺子給下達命令：“你今天就搬回來住，老在謝家待著，自己沒家嗎？都要訂婚了，跟個野人似的，四竄，像什麼話。”

“.......”

“我們京家可沒有子出嫁前還要在婆家死皮賴臉地待著。況且我還要給你樣東西。”

“？”

京瓷把懷里厚厚一摞資料拍他面前：“說教我，開記者會你想好了再說，我給你準備草稿。”

“這幾天不是經偵就是刑偵隊的人來找我，我說得很明白了，難道他們還不能還大眾一個真相嗎？開什麼記者會啊。”他還是不大樂意。

京瓷：“你以為逃避就完事了，你不出面，這跟逃兵有什麼區別啊？”

京老爺子雙手遞來：“來，那你把我也抓去關著。”

京瓷四看了看，桌子上有一個禮盒包裝，把帶扯下來要給他系上。

京老爺子又不干了：“你在那兒狐假虎威的。”

“來啊，我給你拴上。”

“.......”

“真不講理，一把年紀了還叛逆。”京瓷目幽幽盯著他，"怕什麼？又不是你要殺我，還大家一個真相而已。"

"再說，你早想借我的手把京旗晟送進去了，只是沒想到他雇人殺我，還未遂。”

京老爺子：“要麼你把我抓走，要麼就別在這兒叨叨，我頭疼。”

京瓷咬牙：“虧心事做多了吧，頭疼。”

又毒又聒噪，京老爺子指著門：“出去。”

京瓷：“二十四年前京旗晟買通人在我媽的實驗里做手腳，一年前在酒吧派人殺我，上周又制造車禍...樁樁件件，證據確鑿。他還想拖延時間。沒門。"

京老爺子看著桌面上厚厚一疊文件，每一頁都記錄京旗晟的罪行，非常詳盡。

當年從實驗室事故的調查報告，到酒吧監控錄像的截圖，證詞，再到最近那起"意外"車禍的肇事司機口供...京瓷花了不時間，不聲地收集了這一切。

京瓷聲音平靜得可怕，“你老人家年事已高，但還沒糊涂到為了一個犯罪的兒子，連京逸都不管不顧了吧。做個表率，公開真相，道個歉，京逸還能挽回點面。聽話點。”

京老爺子知道要把他到鏡頭前給京錫博道歉。

京老爺子：“沒大沒小。”

“.....”京瓷沉默良久，“那你把你手里的財產給我，當做補償。”

“你現在，都，”京老爺子氣得想到什麼詞給忘了，“你現在倒是都不裝了。”

“裝著多累，你手里那些房產私人的古董可沒寫囑里，全都是自留不置，我怎麼不能要？”京羽茜想要的，也想要。

“我現在算明白了，自己斗，哪有順手快。”

京老爺子一口鮮差點沒包住：“出去出去。還想打我棺材本的主意。”

“你帝王呢，百年之后還得連同這些東西一起帶走。現在不興陪葬了，擱以前還得葬幾個丫鬟。”

聽聽這是什麼話。

老爺子舉起拐杖，京瓷留下那些證據資料走了。

門關上，老爺子嘆息，拿起旁邊的老花鏡戴上，仔仔細細將面前的證據都翻看一遍。

*

京瓷回京家適當收了幾件，這個時間段讓外頭那些知道住在荊園比較合適。但也不妨礙來謝家。

這件事還得晚上吃飯，跟謝屹川他們提前說一聲，再搬過去。

劉嫂剛好抱著洗好的服上來，見在收拾行李，問：“你干啥去？”

京瓷：“劉阿姨，我要去荊園住幾天。”

劉嫂：“現在就走啊？”

京瓷搖頭：“不，我要跟叔父叔母他們說清楚明白再走。”

是個懂事的，以前哭著鼻子從京北離開，道別的時候，以為不回來了，橫眼淚，跟幾個長輩磕了幾個響頭。

劉嫂笑道：“沒關系，你以后還是要回來。等下次回來，就搬東邊去咯，我呀也沒什麼好傷心的。”

京瓷面微微泛紅。

*

晚飯前，梁珍先回來了，人抬了好些東西進來。

京瓷出去幫忙。

梁珍攔著不讓：“別幫忙，我可是給了搬運小費的。”

京瓷看著一排排紅禮品盒，莊嚴隆重，問：“這是？”

梁珍牽著的手：“傻孩子，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啊？”

京瓷一臉懵。

梁珍笑起來，心里那點開心都浮出表面，毫不藏：“這是我采買的聘禮。政南昨晚還跟我們商量呢，說要跟你訂婚，我呀，就開始辦起來了，他的婚姻現在在整個謝家可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娶個媳婦兒不易，男人的花期很短的，他三十歲要是發福了長丑了，你嫌棄他了怎麼辦，叔母得趕把你變真正的謝家人。”

京瓷臉蛋：“剛好方家月底辦婚禮，我們也趕上選個好日子，把訂婚宴給辦了。”

“.......”

梁珍那熱勁兒，像極了要娶新媳婦兒：“你要記得，我們家是娶你，不是娶京家。一切按照最隆重的來。”

京瓷看那些紅禮盒，都是京北最出名的糕點品牌。

其他陸續搬進來的還有名煙、名酒、名茶，四糖之類。

京瓷心里不是滋味。

“這些都是必須要的。”

梁珍邊清點邊說：“小瓷啊，你媽媽前不久托我在域北幫忙找了幾個工藝了得的老師傅給你打一份嫁妝。都是純金的首飾，得要三個月后才能去取。他們訂單都排一年后了，等畫稿出來了，我們一起看。我也訂做了不。”

京瓷：“好。”

梁珍看看，以為想媽媽了：“你媽媽就怕你太擔心了，其實在澳洲過得好的，一年的收大概也有七十多萬澳元吧，說等江柯上大學了 ，就回國養老，好好陪你，也沒幾年時間了，你要開開心心的，知道嗎？”

“嗯。”

只可惜郭妤卿剛去澳洲，參加不了的訂婚宴。

梁珍清點完買來的東西，然后又掏出一份聘禮清單看起來，在上面打個勾。

一個筆記本，京瓷看見翻了好幾頁，清單上寫得麻麻的， 打勾的才幾項。

什麼現金，實，珠寶首飾，茶，婚書.......

“這個婚書不知道趕不趕，應該不趕吧？純金的。”

梁珍用筆撐著下想了想：“訂婚宴我得安排多桌合適呢。晚上我們一起合計一下。”

謝政南這時候從外邊進來，看到院子里擺的東西：“這麼。”

“.......”京瓷覺得這些聘禮都比得上海城一場婚禮的量，況且這只是聘禮，他還嫌。

梁珍：“這些是能放的，我先備著，珠寶還得你跟小瓷自己去挑，我給你個清單，你覺得了自己再添。明天那批翡翠就到了。我去看看。這方面你們沒我懂。”

謝政南提步過來，撈起京瓷的手：“行。翡翠手鐲也好看。”

梁珍：“摳門，要做就得做一套像樣的，可以當傳家寶的。”

京瓷說話：“已經夠多了。真不用再買了。”

謝政南：“不多。”

梁珍：“是啊，到時候結婚會更多呢。這是謝家要給你的面，不能拖你后。雖然現在在你面前都是些小玩意兒，你可別嫌棄。”

京瓷擺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叔母。”

認真的樣子可，梁珍故意逗的。

“好了，你們去約會吧，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這些東西就先搬到政君的屋子里堆放一下吧，占用一下的起居室，我跟說一聲。”

梁珍興高采烈地去給謝政君打電話了。

京瓷及到謝政南眼神，又閃開。

謝政南：“怎麼了？”

跟他訂婚，京瓷有點張。

“沒事。”

這進程太快了，還沒反應過來就要訂婚了。

按照京老爺子的意思，這個月訂婚下個月婚禮，再下個月就可以要孩子了。

京瓷看看謝政南。

他似乎沒什麼覺。

京老爺子的提議他既不反抗，還反而事事應承著。

京瓷發現他像變了個人似的。

京瓷晚上跟謝屹川他們商量了要去荊園的事。

沒人反對，謝政南跟梁珍合起伙來，要給雇個保姆單獨照顧。

京瓷拒絕了。

晚飯之后，謝政南跟到北邊小坐了一會兒。

等京瓷睡下，謝政南把以前撕碎的分鏡拿出來。

上面還有本拼得歪歪扭扭的畫稿，是原稿。

他拼的分鏡，拼的原稿。

謝政南還以為把那箱紙拿回來后扔了。

他拿起來看了看，無論容和畫功，分鏡都要致些，撕碎的裂也小一些，他把分鏡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