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園。

京瓷跟謝政南剛走到門口就飄來一濃濃的中藥味。

吳管家打開門：“老先生生病了，還有……”

他停頓，“杜老太太也不明朗。”

那天之后，杜培英留在了京家。

現在外面鬧得沸沸揚揚，京老爺子也不能把送走。

京逸價連續四天大跌，京老爺子最近窩在家中，集團董事會那群人急得團團轉。

京瓷跟謝政南一起進屋，保姆小正在照顧杜培英吃飯。

杜培英看見，稀里糊涂地給打招呼。

京瓷對微笑。

杜培英一直把當京旗晟的兒，要過去吃飯。

京瓷讓先吃，別管他們。

吳管家領著京瓷往樓上走。

“謝爺，還請您在樓下等候，老先生想要跟大小姐單獨聊聊。”

京瓷：“他是我男朋友，我的事他能聽。”

謝政南眉梢挑。

吳管家角了：“你們……在一起了？”

這好像不是他該問的。

京瓷承認：“嗯。”

吳管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樓上請。”

上樓，吳管家拉開門，目閃爍，不敢直視京瓷的眼睛：“老先生在房間里，咳了好些天了，一直在喝藥。”

吳管家側讓開，濃重的中藥味撲面而來。

京瓷抬腳進去，京老爺子半躺在靠窗的搖椅上，膝蓋上蓋著一條毯。曾經的神頭沒了，軀如今一團，灰白的頭發稀疏地在頭皮上。聽見靜看過來，眼神荒蕪。

他看到京瓷和謝政南一同出現，瞳孔了。

吳管家把門關上。

京瓷走過去。

“來了？”京老爺子的聲音沙啞，說完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京瓷從恒溫壺里倒了杯溫水遞給他。

京老爺子盯著杯子，止了咳嗽，抬頭看看，手接過去喝了一口。

京瓷攜帶謝政南坐到旁邊的沙發上。

京老爺子渾濁的眼睛盯著京瓷，角扯出一個諷刺的微笑：“你這些天不來找我，只派個律師過來，就不怕我這把老骨頭明天就咽氣，你做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京瓷冷聲道：“律師就代表我。”

京老爺子突然笑起來，笑聲很快又被咳嗽打斷：“你以為把你大伯送進監獄，在上大肆宣揚家丑，拿到那百分之四十四的權就萬事大吉了？”

“比起你們對我父母做的，這已經很仁慈了。”京瓷特地強調，“京旗晟不是我大伯，他不配。”

京老爺子提出質疑：“你有那個能力管好景逸嗎？小丫頭片子。”

京瓷反問：“你現在還有人選嗎？分給其他兩房的人，你舍得？”

房間里的空氣凝固。老爺子的手指攥住搖椅扶手。

京老爺子：“這輩子，我最驕傲的事就是年輕時候爭下來的這份家業。”

京瓷：“你把京逸控制權給我，我負責守好這份家業，讓京家經久不衰。”

京老爺子似乎聽了一個大笑話：“口氣不小，你拿什麼來守這份家業？要人脈沒人脈，要經驗沒經驗——就憑你手里那份權協議書？商場如戰場，你以為那些老狐貍會乖乖聽一個黃丫頭的指揮？"

京瓷：“不試試怎麼行？”

京老爺子現在才看穿的野心，把所有人都掃走，京家就是一個人的，要的不是那44%的權那麼簡單，是要把京家都生吞活剝。

“你把所有人掃走，就是為了大權。”

京瓷：“是，我不喜歡在外跟其他人斗了，還得跟京家的人斗。沒意思。”

要的是京逸的絕對控制權。

京瓷：“我知道你在立囑，京旗晟沒有翻之地，別以為有強直脊柱炎申請保外就醫就能逃過一劫，不可能。”

“除開那百分之四十四的權，你手里還著百分之九，有百分之一給了京羽茜。”

京老爺子：“你大可以申請強制執行，我沒有異議。”

京瓷淡定地道，“你覺得你現在有得選嗎？集團其他東還會讓你繼續站在高位？”

其他兩房還持有京逸的份，這些天的新聞就是出自他們的手，肯定會興風作浪。

老爺子臉蒼白。

京瓷緩緩地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豎起一手指，“第一，面退出，安晚年。”又豎起第二，“第二，我繼續履行我的權益，拿回那百分之四十四的權。”

“選擇權在您。”

他好像確實沒有別的選擇了，無論怎麼掙扎，最后都還是京瓷的。

房間陷死寂，過了好一會兒，坐在一旁的謝政南開口。

“老先生，做個易吧？”

京老爺子的聲音卡在嚨里，把視線移向他，眼神忽明忽暗。

“什麼易？”

“你把控制權給小瓷，我幫助守好京家這份家業，如何？”

京老爺子猶疑：“你們在一起了？”

二人不語。

京老爺子：“沒有結婚一切都免談。”

“……”京瓷發現這老頭多有點油鹽不進了。

謝政南提議：“那就聯姻。謝京兩家聯姻能很快制丑聞，也能讓京家恢復穩定。”

這個條件是京家目前的最優選。

老爺子差點被他帶偏：“聯姻有聯姻的流程和規矩，你口說無憑，我怎麼能相信你可以幫助守好這份家業 ”

謝政南食指輕敲扶手，看了他一會兒：“你還有條件？”

老爺子渾濁的眼中閃過一：“我要生的孩子隨京姓，你答應嗎？”

謝政南一口答應：“可以，沒問題。”

京老爺子意外地看著謝政南：“你答應？”

謝政南確定：“答應。”

京瓷機械地扭頭看他。

謝政南抬手的肩膀，把握十足，讓放心。

“你不放心，可以簽協議。”

“……”

老爺子又沒有說全部的孩子都隨京姓，他們可以要兩個、三個，只要是他和京瓷的。

京老爺子沒再說話，在思考，在考量。

謝政南：“老先生只有一天的時間考慮，京逸拖不起了。”

京瓷明白了，他這是權宜之計。

京瓷看向展示柜上一個古董花瓶：“那個花瓶好像還不錯，我可以拿走嗎？”

謝政南收藏室里被謝屹川拿走一個，正好缺一個補上。

謝政南溢笑。

京老爺子嘆口氣，忍痛道：“拿走。”

京瓷去把花瓶抱下來，把京老爺子房間里的東西搜刮得差不多，抱在懷里。

京老爺子問：“你們怎麼把杜培英帶上來的？”

京瓷抱著不值錢古董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