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柯哭著給郭文佩打電話，說了父母要離婚的事。

郭文佩大半夜來找京瓷，把當年的事都告訴了。

出生的時候是半夜了，確實因為難產缺氧當時搶救過。

那天晚上來了一個很年輕的孕婦，是個大學生，六個月早產，接到的時候，孩子已經出來了一半，比郭妤卿晚十分鐘生下一個死嬰。

那姑娘生了孩子之后就鬧著要走，把推出去的時候，趁不注意，跑了。

父母正愁如何養郭妤卿生下的孩子，想把送走。

理那個死嬰的時候，江牧這才出了主意。

郭文佩說當時也被迷了心竅，在父母迫下，想著自己妹妹以后帶個孩子不好過日子。

轉院在醫院里住了半個月帶去給一對無兒無的夫婦，那對夫妻嫌鬧騰，不喝，又把轉給一個剛死了兒的人喂養就沒再過問。

最后那個人死了，郭文佩怎麼也沒找到。

郭文佩跪下來求不要投訴，給道歉。

京瓷不知道該怪還是該謝。

也確實是搶救過來的，給了生命的人。

最后讓郭文佩走了。

*

京瓷把《婚姻債務清算表》拍在江牧面前：“你想算就好好算一下。”

江牧翹著，輕蔑嘲笑：“棺材本都掏出來了，還是找謝政南借的？”

“廢話。”京瓷撈起來丟給他。

江牧本就沒看，直接把清算表丟進垃圾桶。

“你以為這樣我就能離婚？”江牧起要走。

京瓷人把他給攔下：“當初你出主意瞞著媽媽將我棄養，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你們不是要回澳洲嘛，那更方便了，媽媽可以提出單方面離婚，無需你同意，你跟媽媽在國又沒有財產要理。”

江牧拳頭：“你覺得這樣就可以威脅到我。”

京瓷笑意盈盈：“江牧先生，你一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稚，怕我搶走你的，可不可笑啊？”

“往上追三代，京家跟江家或許還有些許，你這麼恨我和我爸，又把媽媽綁在邊，不就是因為你們江家以前被人排出了京北嘛。”

江牧眼里著忍，闊步朝京瓷邁過來。

麥暉跟柏七站到京瓷跟前：“江先生，君子口不手。”

江牧指著他們：“你們一個個仗著自己有靠山，破壞他人的家庭.......”

柏七打斷他：“江先生，我們做什麼破壞你家庭了？話可不能這樣聊。正不怕影子斜。”

干脆他江甩鍋算了，這麼喜歡甩鍋。

京瓷不擔心郭妤卿離婚的事，主要擔心郭妤卿回澳洲后江牧對不好。

但郭妤卿不得不回澳洲。

答應過郭妤卿，他們回澳洲后，不會手他們離婚這件事。

眼下還得去趟江城，擔心江牧作妖分心。

“你們江家現在在澳洲做生意應該都是在跟華僑打道吧？反正你在澳洲，我也能跟你耗，你們家以前那些歷史，你做過的這些事，合作方應該都會很興趣聽一聽。”

江牧神凜冽：“你威脅我。”

“看來還真威脅上了。”京瓷笑，“江牧先生，原本我是非常愿意跟你和平相的。是你先招惹的我。”

江牧一腔怒火在膛滾了又滾，憤憤走掉。

京瓷仔細查過江牧，他這麼恨，恨爸也是有原因的。

他這種緒并非憑空而來，而是源于江家曾經的一段經歷。

江家從商，祖輩原本都生活在京北，商業競爭中采用了一些不正當的手段，后來遭到其他家族排和驅逐，被迫離開京北，遷徙到了海城。

失去了原本的地位和榮耀的江家了郭家的鄰居，開始下海經商，后來又去了澳洲，江牧才跟著去澳洲生活。

江家這段經歷一直在江牧心中留有烙印，他對京北那些豪門子弟一直都有抵緒。

細細想來，郭妤卿跟京錫博在一起，他那麼想要帶郭妤卿走，嫉妒心就初見端倪了。

只是郭妤卿沒發現。

郭妤卿跟江柯聊了兩個多小時。

郭妤卿在講述過程中，始終為江牧保留著做父親的形象。沒有過多地指責或揭江牧的過錯，而是以一種客觀而溫和的方式來描述整個事。知道，對于一個兒來說，父親在心中的地位是無比重要的，不想讓江柯對父親產生過多的負面緒。

江柯還需要時間消化這些信息，勉強能接他們的矛盾點。

*

郭妤卿得去澳洲理這件事。

江牧的父母都還在，即便分開也得把事理好。

稀里糊涂了這麼多年，唯獨這一刻是清醒的。

郭妤卿訂的機票是最早的早班機。

京瓷天沒亮就起來送他們。載著郭妤卿和江柯一起去機場。

江牧自己打車去的機場。

到機場，京瓷讓麥暉把禮拿過來。

給江柯買了份禮，是一套純手工旗袍和一套淺藍漢服。

那天在京北吃飯，有兩個穿著旗袍和漢服的小姐姐在路邊拍照，江柯眼睛的都看直了，只有京瓷看見了。

很懂孩子心里想要什麼，無需言說就被人知曉的那種驚喜。

京瓷不想跟江柯為敵，也是郭妤卿的兒。

“送你的，過去洋氣死你那些小朋友，到時候記得謝我。”

“.......”

江柯不不愿地接過去，敷衍地打開盒子看了眼，當看到里面的東西，鎖的眉頭放松，神變得不自然地蓋上，沉著一張被欠了八百萬的臉說了聲“謝謝”。

“對嘛，接了禮要跟姐姐說謝謝。你結好我，天天都有禮。”

江柯：“誰要結你。”

京瓷是有要求的：“你都十五歲的大人了，收了禮得照顧好媽媽，知道了嗎？”

江柯不想理，才不用說。

雖然父母的事不該怪，但也摻和其中，江柯心里就是不舒服。

京瓷送了禮就沒管，跟郭妤卿聊天：“還有你的。”

“我也有啊？”

“當然得有，必須得有。”京瓷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打開看看。”

郭妤卿接過打開，里面是一個很漂亮的冰種翡翠手鐲。

“這.......”

京瓷看見著溫漂亮，但頸脖上，還有雙手都空的。

自己的媽媽還是得自己寵，至于旁邊這個小屁孩，完全是沾了郭妤卿的。

現在有錢，京錫博應該很愿意看到送郭妤卿東西。

“太貴重了。”

京瓷：“只要你喜歡，它的價值就達到了。”

郭妤卿抱抱：“可是媽媽都沒給你送過禮。”

糟心的事太多了，甚至都不知道喜歡什麼。

京瓷：“那你下次給我做頓飯好不好，我還沒吃過媽媽做的飯，我喜歡吃魚。”

郭妤卿又差點哭了：“好。”

“這次時間太趕了，本來還想帶你去公司看看的。下次吧。”

“好。”

京瓷在耳邊說：“我很希你離婚的。”

郭妤卿瞳孔定住。

江牧站在遠等他們，臉明顯不耐。

京瓷著江牧，低聲道：“我要在京家族譜上重新刻上父親的名字，風風把你接回家，讓京家欠你的，十倍百倍地還給你。”

沒人看得起，更要直腰板，堂堂正正地站在謝政南邊。

郭妤卿目瞪口呆，久久沒說出話。

“快走吧，過海關得花不時間。”京瓷松開，眸，“你等我的好消息，我也等你的消息。”

郭妤卿握的手：“你......”

京瓷看著。

郭妤卿說話的聲音都發：“你爸爸就你一個孩子，你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再繼續聊下去，也要哭了。

京瓷：“嗯。”

“那你好好的。”

“嗯。”

郭妤卿三步一回頭。

京瓷送走他們，一顆心才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