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軼站著沒。
是談嶼臣朝走過去的,大敞開,將包得嚴嚴實實,二月的冷風隔絕在外,只能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溫熱的氣息全部撲在鼻尖。
那種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恐慌,在這一刻如同冰雪融化,落地了。
孟九軼抬手摟住。
談嶼臣拂開耳邊的碎發,吻落在耳邊,抬起的臉想看看。
知道自己那麼小就被人控做局,這種滋味不好。
“不要!”孟九軼跟抱熊一樣,不肯松手。
談嶼臣說:“那親親。”
“也不要!”
反正說什麼都不讓他瞧,路人頻頻路過在看他們,孟九軼什麼都沒管,只想摟著他,臉埋在他頸窩深。
眼睛如同水洗一般呆呆的,仿佛用力抱著他就能獲得力量,然后想清楚接下來該怎麼辦。
談嶼臣眼神溫都能化水了,語調卻欠欠的。
“孟九軼,你擾我。”
孟九軼:?
“還對我冷暴力。”
他慢條斯理道,“盡我就算了,還不允許我發言,談嶼臣牌充氣娃娃好用嗎?”
哪有?
孟九軼仰頭看向他,眼里盛著碗清水,懵懂又茫然。
談嶼臣低頭在上啄了下。
“扯平了。”
今天風大,談嶼臣將打橫抱起來,打開副駕駛的門輕輕放進去。
桌椅上放著一大堆甜食,小蛋糕也是喜歡的草莓味。車子開出去的時候,孟九軼拆了個棒棒糖放進里,也給他一個。
談嶼臣手握著方向盤,瞥一眼。
“不太得空,味好吃嗎?”
孟九軼:“.........”傲鬼,想吃就明說嘛。
拆了個棒棒糖遞過去,談嶼臣也拿來接,同時遞給一枚幣。
“收好了。”
孟九軼本來以為他給幣是鬧著玩的,沒想到真有第二個。
“集齊有什麼獎勵嗎?難不真能召喚談嶼臣。”
“萬一呢。”
談嶼臣深深看一眼,“湊齊第三枚記得找我兌換。”
孟九軼收了,吮了口棒棒糖,沉默了一會。
“我想把那段被抹掉的過去想起來。”
談嶼臣“嗯”了聲,隨意道:“慢慢想,既然會有片段進你腦子,剩下的也只是早晚問題。”
“你肯定知道我在說什麼?”
孟九軼扭頭看著他,“我想要人為干預。”
不想再拖延時間了,太想知道到底是誰做局殺。
車子駛海大橋,談嶼臣借著融融燈看一眼,眸漸漸深下去。
“不怕?”
孟九軼搖頭,很堅定。
“那我怕。”他輕描淡寫幾個字,已經扭頭看前面去了。
孟九軼只能看見他的側臉,鋒利的結緩慢往下。
“怕你準備把我忘了,怕不回你,你知道,像我這種快三十,缺的老男人要是被忘了,不知道要怎麼發瘋。”
孟九軼眼眶漸漸紅了,轉頭看向窗外。
海大橋風很大,正在這時,幾輛小轎車不停在他們跟前變道,前面擋得死死的,一輛化罐車駛過他們旁邊的時候,由于快速變道,后面的拖箱不穩,龐大的化罐竟直接傾斜,朝他們的轎車了過來。
孟九軼就坐在副駕駛,化罐超十噸,如果就這麼下來,只怕連尸骨都找不到完整。
驚恐之下連尖都忘了,千鈞一發之際談嶼臣咬下頜,猛打方向盤,竟直接在旁邊的兩車道飛速調轉方向。
“談嶼臣不要!”
孟九軼心神俱碎,車子卻在罐車碾上駕駛座的前一秒,猛地撞開欄桿沖進了河里。
車子飛速往下墜落,的安全帶被扯開,在車子墜河里之前,談嶼臣勾住腰,打開車門直接沖了出去。
二月底的湖水仍然很涼,落水里那刻涼水爭先恐后涌鼻息,孟九軼瞬間失去了方向,在水流挾裹車子要朝撞來的時候,突然被人拉了一把,沖擊的力道一下子襲擊到談嶼臣的背上。
他將人抱上岸的時候,水流嘩嘩從他們上滴落,孟九軼半夢半醒,直到男人摁的肚子,渡起到里,才一口水吐了出來。
孟九軼睜開潤的眼,男人就在頭頂上方,摟住的手臂都在。
“別怕,沒事了。”
“沒事嗎?真的沒事嗎?”
油罐車險些碾主駕的恐懼仍然盤旋在腦海,孟九軼發瘋一樣檢查他的全,到他后背一片紅,頓時嚎啕大哭。
談嶼臣啞聲道:“我沒什麼。”
孟九軼只哭不說話。
“看著我寶寶,看著我。”
談嶼臣捧著的臉,讓看他,“這沒什麼,以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傷就跟家常便飯,這連雨都算不上。”
孟九軼眼淚肆無忌憚地落。
“.....談嶼臣,如果你出什麼事,我會瘋的。”
沒有辦法再去承擔人命了,尤其是他。
談嶼臣眼眶瞬間紅了,吻落在的耳垂額頭,恨不得將進懷里。
“我不想再等了,讓人幫我想起來好不好,我不知道這次是意外還是人為,哪怕是意外,但下次人為的事如果同樣發生了怎麼辦?我不要再提心吊膽了,人為干預不會出什麼事的,如果我真的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孟九軼眨眼睛,淚一行一行往下。
“你會我回來的是不是,你剛才說的,你會我回來。”
“嗯。”
談嶼臣心都快疼死了,抹掉淚深深看著,“我一定會把你找回來,不管你在哪我都會把你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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