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青并沒有松手:這回既已經出格了,那就出得久些;要鼓起這樣的勇氣太不容易,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盡管這樣安自己,林青還是忍不住地心緒有點,呼吸也不穩。
初夏衫正單薄,淺淺兩層布料隔著,難過緒過高時還沒什麼,到現在冷靜下來,幾乎能覺得到唐亦硌在前的有點的腹塊了。
越想忽視就越敏,雪白的小菩薩差點把自己“灼”枝頭嫣然滴的杏花。
只等著唐亦一有作,就松開手退開來。可那人偏一不。
忍了又忍的小菩薩終于忍不住,但也沒好意思仰臉看,就抱著他問:“唐亦,你怎麼不說話。”
頭頂默然幾秒,聲線低低啞啞的,“我在復讀。”
“…啊?”
“腦存了個復讀機,現在正在循環播放你剛剛的那句話。”
林青一默。
頭頂聲音低下來一點:“怎麼不問我是哪句話。”
林青不上他的當,輕聲:“我知道是哪句。”
“哦,是哪句?”
“……”
小菩薩憋著不說話了。
唐亦卻笑起來,松下繃得發僵的肩背,笑尾里他輕嘆了口氣:“我要是接下來一周都睡不著覺,小菩薩你要負全責。”
“為什麼?”
“因為是你這句告白惹的。”
林青遲疑地退開一點,仰起下頜觀察他:“可是你看起來是平靜的。”
“是麼?”
唐亦握住垂在側的纖細手腕,抬起來讓細白的手指抵在自己左邊的口前。林青微慌,剛想回來,就被他的手掌完全抵住――
“聽。”
林青停住。
是他的心跳聲,急促、有力,像在掌心里跳。
“平靜麼?”唐亦問。
林青搖頭。
“不,平靜的。”唐亦說。
林青:“?”
“剛剛可比這個急多了,”唐亦懶低著眼,笑不正經,眼神卻深如淵谷,“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林青嚴肅:“不要拿生死大事玩笑。”
“我沒玩笑,言我都想好了,就四個字,”唐亦扶著小菩薩的后腰,不讓退,而他俯到耳旁,“……死得其所。”
“?”
林青不及反應,就見近在咫尺的那雙黑眸里緒洶涌掀覆,而被一個再不住兇狠的吻淹沒。
・
林青空手回到團里,第一件事就是去團長辦公室找向華頌主認錯。細節避過,但主要因上沒做瞞,坦誠說明了來龍去脈。
結尾攏回自:“讓唐亦卷進團里事是我的過錯,這件事我一個人承擔。”
“哎,青,你這樣說就太見外了,”向華頌松開聽時皺起的眉,“不說唐總的注資給咱們團解決了多燃眉之急,就算只提古書這件事,人家老先生也是看在你和你母親的面子上才答應出借的。”
林青沒有推諉:“出借失敗由我而起是事實,《九宮大譜》的事,我想請假回我外公家一趟,看他那邊還有沒有別的渠道。”
“沒問題。能有再好不過,但就算沒有,我們也不是離了它就沒法編新戲,你別為難。”
“我明白,謝謝向叔。”
“不過唐總怎麼會和那位老先生結怨?元老先生是位老票友,我認識他好些年了,他很和外人來往,要不然我也不能不知道這卷《九宮大譜》就落在他手里。”
林青也意外:“所以他和唐亦應該沒有集?”
“是不該有,這老先生早年從商,但退休十年不止了,家里資產早就分給他的兒子們……壞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
林青還怔著,就見向華頌急急忙忙從辦公桌后起,快步繞到面前:“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他小兒子就是最早贊助咱們團的那家公司的老板,被湯集團給并購了的那個!”
林青怔住。
已經有點模糊了的記憶在向華頌的提醒下,浮現在腦海里。
【……原本芳景昆劇團背后的那家公司,截止日期當天晚上差最后一筆銀行放貸就能還清欠債、免于并購――可是隔了個周末,人家銀行不上班。為能那寬限兩天時間,老板帶著一家老小,都去公司給那個唐亦跪下了!】
【那瘋子眼都沒眨一下,該開會開會,該辦公辦公,愣是放那一家老小跪了半個鐘頭、自己走的……】
林青恍回神,心復雜又無奈。
向華頌尷尬地手:“這件事還傳開的,元老先生明面上早不管兒子們的事了,但心里肯定過不去,也難怪會為難你們。”
林青輕嘆:“老先生的小兒子現況如何了?”
向華頌說:“他的幾個哥哥接濟他們一家,聽說已經轉行做別的去了。除了名譽折損,倒沒出什麼大事。”
林青稍稍放心。
向華頌思來想去,最后搖著頭嘆:“湯這位太子爺的脾氣,北城圈里沒幾個不知道的。他自己有能力有資本,又有唐家這龐然大罩著,這輩子估計沒什麼他能的壁――養出這個脾,也難免啊。”
“……”
林青想替唐亦解釋,但又無從說起,只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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