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真的很薄,涼涼的綢一樣的質地,迅速就被炙熱的溫度付之一炬。
近在咫尺,冉風含溫和地笑。
“修小姐和我認識那麼久、關系那麼親過,不需要這麼多彎彎繞繞的,直接點就好――這樣夠麼?”
唐紅雨:“……”
夠你個頭。
憑借超強的心理素質和職業修養,唐紅雨生生著自己出個的笑:“冉總監怎麼這樣,我真的只是想來給冉總監做一下專訪呀?”
隨著話聲,人若無骨的已經慢慢下來,攀附到面前男人的膛上。
領帶之前被冉風含自己拽松過,此時垮撐在襯衫下,被唐紅雨玩弄似的輕勾過。呵氣如蘭的吐息拂過他的結,輕親昵的耳語里也帶著若即若離的撥。
呼吸漸重,耳鬢廝磨。
唐紅雨勾著沉吻在頸旁的冉風含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只剩左手,細白的指尖刻意地隔著他的襯衫勾描著。
藏在他后的右手,輕緩地,無聲地,慢慢移向冉風含掛在沙發靠背上的西裝外套。
――找到了。
唐紅雨眼睛一亮。
正要小心翼翼地把那支手機從西裝外套里出來時,就覺到頸旁的綴吻突然停下。
繼而轉一聲啞笑。
“我剛剛想了好久,都躲藏這麼些天了,你為什麼會自己送上門。思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冉風含輕吻了下的鎖骨,笑,“鄒蓓回國,你想聯系唐亦,卻找不到他――是麼?”
唐紅雨陡然僵住。
到一半的手機停下,回眸,自己的手腕被那人攥住抵在了沙發靠背上。
冉風含最后還親了鎖骨一下,然后才直,慢條斯理地把唐紅雨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從指尖間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
他輕挑了下眉,朝笑意溫和:“拿我的手機,要給林青打電話?”
“…………”
唐紅雨淡了緒,睨著冉風含。
被拆穿得這麼徹底,確實沒了半點狡辯的余地。
當初的資料調查也太水了。
了一層溫皮,下面是個浪子,結果浪子這層也是皮,完以后還一層。
冉家生的小公子竟然是這麼個本質本――當初生下來的時候,他們祖墳上怕是得連冒三天的妖煙了吧?
又恨恨地在唐亦頭上記了一百套香奈兒的賬后,唐紅雨也沒松手,就勾著冉風含的后頸,坐在他上緩緩低了眼下腰。
剝去造作,真實而慵懶的人更嫵得,像只妖。
“說吧,只要我付得起,”勾了勾他手腕,“換你手機打一通電話。”
冉風含著艷紅的,間舌尖隨著話聲輕。他微瞇起眼,視線上去,落到眼睛里:“唐亦和你什麼關系?”
唐紅雨皺眉,懶喑著聲線:“要你管。”
冉風含眼神微涼,卻笑得更溫了:“不說就沒手機。”
唐紅雨:“……”
唐紅雨輕瞇起眼:“我要是說了,可就算你的要求了。”
“嗯。”
“你不能告訴別人。”
冉風含自然懶得和任何人說,但他偏一挑笑,斯文又莫名欠地調戲:“告訴了會怎麼樣?”
“那我就……”唐紅雨紅一勾,到他耳上,灼熱的氣息拖慢了往里面鉆:“閹了你。”
“――”
冉風含眼底溫和被凌厲刺破,卻又下去,他反手在后腰上一勾,把兩人腰腹間最后一點空氣距離到零。
“好啊,”他也近,輕吻耳鬢側的長發,“我等著。”
“……”
・
“冉風含”的電話打進來時,林青正在錄制片場聽臺上芳景團的年輕演員們唱《長生殿》。
上周演員們幾經討論,最后還是定在從《長生殿》里選出經典的折子:既是昆曲的代表戲本,唐明皇與楊貴妃的故事又有家喻戶曉的群眾基礎,收錄中學語文課本的《長恨歌》更能提高年輕人對這折戲的理解。
作為面向全民的選折,算是比較合適的選擇。
除了演員們詢問建議,林青從頭到尾沒做干預。
到今天,芳景團這期演出賽的錄制已經接近尾聲,也只是全程記錄了一些臺上優劣和演員們的個人表現,準備在回到劇團后進行因材施教的側重教學。
看到手機上“冉風含”的來電顯示時,林青難得出疑的神。
冉風含應該算是林青見過的同輩里,最知守分寸的年輕人了。這樣無故直接電話私聯,實在不是那人風格。
盡管不解,林青還是接起電話。
“冉先生?”
“唐亦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電話對面的聲讓林青怔了下,下意識地拿下手機,確認了一遍來電顯示確實是冉風含。
林青沉默兩秒,抬回手機:“是唐紅雨小姐麼?”
“我姓修不姓……算了,”唐紅雨咬牙微笑,“我那個神經病弟弟是在你那兒吧?”
林青回眸,目落向片場角落。
某人正在視頻會議。
背對著這邊,看不見神也聽不到聲音,棒球帽還聽話地戴著,正面的口罩應該拉下來一半――他總嫌棄戴著它呼吸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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