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一夜開始，兩人的冷戰似乎慢慢打破了，雖然溫晚大多數是冷淡的，但至是會回應的。

清晨的過紗簾照進來時，周時凜發現自己的手臂有些發麻。他這才意識到，不知什麼時候，溫晚已經枕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屏住呼吸，一不敢。

“幾點了？”溫晚突然開口，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周時凜看了眼床頭的鬧鐘：“七點二十。”他頓了頓，“要再睡會兒嗎？”

溫晚搖搖頭，卻沒有立即起。

慢慢挪開枕著他手臂的腦袋，這個作讓周時凜心里空了一下，但很快又因為沒有立刻躲開而重新雀躍起來。

“今天…”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要一起去超市？冰箱快空了。”

按照以往，溫晚會直接拒絕。但今天，沉默了幾秒后說：“好。”

周時凜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表，他急忙低下頭掩飾上揚的角：“那…我去給你做早餐？你想吃什麼？”

溫晚坐在床邊整理睡的肩帶：“煎蛋吧。”

“單面的？”周時凜立刻問，想起上次的喜好。

“雙面。”溫晚看了他一眼，“不要太老。”

這是第一次主提出要求。

周時凜覺口有什麼東西在膨脹：“好，雙面的，我會注意火候。”

他其實喜歡給做吃的，當吃下自己親手做的食，他會覺到幸福。

廚房里，周時凜專注地盯著平底鍋里的煎蛋。

后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他回頭，看見溫晚站在廚房門口，上套著他的襯衫。

寬大的領口出纖細的鎖骨，下擺垂到大中間。

“你的服…”低頭看了看過長的下擺，“我的服都拿去洗了。”

周時凜的結滾了一下，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很…適合你。”他轉繼續翻煎蛋，“再等一分鐘就好。”

因為他要做早餐，所以傭人廚師們都自覺地騰出空間，廚房里只有兩個人。

溫晚走到料理臺邊，看著他把煎蛋裝盤：“要幫忙拿餐嗎？”

“可以幫我拿一下胡椒嗎？”周時凜指了指上方的櫥柜，“在最右邊那個架子上。”

溫晚踮起腳尖去夠調料瓶，襯衫下擺隨著作微微上移。

周時凜立刻別開臉，假裝對煎蛋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給。”溫晚把調料瓶遞給他時，指尖不經意過他的手背。

周時凜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把煎蛋翻到鍋外：“謝謝。”

“你張什麼？”溫晚突然問，聲音里帶著一他很久沒聽到過的輕松。

周時凜差點把鏟子掉進鍋里：“我…沒有。”他頓了頓，決定誠實一點，“好吧，是有點。怕把蛋煎壞了。”

溫晚輕輕“嗯”了一聲，轉去拿餐。周時凜看著的背影，發現的角似乎有一極淡的笑意。

早餐后，他們一起去了別墅區附近的超市。

周時凜推著購車，溫晚走在他邊半步遠的位置。

偶爾會停下來看看貨架，周時凜就安靜地等著.

“要買酸嗎？”周時凜指了指冷藏柜，“你以前喜歡這個牌子。”

溫晚搖搖頭：“換一個吧。”拿起另一款，“這個熱量低些。”

周時凜立刻把酸放進購車：“好。”

走到水果區時，溫晚突然停下腳步：“荔枝上市了。”

周時凜順著的視線看去：“那買一些，我記得你喜歡吃。”

“嗯。”溫晚輕輕點頭，手拿起一顆看了看，“這個季節的應該很甜。”

周時凜拿起一個袋子遞給：“多挑些？”

溫晚接過袋子，指尖不小心到他的：“好。”開始認真地挑選荔枝，周時凜就站在一旁看著，目和。

“你會挑嗎？”溫晚突然問。

周時凜誠實地搖頭：“不太會。”

“要看果。”溫晚拿起一顆示范給他看，“要新鮮，像這樣。太黑的就不甜了。”

周時凜學著的樣子拿起一顆：“這樣？”

“嗯。”溫晚又挑了幾顆放進袋子，“你學得快。”

這句簡單的夸獎讓周時凜耳發熱。他抿了抿，悄悄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溫晚沒有躲開，繼續專注地挑選水果。

回家的路上，周時凜提著兩個大袋子，溫晚拎著裝荔枝的小袋子。

“重嗎？”周時凜問，“我可以一起拿。”

溫晚搖搖頭：“不重。”

說完，就沒再說話，但周時凜注意到的耳尖微微泛紅。他們就這樣安靜地走回家，過樹葉的隙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

晚上，周時凜在書房理郵件時，溫晚端著一杯牛走了進來。

“給你的。”把杯子放在桌上，“熱的。”

周時凜寵若驚地接過：“謝謝。”他的手指到杯壁，“溫度剛好。”

溫晚站在桌邊沒走，手指無意識地挲著桌沿：“你今天…工作很多？”

周時凜立刻合上筆記本：“不多，就是些日常郵件。”他抬頭看，“怎麼了？”

“沒什麼。”溫晚搖搖頭，“就是…問問。”

周時凜微笑：“要一起看個電影嗎？我記得你喜歡的那個導演有新作品。”

溫晚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

他們坐在沙發上，中間隔著一段的距離。電影放到一半時，周時凜發現溫晚的姿勢放松了許多，甚至偶爾會對他解釋一些劇細節。

當的肩膀不經意間到他的手臂時，兩個人都沒有立即躲開。

夜深時，溫晚先起說要睡了。周時凜關掉電視，跟著走向臥室。在門口，溫晚突然停下腳步。

“周時凜。”的聲音很輕，“晚安。”

周時凜怔了一下，隨即溫地回應：“晚安，晚晚。”

這一晚，他們雖然依然各自睡在床的兩側，但中間的距離似乎比前一天又近了一些。

周時凜聽著邊人均勻的呼吸聲，覺心里某個結正在慢慢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