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程誠來接他們。

“周總，直接回淺水灣？”

周時凜“嗯”了一聲，手指在溫晚腰間挲：“某人答應要照顧我到痊愈。”

溫晚拍開他的手：“我只是怕你不注意，傷口又裂開。”

“是麼？”他湊近耳邊，低聲音，“那昨晚誰抓著我后背說……”

溫晚一把捂住他的。

淺水灣的別墅臨海而建，主臥的落地窗正對維港。溫晚站在帽間前發呆——

的服不知什麼時候被搬了過來，和周時凜的西裝掛在一起。

“喜歡麼？”周時凜從背后環住，下擱在肩頭。

溫晚看著那些嶄新的高定連：“太奢侈了。”

“奢侈？”他輕笑，手指劃過一排珠寶盒，“比起'荊棘玫瑰'的銷售額，連零頭都算不上。”

晚餐是管家準備的港式煲湯。溫晚盯著周時凜喝了兩碗，又監督他吃藥。

“周太太很嚴格啊。”管家笑著退下。

溫晚耳發燙：“我只是……”

“只是什麼？”周時凜把拉到上，“擔心我？”

溫晚掙扎著要起來：“你的傷……”

“早好了。”他扣住的腰，另一只手抱起，“陪我工作。”

于是深夜的書房里，周時凜批閱合同，溫晚畫設計圖。

偶爾抬頭，總能撞進他深邃的目里。

“看什麼？”小聲問。

“看你。”他合上文件，“比珠寶好看。”

下意識合上素描本：“胡說什麼…”

“這里。”他突然俯，拇指過眼角，“畫得太投，沾到鉛筆灰了。”

指腹的溫度烙在皮上，惹得睫輕。

書房里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

他的拇指還停在臉頰，卻遲遲沒有移開。

“周時凜…”

小聲喚他，聲音不自覺地發。

“嗯？”他應得漫不經心，目卻落在微微張開的上。

溫晚的指尖輕輕劃過他的結：“那個…配套手鏈的設計圖，我想明天去公司跟團隊討論一下。”

周時凜的手指一頓，語氣懶散：“急什麼？讓程誠把資料送來就是。”

“可是…”

撐起子，長發垂落在他口，“我想親自去工作室看看，有些細節要當面通。”

他眸一暗，掌心扣住的后頸將回懷里：“我才養了半個月的病，周太太就這麼急著往外跑？老板都不急，你急什麼。”

溫晚被他按在口，鼻尖蹭到淡淡的龍舌蘭香：“可是…周時凜，我跟你不一樣…我是設計師，總不能一直窩在家里…”

“有什麼不一樣，而且，家里不好麼？”他指尖卷著的發尾打轉，“要什麼材料我讓人送來，要見誰就請到家里。”

突然住的下，“還是說…淺水灣的別墅，比不上周氏的設計部？”

溫晚被他盯得心尖發：“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只是什麼？”他聲音沉了下來，“怕別人說你靠男人？”

呼吸一滯。

這話中了心事——自從他住院以來，跟著他消失，圈子確實有不閑言碎語：說攀上他后，連荊棘玫瑰的設計工作都不做了，就等著做周氏的。

可是，這樣的話……

又不能對他說出口。

“還真有人說。”周時凜看屏住呼吸的樣子，突然冷笑：“誰敢嚼舌，我就拔了誰的舌頭。”

手指過繃的背脊，“你設計的作品，得到他們說三道四？”

溫晚抿了抿：“可是我也不能永遠不出門…”

“誰說不讓出門了？”他低頭咬耳垂，“等鄭家的事徹底了結，你想去哪都行。”手掌順著腰線下，“但這段時間…乖，在家陪我。”

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周時凜，你是不是…”猶豫片刻還是問出口，“不想我出去？亦或者說…？”

房間里驟然安靜。

周時凜瞇起眼，突然翻將罩在下：“？”指尖劃過鎖骨，“我要是真想關著你…”

猛地扯開床頭屜，金屬撞聲清脆刺耳，“用得著這樣麼？”

溫晚看清那一排車鑰匙和門卡，心頭突地一跳。

“現在淺水灣別墅所有出口的權限，上周就錄你指紋了。”

他著的指尖按在自己口，“是你自己天天黏著我…現在倒打一耙？”

溫晚被他說得耳發燙。

仔細想來，這半個月確實是主留在病房照顧，出院后也…

“那…”聲音弱了下來，“配套設計總要跟進，不然顯得我這個設計師太不專業了…”

周時凜看了一眼，沒說話。

下一秒，突然抓起手機撥通電話：“阿誠，把設計部那組人調到淺水灣來辦公。”瞥一眼，“對，就明天。設備？全部換新的。”

溫晚瞪大眼去搶手機：“你瘋了？”

他輕松制住的手腕，對著電話補了句：“再帶兩箱原石過來。”

掛斷后挑眉看，“夠不夠專業？嗯？”

“你這是濫用職權！”溫晚氣得捶他口，“那些設備搬來搬去多麻煩…”

“麻煩？”周時凜嗤笑，“周氏每年付他們七位數薪水，連這點事都辦不好？”突然低聲音湊近，“還是說…周太太其實是想躲開我？”

溫晚呼吸一滯。

他靠得太近，睫幾乎掃到臉上，琥珀的瞳孔里翻涌著看不懂的緒。

“我沒有…”小聲辯解，“只是覺得這樣太興師眾…”

“我樂意。”他咬住下輕輕廝磨，“再說…”手掌覆上心口，“你這里明明很高興。”

溫晚啞然。

確實，想到能在充足的海景房里做設計，還有頂級團隊隨隨到…

“但這樣別人會更說閑話…”垂眸嘀咕。

周時凜突然沉了臉：“溫晚。”連名帶姓的法讓心頭一，“你是我名正言順的朋友，別說用周氏的資源…”

指尖重重過無名指，“就是要拆了總部大樓給你當畫室，誰敢放個屁？”

溫晚被他突如其來的狠勁震住，半晌才小聲說：“…魯。”

他低笑，語氣又下來：“所以別想著往外跑。”鼻尖蹭過耳后，“在家陪我養傷…順便…”

上突突跳的頸脈，“把荊棘玫瑰的配套系列做完。”

溫晚被他親得發暈，殘存的理智還在掙扎：“可是…”

“沒有可是。”周時凜突然抱起走向落地窗，“看。”

窗外維港夜景璀璨如星河，游拖著粼粼波駛過。

他下擱在肩頭：“比辦公室的格子間強多了吧？”

溫晚著玻璃上兩人疊的倒影，突然意識到——

這男人本吃準了會心。

“周時凜…”轉他口，“你就是在變相拘著我。”

“是又怎樣？”他理直氣壯地咬指尖，“你見過誰家珠寶師整天往外跑？”突然低聲音，“再說…你不在眼前盯著…”抓起的手按在自己腹部的疤痕上，“萬一傷口又疼了呢？”

溫晚指尖一。

這招太卑鄙——明知最吃這套。

“…無賴。”

“只對你無賴。”他笑著吻發頂，“明天就讓工人把隔壁改專業工作室。”頓了頓，“要嫌他們吵…我們就在主臥辦公。”

溫晚紅著臉瞪他：“…你本是早有預謀。”

周時凜大笑，抱著滾進被子里：“周太太現在才發現？”手指穿過指十指相扣，“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