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朝堂風云突變,泰殿上臣子們早已經吵得不可開。
蕭澤邁步走進平日里上朝議事的泰殿,左邊的武將和右邊的文臣早已經吵得面紅耳赤,看到蕭澤進來紛紛跪了下來三呼萬歲。
文臣為首的王衡臉沉,手中抱著笏板上前一步沖蕭澤跪了下來:“皇上,西戎又有新的戰報送來。”
“就在昨晚西戎騎兵又攻下了韶關,這距離京城可是越來越近了。”
蕭正道角溢出一聲嘲諷,靜靜站在那里。
宛若這滿朝堂的爭吵和他沒有一半毫的關系。
他蒼老的眼眸里卻藏著鋪天蓋地的算計。
蕭澤看向了面前站著的蕭正道,心頭微微一沉,臉上卻染了一笑意。
他同蕭正道說話的語氣都帶著幾分客氣:“蕭老將軍,您意下如何?”
蕭正道貌似剛睡醒一樣,緩緩抬起了眼眸沖蕭澤行禮道:“回皇上,老臣沒有什麼可說的。”
蕭正道手握二十萬重兵的武將,對于西戎騎兵的步步居然沒什麼可說的?
溫和的笑容一點點僵在了蕭澤的臉上。
蕭澤淡淡笑了笑緩緩道:“西戎欺人太甚,還真當我大齊無人嗎?朕決定出兵北伐!”
北伐兩個字從蕭澤的里說了出來,朝堂所有人都驚呆了,難道就這麼做了決定嗎?
“皇上!”王衡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蕭澤冰冷的視線看得心里發。
蕭澤冷冷笑道:“你為書香門第出,讀書人的楷模。”
“讀書人講究的是風骨,你怎麼如此貪生怕死?”
“還沒有兵臨城下,也就不到一千里,這就慌了?”
“什麼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區區一座京城,你們都如此貪生怕死,不敢守,不愿守,朕要你們這些文臣有什麼用?”
蕭澤的話讓右邊的文臣一個個垂下了頭,臉上到底有些愧。
他們從小讀的是圣賢書,此時面臨外敵侵半句話也不敢說,一個個吵著要南遷。
這麼說來當真是沒什麼骨頭,皇上罵的句句是真,他們也不敢反駁。
王衡還是著頭皮道:“皇上,所謂識時務者為俊杰,城中百姓的命……”
蕭澤冷冷道:“拿百姓的生命為重這樣的話搪塞朕,逃避就是逃避,懦弱就是懦弱,沒必要裝扮得明正大。”
“國公爺,你的兒在中宮為后,你如此貪生怕死,又如何做出表率?”
蕭澤話音剛落,王衡臉瞬間煞白。
皇上這是拿他的兒在威脅他嗎?
他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卻沒有毫的辦法只得緩緩退后。
一邊的蕭正道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緩緩站了出來:“皇上,老臣還是昨天的提議。”
“國公爺貪生怕死實在是我大齊的恥辱,如今京城外都要擰一繩,共謀國策。”
“若是再有著貪生怕死之徒的兒執掌中宮,那豈不是讓天下百姓笑話?”
“況且皇后無所出,還整日病懨懨的,這麼多年了,白白占據著中宮之名。”
“如今國運有難,皇上還是盡早廢后,重選中宮,早振士氣。”
涉及自己的兒王衡哪里忍得下?
朝著蕭正道嗷的一聲狠狠唾了一口。
這下子四周的人再也繃不住了,有些人登時笑了出來。
都是國家的棟梁,竟然跟小孩打架一般。蕭正道也沒想到王衡居然如此無賴,臉沉沉的。
如果不是在這朝堂上,早就一劍斬了這老匹夫。
他的兒無德無能占據中宮之位,將自己的兒欺負到這種地步,今日好不容易要借著這勢頭,幫他兒主中宮。
到時候即便是他的兒沒有誕下皇嗣,也可以從皇族遠方親戚中過繼一個皇子來,到時候這天下便是他蕭家說了算。
他蕭家已經忍夠了,忍了兩代君王,扶持了兩代君王,卻依然被猜忌。
猜忌是吧?
那就做出徹底讓你猜忌的事。
王衡點著蕭正道的鼻子罵道:“這個節骨眼兒上,蕭正道你這豎子,你怕不是一次次要挾皇上吧?”
“如今西戎兵眼看著便到了眼前,你偏偏挑著這個時候搞出來這些幺蛾子,廢后?怕不是讓你的兒上位吧?”
“你這不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你就是個野心的臣賊子!”
王衡的話讓龍座上蕭澤的臉也有些繃不住,有些話私底下猜想也罷了,如今端到朝堂上來說,他的面子不要了嗎?
蕭澤冷冷道:“國公爺瘋了,來人!送回王家冷靜幾天。”
幾個金甲護衛忙上前將辱罵不停的王衡拖了出去。
右邊一派的文臣頓時氣焰沒有之前那麼囂張,連他們的頭領王衡都被皇上拖了下去,他們又有什麼樣的資格和蕭家人對上?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連皇上都忌憚蕭家。
手握重兵的蕭家若是此時造反,皇上的腦袋都得搬家。
天子震怒,所有的臣子都跪了下來,生怕也被拖出去。
國公爺被拖出去,頂多圈,他們跳那就腦袋搬家了。
蕭澤冰冷的視線緩緩掃過了面前跪著的蕭正道。
如今西戎騎兵兵臨城下,蕭家卻是大談特談廢后,著他退讓。
可是他已經退讓得夠多了,這一次是廢后,下一次是不是要廢掉他這個皇帝了?
“蕭老將軍,”蕭澤緩緩道,“王皇后是王皇后,他的父親是他的父親,前朝后宮,互不干涉。”
蕭正道眉頭微微一蹙。
蕭澤繼續道:“王皇后主中宮,這麼些年來勤勤懇懇將后宮管得很好。固然沒有子嗣,但朕還年輕,以后還有的是孩子就不勞老將軍心了。”
蕭正道的手指蜷起,眉頭微微一皺。
他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定定盯著面前的方磚,此時倒映出來的影子像是鬼魅一樣。
蕭澤深吸了口氣,看向了面前的大臣聲音清冷:“文臣畏戰,武將怕死,這是大齊的失敗。”
“此番北伐出征,朕心意已定,如有違抗者……格殺勿論!”
武將的視線紛紛看向跪在最前面的蕭正道。
蕭正道眼底掠過一抹詫異,緩緩抬眸死死盯著坐在龍座上的蕭澤。
這小子莫非還有什麼后招?
否則他膽子沒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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