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
“舉盾!”
㹻軍的將領們聲嘶力竭地嘶吼著,試圖組織起脆弱的防線。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噗嗤!”
八旗騎兵手中的騎槍,輕易地穿了㹻軍那由木頭和皮革制的簡陋盾牌。
接著便毫無阻礙地刺穿了他們上那聊勝于無的竹甲。
一名足輕(步兵)剛舉起盾牌,就被一桿騎槍連人帶盾一起貫穿。
巨大的沖擊力將他高高挑在空中,如同串在竹簽上的螞蚱。
一名自視甚高的㹻將,剛拔出武士刀,擺出架勢,準備與敵人來一次“一騎討”。
回應他的,是三支從不同角度同時刺來的騎槍。
噗!噗!噗!
他的,在一瞬間就被三巨力當場撕裂,殘肢斷臂混著臟飛向半空。
這是一場屠殺,一場毫無懸念的碾。
八旗兵常年與裝備良、戰嚴明的大明邊軍作戰,他們的戰斗素養,早已被錘煉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
此刻面對這些陣型散、裝備簡陋的㹻兵,他們甚至覺不到任何力。
他們以楔形陣反復沖鋒、鑿穿,將㹻軍的陣型切得七零八落,如同熱刀切黃油。
㹻人引以為傲的武代度神,在絕對的力量和殘酷的紀律面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㹻人被片地撞飛、踩踏。
他們手中的武甚至連騎兵的甲胄都無法砍破,便被狂奔的戰馬踩進了泥土里。
阿泰一馬當先,他手中的大刀早已扔掉了騎槍,換上了一柄沉重的斬馬刀。
他的戰刀所到之,橫飛,㹻人的頭顱像是被隨手砍掉的西瓜一樣,滾落一地。
“殺!殺!殺!”
阿泰狂笑著,用滿語向天咆哮:“為我們在明國的屈辱,殺這些矮冬瓜!八旗勇士,披靡!”
他后的八旗兵,也將逃離朝鮮以來積在心中的恐懼、怨恨,在這一刻盡數化作了最原始的殺戮,瘋狂地發泄在了這些㹻兵的上。
打不過明軍,還打不過你們這些東洋矬子?!
本多忠政在后陣親眼目睹了這地獄般的一幕,整個人如墜冰窟,從頭涼到了腳。
他自以為所向披靡的十萬大軍,此刻變了被屠宰的豬羊。
那支黑的鐵騎,在他的軍陣中來回馳騁,如無人之境。
前一刻,他還在嘲笑建奴是土瓦狗,嘲笑大明不堪一擊。
這一刻,現實給了他一記最響亮的耳,原來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本多忠政渾抖,面慘白如紙。
“反擊!親衛隊,給我反擊!”
本多忠政想到了父親的榮譽,想到戰敗后自己和家族的結局,決定搶救一下。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著,命令自己邊最銳的五百名親衛武士發起反沖鋒。
那五百名武士確實悍不畏死,他們怒吼著沖了出去,試圖用之軀阻擋那鋼鐵洪流。
然而回應他們的,是一波遮天蔽日的箭雨。
嗖嗖嗖!
箭雨過后,五百親衛倒下了一大半。
接著一隊八旗騎兵急沖過來,一個沖鋒,便將剩下的武士連人帶馬,全部踏了泥。
一切都完了。
阿泰的騎兵已經鑿穿了整個㹻軍大陣。
接著,就像是一個技藝湛的屠夫,開始從背后包抄,收死亡的絞索。
本多忠政知道,他沒有任何機會了。
他面如死灰,晃了晃,幾乎從馬上栽下來。
“我是㹻國小張飛,怎麼會這樣?”
本多忠政緩緩拔出了腰間的脅差,那柄象征著武士榮耀的短刀,此刻卻顯得無比的諷刺。
他將冰冷的刀尖,對準了自己的腹部。
噗!
一支箭矢準地穿了他的手腕,脅差“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接著,數十名八旗騎兵獰笑著將他包圍,用套馬的繩索將這位“㹻張飛”像拖死狗一樣,從馬上生生拽了下來。
平原上的戰斗,與其說是戰斗,不如說是一場持續了數個時辰的單方面追殺。
建奴的本在此刻暴無,他們暢快淋漓地大肆屠戮著,狂笑聲響徹云霄。
與㹻兵撕心裂肺的慘聲、哭嚎聲,為了㹻島上最靚麗的風景線。
本多忠政全軍覆沒的消息,如同上了翅膀的瘟疫,先一步傳到了大阪城。
一時間,這座近畿地區最繁華的雄城,徹底陷了混與恐慌之中。
平民閉房門,瑟瑟發抖。
城中的守軍更是士氣崩潰,還沒見到敵人,就已經有大半逃得無影無蹤。
兩天后,多爾袞的大軍來到大阪城下。
看著城墻上稀稀拉拉、雙不住抖的守城士兵,多爾袞甚至懶得發一次像樣的進攻。
他只是簡單地命令士兵,將數千名被俘的幕府軍,在本多忠政的帶領下,押到陣前,然后當著城上守軍的面,將他們一個接一個地斬下了頭顱。
當本多忠政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被長槍高高挑起時,大阪城守軍最后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投降!我們投降!”
沉重的城門,吱呀呀地被從部打開。
守城的將領帶著一群吏、將士,跪在吊橋前,向著那群殺人魔王,獻上了自己的忠誠與城池。
多爾袞騎在馬上,緩緩穿過大阪城繁華的街道。
兩旁的房屋致,商鋪林立,無不彰顯著這座城市的富庶。
然而,他的眼神中,沒有毫的憐憫與貪婪,只有一片冰冷的虛無。
猛將阿泰跟在他邊,了干裂的,眼中閃爍著嗜的芒,甕聲甕氣地問道:“老九,城里的人怎麼置?”
多爾袞沒有回答,他勒住戰馬,抬頭向城中心那座宏偉壯麗的天守閣。
大阪城,在㹻國統一的桃山時代是臣秀吉的居城、臣政權的中心。
后來德川家康以兩次大坂之役(冬之陣、夏之陣),徹底消滅了臣家,大坂城也在戰爭中化為了灰燼。
此時的大阪城,是十幾年前由德川秀忠修建,相當于一座全新的大阪城,被稱作德川大阪城。
多爾袞漠然一笑,看向阿泰和后眼神中充滿著殺戮的八旗士兵,用冰冷刺骨的聲音,下達了命令:
“傳令下去,告訴所有士兵們,十日不封刀。”
“用㹻奴之,洗刷我們在遼東和朝鮮的恥辱!”
建奴將士和朝鮮仆兵瞬時炸開了國,高舉著武,發出了震天的歡呼。
地獄的大門,在大阪正式敞開!
多爾袞不知道的是,即將在大阪上演的一幕,在原有歷史時空的十幾年后,在大明的揚州、嘉定等許多城市,一次次上演。
那些即將被建奴屠殺的㹻人,更不會想到,類似的一幕會在另一個時空多次發生,不過被屠殺的不是他們的子孫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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