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錦低聲安:“也是謹慎。”
許久,邰諳窈閉上眼,語氣冷淡道:
“最好是真的謹慎。”
謹慎到不會被人拿住把柄,從而拖累了。
********
坤寧宮派人去了聞樂苑的消息,很快傳到了重華宮。
敬妃娘娘抱著小公主,哄著玩鬧,聞言,只輕輕頷首,柳愫咽聲,退到一旁守著,待小公主玩累后,讓嬤嬤將其抱下去,敬妃了手,才道:
“日后這些事,不要在小公主面前說。”
柳愫一臉愧疚:“奴婢知錯。”
敬妃只是告誡,沒有過多責怪,對著銅鏡看了一眼,銅鏡中子青稍有凌,披散在后,余著些許溫,一頭青仍是烏黑,卻不見這重華宮燈籠常亮。
敬妃若無其事地移開眼:
“敬事房那邊呢?”
柳愫知道娘娘在問什麼:“問春回去沒多久,敬事房那邊就將儀人的綠頭牌掛上了。”
相較而言,對這宮中的勢,柳愫比問春看得明白,低聲道:
“倒是真會在皇上面前裝模作樣。”
敬妃一點不意外,抿了口茶水,茶水泡得很淡,不會晚上睡不著,茶水在口腔間肆意意,淡淡地留在齒間,耷拉下眸眼:
“咱們的皇后娘娘慣來如此作風,你還沒習慣麼。”
喜皇上所喜,厭皇上所厭。
不論是真是假,總歸明面上,一直是這樣做的,仿若沒有嫉妒心一般,甭管是有孕的妃嬪,還是得寵的妃嬪,都是一視同仁。
宮里宮外都對其夸贊無數,贊其寬厚、大度,不愧是一國之母。
柳愫有些不忿,想說點什麼,最后還是無力地垂下腦袋。
能說什麼呢?
看著們重華宮好像前景榮,但自家人知曉自家事,皇上不喜歡們娘娘,重華宮也是慣來冷清,若非娘娘自個爭氣,誕下了皇長子和小公主,這宮中哪有們娘娘的安之。
和那位中宮娘娘是如何也比不了的。
但柳愫依舊不甘心,咬聲道:“奴婢就不信,能裝得了一時,還能裝一輩子?”
“皇上遲早會看清的真面目!”
敬妃手指扣住梳妝臺的一角,許久,默默地松開,轉頭向窗外,平靜道:“我倒寧愿能裝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鵝:沒躲過去。
小時:咳。
【都怪你催。】
第21章
邰諳窈的綠頭牌是放出來了,在皇后以為皇上時隔多日準備進后宮時,沒想到,到了傍晚依舊一點靜都沒有。
邰諳窈對此倒是不覺得有什麼。
在位低時,不希風頭過盛,畢竟,還沒宮時,良妃的事就給了一個前車之鑒,太過高調,只會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是無所謂,但不得在請安時要聽一些閑言碎語。
一個人位份,在這宮中不高不低,總有些人的酸話是必須得聽的。
這次請安,也是邰諳窈第一次在坤寧宮見到良妃,好在和良妃的位置有點遠,不需要二人搭話。
但也有人故意不放過:
“聽說昨日皇上給坤寧宮賞了許多荔枝,嬪妾等人真是羨慕。”
皇后捧茶喝一口,心底了然,這話頭明顯不是奔著來的,果然,那人話音一轉,直朝儀人而去:“哦,對了,嬪妾險些忘了,不止是皇后娘娘得了賞賜,儀人也得了不。”
邰諳窈抬頭朝說話的何人看去。
何人沖笑了笑:“儀人生得這般好,不免皇上惦記著,不似我們這些姐妹,沒個口福。”
邰諳窈不懂,這何人一番唱念做打是要作甚,將抬高拱火,倒是能理解,但也不至于拉著自己和滿宮妃嬪一起貶低。
接著,何人視線陡然放在了良妃上,邰諳窈握著杯盞的手指一,就聽何人打道:
“瞧嬪妾這,真不會說話。”
“良妃娘娘和儀人姐妹深,儀人得了賞賜,和良妃娘娘得了賞賜是沒什麼不同的。”
滿殿倏然靜了下來。
誰能聽不懂何人話中的意思?
說著良妃和儀人姐妹深,但縱使是親妹妹,不是自個得了賞賜終究是不同的。
而且何人說得仿佛良妃和儀人是一一般,但誰不知道昨日儀人得了賞賜后,本沒派人去過蔌和宮。
換句話說,良妃本沒沾到儀人的。
如果擱們上,們也未必會把荔枝送去蔌和宮,笑話,這姐妹二人,一個得了賞賜的,一個沒得賞賜,尤其還是位低的那個得了賞賜,豈不是明晃晃地打臉麼?
不得不說,不論何人今日的話是挑撥離間,還是單純看笑話,都格外扎心。
而且,眾人晦地對視一眼,面稍有古怪。
良妃娘娘慣來得寵,往日前從未缺過蔌和宮的賞賜,這應當還是良妃頭一遭只見別人笑吧?
良妃許久不曾被人這般當面諷刺過了。
面無表地看著何人,何人被看得渾一,但不等良妃說話,殿驟然響起一聲杯盞被擱置的聲音,很輕也很悶。
眾人順著聲音來源看去,只見得儀人放下了杯盞,抬起杏眸,依舊微白,不見黯淡,反而添了些許勾人心憐的脆弱,顯得那雙眸子越發黑,有別樣的昳麗,聲音很輕,仿佛再大聲點就會要了半條命般,但說的話卻不似表現得那般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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