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後頭給你祖母問個安吧,一直惦記著你。”
“晚些再去。”顧以燦把鎧甲一,給了管事,對顧知灼招了招手,“妹妹,走了。”
“去哪兒?”
顧以燦的笑容不減,他眼尾一挑,黑黢黢的眸子掃過正堂外的客人們,毫不低嗓音地說道:“找人晦氣去。”
目所及之,不人心頭發麻。
顧家守孝三年,他們都快忘了,顧以燦和好脾氣的顧韜韜不同,他當年帶著京城的一幫紈绔子弟,橫行無忌,惹事生非。
“三叔父,姑母,我們去去就回,等我們回來用膳!”
他拉上顧知灼,兄妹們沒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顧白白:……
一個夭夭,已經夠讓他一驚一乍了,現在又來個燦燦……他了作痛的額頭,擡眸溫和微笑,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眼角的餘正看著顧知灼的角消失在了垂花門。
顧知灼拉著顧以燦的手臂,走得蹦蹦跳跳,隨口問道:“顧燦燦,他沒為難你吧。”
他指的是皇帝。
“沒。”
顧以燦搖搖頭,他其實也是做好了會被為難,罰站或罰跪的心理準備。
結果去了以後,在候見等了一會兒就被召見了,整個過程平平常常。顧以燦還了五軍營的令牌,皇帝勉勵了幾句,就打發了他。
顧以燦心知,以皇帝的脾,妹妹今天拿兵權威脅了一把,他絕不可能忍得下。
越是平和,就越不對勁。
顧以燦甩了一下高馬尾,擡臂往肩上一搭,低了聲音道:“妹妹,我想著,襲爵的事得暫且放放了,先讓他把這口氣出了再說。”
顧知灼:“……你說得對。”
先是季氏,再是紫極閣,的步子邁得確實有些快了。
顧知灼眼瞼低垂。
皇帝此人,從前他還是皇子的時候,無論是在先帝,還是在百面前,都樣樣不如廢太子。沒有廢太子聰穎,沒有廢太子得人心,沒有廢太子賢名……所以,他登基後,標榜先帝,想要超越先帝為一代明君。
顧知灼利用的就是他重名聲,為顧家博了一息的機會。
但是,天子一怒,伏百萬。
現在的鎮國公府沒有和整個大啓朝抗衡的實力。
明面上,鎮國公府確實有二十萬北疆軍,可實則,連年征戰,兵困馬乏,朝廷又許久不撥糧餉,全靠北疆自給自足。去歲一戰,兵力大打折扣,老弱病殘一大堆,三叔父更是拼上了一雙才把北狄驅逐。
說不好聽的,就算拉了反旗,這樣的北疆軍也對抗不了兵壯馬的軍。
顧以燦去複命,若是皇帝為難了他倒也罷了,如今反倒像是在憋著些什麽。
先讓他把這口氣出了!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達一致。
煙雲罩等在門口,也不需有人拉韁繩,就踏踏踏地跟著後頭出去。
顧知灼興致地問:“咱們去找誰的晦氣?”
顧以燦咧一笑,出了潔白的牙齒。
“晉王。”
當年,他只帶回了爹爹的一鎧甲,是他沒用,讓爹爹死後難安,了這些年的苦。
顧以燦拉著上了馬背,兩人一騎,直奔晉王府。
晉王府距離鎮國公府并不遠,都在城,煙雲罩跑得又快又穩,拐過大街小巷,左岸橋的盡頭就是晉王,遠遠的,顧知灼看到晉王府的大門前,聚了不人。
還有一淡淡的腥味縈繞在鼻間。
誰在晉王府門口打架?
這個念頭剛起,門口這些個錦華服的年也聽到了馬蹄聲,紛紛轉過來,齊聲喊道:“燦哥!”
顧知灼:?
周六郎一見顧知灼殷勤地又補充了一聲:“姐。”
他一喊,其他人看看彼此,七八舌地喊著:“姐!”
顧知灼:??
他們還沒忘了那事?
顧以燦坐在馬背上,黑發一甩,揚跋扈地問道:“讓你們準備的東西呢。”
“帶著呢!”
周六郎晃了晃手上的木桶,裏頭的暗紅隨著他的作晃著。
顧以燦滿意點頭,誇了一句,他擡眼看了看朱紅的大門上頭掛著的“晉王府”牌匾,大手一揮。
“敲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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