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左拐,上大橋。”
“好。”
我看著窗外景,下意識放慢了車速。
風景很。
到千島湖幾個月了我還沒來過這一帶,我們的車像是被一無際的青山秀水環抱住了。
車線忽然變暗,進了隧道。
從環島北路一路向南開上了330,然後沿著左線一連穿過了四五個大型隧道,路上能見到的車輛越來越,到最後周圍隻剩下了我們這一輛車,而我在小姑的指揮下還在繼續向南開。
“這裏停一下。”
“到了?”
“沒有,我想喝水,那邊兒有個老供銷社,去幫我買一瓶。”
“後備箱有水啊。”
“我想喝飲料,喝綠力冬瓜飲。”
“喝什麽?”
再次重申想喝綠力冬瓜飲,還要冰鎮的。
我將車停在樹下,屎無常馬上下車去買。
看著路邊那個破舊的老供銷社,我心想開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賺到錢嗎?
過了幾分鍾,屎無常買了飲料回來了,小姑問他:“是不是一個駝背老婆婆拿給你的?”
屎無常搖頭:“不是,老板是一個年輕人,看樣子三十歲左右。”
聽後吸了吸鼻子,有些費力的擰開瓶子,淺淺嚐了一口。
再次上路,我朝後視鏡了一眼。
雖然我不了解,但我猜這個開在偏僻地帶的老式供銷社恐怕也有一段過往故事。
現今的小金山觀景臺在千汾線沿湖綠道上,一般導航到紅葉灣就行,等到了紅葉灣在往前走兩公裏就能到。其實沒什麽好看的,除了一汪綠水和水泥大橋,什麽都沒有。
我們走的是另一條小路。
如果開的不是越野車,如果不是我技好,都開不進去,車子開進了一大片茂樹林,順著林間的土路小道繼續向南,一路有些顛簸,直到穿過林子,最後停在了湖邊。
這裏才是整個淳安境最接近“小金山島”的地點,同時也是最佳的觀景點。
我下車取下椅,屎無常則將小姑攔腰抱起,將輕輕放在了椅上。
這時突然刮來一陣湖風。
風吹掉了的帽子,出了那一頭白發,隨風飄散。
很。
那似乎是一種超越年齡的,這一刻賽西施都不及。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師傅!我回來了!”
坐在椅上張開雙臂,對著湖麵一連大喊了三聲。
這三聲仿佛用盡了全力氣,隨即不停咳嗽。
我想上前幫忙,擺手說不用,緩一下就好。
著眼前景,屎無常彎腰撿起了一塊兒小石頭,隨手一甩。
石頭高速飛了出去,著水麵一連打了一連串水漂,直至消失在了視線盡頭。
我見狀也扔了塊兒石頭,可能是發力沒找好,瞬間沉水裏去了。
“哈哈,小項子你不行啊,看我的!”
柳穿魚彎腰撿了塊兒石頭,用力朝前方丟去。
結果石頭滾了沒幾米便不了,甚至都沒到水麵。
屎無常走過去,抬腳便踢。
那塊兒石頭瞬間彈了出去,著湖麵飛沒影了,隻留下了一連串好看的水漂。
吐了吐舌頭道:“我怎麽連一塊兒石頭都丟不了。”
“小姑,這底下就是以前的小伽藍寺?你下去看過沒?”我問。
道:“看過,水下是整個小金山島,小伽藍寺在島上最南麵。”
“那小珈藍寺中,有沒有剩以前的古董佛像香爐什麽的?”
“你問這做什麽?”
“沒什麽,就是單純問問,如果要是有的話應該保護起來,防止有些不法之徒找到了走。”我說。
大眼睛盯著我看。
我忙轉移話題道:“這裏景不錯,我們來拍照吧,留個紀念。”
“你有相機?”屎無常問。
“沒有,什麽年代了還相機?手機就能拍的很好了,看我這手機,兩個攝像頭,四百萬像素。”
“我不拍。”
“怎麽了魚魚?就讓這小子幫忙拍幾張吧。”
“我說了,不拍就不拍。”
我跟著勸道:“放心,我的拍照技是專業的,肯定能把你拍漂亮。”
了臉頰說:“我的臉都有皺紋了,頭發也全白了,本不上鏡,能給我拍好看嗎?”有些意,不想拍可能是害怕看到自己的樣子。
我連連保證絕沒問題。
實際上我哪會拍照,總之先哄著拍了再說,因為再不拍怕沒機會了。
“往後退!”
“好!非常好!屎哥你用單手扶下椅。”
“笑一笑,別繃著個臉兒。”
“就這樣!別!”
我哢哢哢一通照,然後查看相冊。
一連看了幾張,不太好。
小姑腦袋怎麽沒了?
隻能看到子和頭發,應該是風太大的原因。
我又指揮倆換了個地方。
讓屎無常站在側麵,幫忙擋下風。
這次就拍的很好。
恰逢此時太開始落山,覺有幾張甚至拍出了電影中的覺,他兩看了也覺得不錯,屎無常問我能不能打印照片出來?我說可以,但要去專業的照相店。
此時,日落西山,天邊泛起了一抹紅暈。
兩男一著天邊日落,彼此不言。
或許我們心中都明白,此後一別,或許是永遠。
小姑突然主握住了屎無常的手。
不知是落日餘暉照的,還是本臉紅了,溫道:“謝謝你,能陪我來這裏看看。”
屎無常眼眶泛紅,也住了的手。
見狀,我轉後退。
退到遠,我抬頭看了看麵前的大鬆樹,手腳並用爬上了樹。
站的高,看的遠,此時在我眼中,天邊太落下的方向似乎是東山方向。
突然,天上出現一團烏雲擋住了亮,我站在樹上赫然看到,湖麵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廓。”
那廓似乎是一整座島!
島上有亭臺樓閣般的各種古建築,甚至恍惚間,我約聽到水下有“鍾聲”傳來。
下一秒,那邊突然傳來屎無常大喊聲。
我趕忙抱著樹幹下去,衝過去查看況。
“醒醒!魚魚!”
“別睡!”
“你醒醒!不要睡。”
“你還有一個心願沒完!明天我們要去園看老虎!你快睜開眼!”
看著他驚慌的樣子,我了眼,在旁小聲安說:“屎哥,節哀,所謂金風玉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兩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小姑不想你流淚,所以你要堅強,我是過來人,類似的事我幾年前也經曆過,時間能慢慢平傷痛,等傷痛好後,留下的記憶都是好的。”
“剛才我在樹上看到珈藍寺了,我還聽到了敲鍾聲,可能是以前小姑島上的師傅朋友們來接了。”
屎無常攥雙拳,仰天大喊。
他的喊聲回在了樹林山間,回在了一無盡的湖麵上。
下一秒鍾。
柳穿魚頭靠著椅,突然又慢慢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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