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洲抬起頭,看見眼前的人微微一怔。
“楚綿。”江南洲有點驚訝,“你怎麼在這里?”說著,他眼睛盯著手里那份剛從地上撿起來的報告單,只是還沒能來得及仔細看上一眼,就被楚綿急急忙忙慌地搶回去了。
“我來這邊看個朋友。”楚綿簡短回答道。
“原來是看朋友,正好我們也要走,我送你回去。”
楚綿畢竟是江靳珉的老婆,他理應稱一聲大嫂,只是這麼多年來也從來沒這麼稱呼過,再加上他不常回江家,也和楚綿不太悉,所以大家都統一稱呼名字反而也和諧。
“不用了,不麻煩了,我自己回去。”
楚綿笑著拒絕了,江南洲也不再勉強,和道了別,帶著余桃出了醫院。
回到家沒多久,江南洲正準備做午飯的時候,江靳珉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怎麼了?”
江靳珉一般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這幾年,他已經坐穩了江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關系也還過得去,有時候兩兄弟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吃頓飯,但是主打電話給他,那就一定是有事。
“你多久沒回江家了?就算你不喜歡江家,但是一兩個月總得回來一趟吧!”江靳珉說道。
“你還說我,你一個月回去過幾次?”江南洲懟他,他們這三兄弟,沒一個喜歡回江家老宅的。
“算了,我也不你,但是下個月父親生日,不管怎樣,你都得出席,畢竟是六十大壽,再不回來,就真的說不過去了,我為大哥,別的不要求你,但是這次,你得聽我的。”
江南洲眉心,那個家他是真不想回啊!但是他現在多多和江家還是有些牽扯,維持一下面還是需要的。
“行,我知道了,到時候我會回去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江靳珉說完,就準備掛電話。
“等一下!”江南洲突然想到了什麼。
“還有什麼事?”江靳珉問道。
“我今天在醫院看見楚綿了。”江南洲轉念一想,還是決定跟江靳珉說一聲,“說是去看朋友,我不太相信,報告單上的名字就是楚綿,我掃了一眼上面寫的檢查結果,容也沒看清楚,看著像是診斷出一點問題,不過當時就把報告單搶回去了,我也沒太看清楚,你自己回去問問吧!”
江靳珉心里一沉,沉默半晌,才回了個:“好的。”
“你們,現在怎麼樣了?”
江靳珉和楚綿的況,江南洲大概知道一點,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有沒有好一些。
“好的。”
江靳珉隨口說道,然后就掛了電話。
江南洲把手機放回口袋,剛準備拿鍋做飯,一回頭,就看見站在后的余桃。
“洲洲,你說我可以吃兩個冰淇淋。”
這兩個冰淇淋余桃從昨天就開始心心念念,現在終于可以吃到里了,一秒鐘都等不了了。
“現在不能吃。”江南洲開火架鍋,準備燒菜。
“為什麼?”余桃很震驚,的洲洲怎麼出爾反爾了?
江南洲不知道該怎麼跟余桃解釋,他還沒想好怎麼跟說寶寶的事,可是既然他現在知道余桃懷了孩子,這些涼的東西,肯定是不能再隨意讓了。
“因為你不乖。”江南洲隨口找了個借口。
余桃歪著腦袋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到底又做了什麼惹的洲洲不開心的事。
“我沒有不乖啊!”
小聲嘟囔著,一個人默默地走出廚房,雖然自己想不起來,但是洲洲都說了,那一定是哪里又做錯了。
江南洲將余桃“打發”走了之后,從冰箱里拿出之前就準備好的,打算給余桃燉個老母湯補一補,只是還沒理干凈,余桃又進來了。
“洲洲,怎麼現在都沒有零花錢了?”
余桃反應遲鈍,這麼幾個月過去了,才意識到這幾個月江南洲都沒給發零花錢。
“以后的零花錢都沒有了。”江南洲無地告訴了余桃這個殘酷的事。
“為什麼?”余桃急得都快哭了。
“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你看看之前拿著零花錢去干了什麼好事,都跑到傳銷組織去了,存的錢一分不剩地買了一大堆吧!”
說起這件事,雖然余桃的錢都被騙走了,但也不是完全毫無收獲,至那些的黑穿上余桃上的時候,江南洲倒是比平時做起來的時候覺得更激。
現在柜里還放著好大一包各種各樣的呢,要不是余桃懷孕了,本來還能玩好幾次的。
“洲洲,你別生氣。”
余桃自知理虧,只能又灰溜溜地出去了,哎,今天真是一個讓人不開心的日子,冰淇淋沒了,零花錢也沒了。
江靳珉回到家,楚綿已經把飯做好了,兩個人圍在一個桌子吃飯,氣氛還是跟往常一樣凝重。
“你今天去醫院了?”他說。
“嗯。”楚綿小聲回答,把米飯咽下,微微抬頭,看著江靳珉并不愉悅的臉。
“哪里不舒服嗎?”江靳珉刻意把這話說得像是隨口一問。
“沒有,就是去做了個普通的檢查。”
“嗯。”
江靳珉也沒多說,兩個人又默默地吃飯。
快要吃完的時候,江靳珉把碗筷一放。看著還在細嚼慢咽的楚綿開口。
“那個藥你不要再喝了,沒用的,以后醫院也不用再去了,懷不上就懷不上,我沒有讓你一定要懷上我的孩子。”
楚綿夾菜的手一頓,良久,才住心里的刺痛。
“好。”說。
他們結婚五年了,還沒有孩子,原本是有過一個的,只不過出了點意外流掉了,也是因為那一次傷了子,所以這麼些年楚綿就一直再沒懷上。
江靳珉肯定誤以為又去醫院看病了,所以才會開口提醒。
也對,他從來不指,也不希能給他生孩子,自己確實沒必要再做這些事了,醫院開的藥,確實可以停了。
只是這次去醫院,并不是因為孩子的事,前段時間就覺得頭痛,上一次晚宴,原本只是想出去走走,結果路過水池的時候,頭突然陣陣發痛,忽然眼前一黑,就掉進了水池里。
知道自己肯定生病了,今天才去醫院做了個檢查。
兩個人吃完飯,江靳珉照常上樓回書房辦公,收拾好碗筷,回到臥室,把那張報告單又拿出來。
上面明顯地寫著,的頭里面,長了一個腫瘤,現在還比較小,醫院建議盡快手。
楚綿坐在床頭,過窗戶,能看見遠明明滅滅的燈火,那燈火一閃一閃的,刺痛了的眼睛。
現在,越來越想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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