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洲八歲的時候被他母親棄在孤兒院門口,他很長一段時間不跟任何人說話,只是直子,坐在大門口等人來接。
大門口不知道是誰丟進來一只破舊的小黃鴨,臟兮兮的,他只是閑得無聊,想把它撿起來丟進垃圾桶的時候,就被路過的胖丫頭撞上了。
“小黃鴨是我的。”跑過來,氣呼呼地說著。
那個胖丫頭,就是余桃。從小力氣就大,在一群孤兒里面搶東西最厲害,所以從來沒到過,每次開飯,都能搶到滿滿一大碗。
也正因為如此,小小年紀就比一般的孩子高大,一群孩子站在一起,就猶如羊群里面的沸羊羊。
“這不是你的。”江南洲說道。
“我先看到的。”余桃雙手叉腰,頗有些不講道理。
江南洲對這個臟鴨子并不興趣,本來他也打算丟掉,但是余桃這樣蠻不講理,他偏偏不愿意給。
“我撿到了就是我的。”
江南洲說話聲音小卻很有分量,余桃一聽,就急了,手就把小黃鴨搶了過來。
江南洲生氣了,正要往回搶的時候,被余桃一把抱起來,一用力,扔出去兩三米遠。
江南洲現在都記得,他的頭撞到鐵柵欄上,那“哐當”一聲有多刺耳。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到強大的力量,從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他都生活在余桃會揍他的影里。
終于有一天,江南洲依舊在孤兒院的大門口,從清晨等到黃昏,那個總是披著長發的人始終沒有出現,小小年紀的他也明白了,他被那個人棄了。
總說他是個拖油瓶,丟掉他,也是應該的。
“你怎麼哭了?”
那個胖丫頭又來了,手里著那只臟兮兮的小黃鴨。
“不關你的事。”
他只想躲開,這個胖姑娘有多蠻橫他已經領教過了,他不想再會一次被人扔飛的覺。
“你別哭,我把小鴨子還給你。”
余桃出手,把那只黃鴨遞到他面前,江南洲隨意看了一眼,那只小黃鴨早就已經是只小黑鴨了,當然,比小黑鴨更黑的,是那胖丫頭的手。
江南洲把余桃當個巨大的病毒,繞開的子就走遠了。
再后來,余桃就纏上了,就因為平時霸道沒人理,所以就天天纏著江南洲陪玩兒。江南洲不搭理,就打人,沒辦法,最后在余桃的小拳拳之下,孤高傲氣的江南洲終于妥協了。
于是,每天就會看到余桃從以前每頓搶滿滿一大碗米飯變了每頓要搶滿滿兩大碗米飯,也沒有人再因為江南洲瘦小來欺負他了,余桃就像個盡職盡責的老大一樣罩著江南洲。
就這樣過了兩年,江南洲十歲的時候,有個男人來找過他。余桃捧著兩碗米飯,坐在小房間里,等了江南洲一下午。
“你怎麼還坐在這里?”江南洲回來,要帶余桃去場玩球,
“你還沒有吃飯。”說。
江南洲看著余桃守著的兩碗米飯,語氣有些不好:“我不吃飯,你就不吃嗎?”
“我想和你一起吃。”
江南洲坐下來,拿過一碗飯,里面一點菜也沒有,不過在孤兒院里,能填飽肚子就很好了,他不在乎這些。
“你是不是要走了?”
余桃問他,雖然小,但是并不是什麼都不懂,邊的很多小伙伴都被人帶走了,走了之后就再也沒回來。
“吃飯,別說話。”江南洲不愿意理。
沒多天,就有人來抓江南洲,上次來的確實是江南洲的父親,他想帶他回家,而這次來的這個男人,是江夫人派來的,的目的很明顯,江南洲這個私生子,絕對不能踏進江家的大門。
江南洲差點就被男人帶走弄死了,如果不是余桃捅了那個男人兩刀的話。
那天是黃昏,那男人拖著江南洲,他不停反抗,男人氣急敗壞,掏出匕首嚇唬他,結果被江南洲一個猛烈的掙扎,匕首就掉在了地上,跟在后面的余桃反應很快,撿起地上的匕首從男人后背捅了兩刀。
流了一地,男人倒下的時候,余桃也倒下了。的額頭磕到了路邊的石頭上,江南洲站在一旁,看著倒地不醒的余桃,那是他人生中最害怕的瞬間。
余桃是嚇暈的,男人的濺了一臉。
醒來之后,整個人都不對了,呆呆愣愣的,一直自言自語。有好幾天都不認識人,醫生過來初步診斷,因為到刺激,患上了一種兒神疾病。
江家人來接江南洲回去那天,兒神病院的醫生剛好過來接余桃。
站在醫院派來的車旁邊,看著穿著小西裝黑皮鞋的江南洲。
“你是要走了嗎?”問。
江南洲沒說話,只是看。
“你要回家了嗎?”又問。
江南洲還是不說話。
余桃對他笑笑,轉上了醫院的車,那天穿著淺黃的上,卡其的子,額頭上還纏著白的紗布,江南洲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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